何雨柱指著筆記本說道，“您這不是都寫了嗎，最高領導說對資本主義工商業的改造，
不但要根據需要和可能，而且要出于資本家自愿，因為這是合作的事業，既是合作就不能強迫。
是采取溫和的逐步過渡的辦法，使社會主義成分的比重一天天地增加。
那婁叔叔您說，您如果成為全國第一個自愿參與改造的人，上面會不會對您進行大規模的宣傳，
到時候就算是做給全國人民看，您也是所有資本家里面最安全的那個。”
然后何雨柱又指著筆記本說道，“國家對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的目標，一是對制度的改造，二是對資本家的改造，
制度改造就不用說了，到最后就是把私有制改造成為公有制，可這對資本家的改造不是簡單粗暴的肉體消滅吧，
我想上面的意思是想要在改造企業的同時，也把資本家改造成工人階級。”
婁廠長疑惑的看著何雨柱，“我們這樣的人能成為工人階級？不能夠吧，有這么簡單嗎？”
何雨柱反問道，“婁叔叔，等到社會主義改造完成的那一天，那時候軋鋼廠就不是您的了吧，
您都接受國家的改造了，也沒有剝削的工具了，甚至像一個勞動者一樣參加勞動，自食其力了，那您還算是剝削者嗎？還算是資本家嗎？
如果還算資本家，那國家對你們進行改造還有什么意義？”
婁廠長點點頭，“你小子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成為第一個志愿參與改造的人，自然會受到全國的關注，
可這些產業是我們婁家幾代人積攢下來的，就這樣讓我交出去，我還真下不了這樣的決心。”
何雨柱看著婁廠長，想了想，開口問道，“婁叔叔，您覺得我們何家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婁廠長沉思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何雨柱的意思了，“何家最重要的就是廚藝了，你小子是想說，你們老何家最重要的東西是家傳的手藝，
這才是最根本的傳承，只要這東西還在何家手里，你們就算是一時敗落了，也有機會再起來，
同樣的，我們婁家最重要的東西其實也不是這些家產，而是婁家幾代人經商做企業積攢下來的經驗和知識，
只要這些東西不斷絕，只要國家給我們機會，總有一天婁家還是會起來的。
而其他像家產什么的，在保命面前都是可以舍棄的。”
何雨柱不由的對婁廠長豎起了大拇指，“婁叔叔英明，有句話說得好，大不了從頭再來，您說是不是。”
婁廠長大笑道，“你小子別拍馬屁了，我哪兒還英明啊，只有恐慌和擔憂了，倒是你小子一個局外人，看得清楚明白，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大不了從頭再來，這點心氣我還是有的。”
何雨柱“嘿嘿”的笑道，“我也就是事不關己，想事情的時候沒那么多患得患失，如果上面讓我把何家傳家的手藝交出去，我恐怕比您還恐慌和擔憂呢。”
婁廠長笑著點了點頭，“你小子雖說是假設，但是等改造開始了，到時候軋鋼廠不可避免的要擴大，未必沒有成真的可能。
所以你小子也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新來的領導讓你小子在廠里帶很多徒弟，你小子要怎么辦吧。”
何雨柱聽婁廠長這么說，皺著眉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頭緒，“婁叔叔，您說的是，這事兒我還真的要好好想想，不然到時候我可就抓瞎了。”
“行吧，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都回去好好想想，就像你小子說的，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改變人生命運的機會，可得好好謀劃謀劃。”
何雨柱重重的點了點頭，“婁叔叔，您先走一步，我收拾完就走。”
周末，許大茂去了官廳水庫，何雨柱讓三大爺幫忙照顧何雨水和許招娣，他一個人來到婁家。
“傻柱，你都多久沒來我家了，今天又準備教我什么小吃？”
何雨柱看著喜笑顏開的婁曉娥，不禁莞爾，“你著什么急啊，上次教你的你都學會了嗎？別又做些四不像的東西出來，我看著都丟人。”
聽到何雨柱說她做的東西四不像，婁曉娥尷尬不已，她在這方面是真的沒什么天賦，學得還不如何雨水呢，
“我哪兒知道廚藝這么難學啊，還有你教的東西也太難了，有沒有簡單點的，你教我簡單的。”
何雨柱想著婁廠長都同意他倆的事兒了，以后婁曉娥進了四合院不會做飯，那些大娘大媽一定會笑話她的，
而且會時時刻刻顯露她的不同尋常，所以現在就需要教她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了，
“有啊，有簡單的，家常菜就很簡單，你看雨水那么小，學了才一年就做得有模有樣的了，
怎么樣想不想學？你也不想又被雨水比下去吧。”
婁曉娥看何雨柱又揭她短，恨不得咬他兩口，“學，當然要學，到時候我要好好和小雨水比比，看誰厲害，
你現在就開始教我，教完我再去和我爸下棋。”
何雨柱搖搖頭，“我今天有重要的事兒找叔叔，不是來下棋的，等一下我和婁叔叔說完了以后，我再教你做飯。”
婁曉娥撅著嘴，不滿的說道，“你怎么每次都先去找我爸，太過分了。
我回房看書去了，等一下你在廚房做飯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何雨柱點點頭，“行吧，你鼻子那么靈，到時候聞著味自己找過來吧，我先去書房找婁叔叔了。”說完在婁曉娥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跑了。
婁曉娥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何雨柱說她鼻子像狗鼻子一樣靈，氣得原地跺腳。
何雨柱來到書房，敲了敲門，得到允許以后推門而入。
看著坐在圍棋棋盤旁邊的婁廠長，何雨柱笑著問道，“婁叔叔，您今天找我來有什么事嗎？”
婁廠長看著正準備鎖門的何雨柱，笑了笑，“前兩天我把家里的外人都遣散了，家里沒別人，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過來坐。”
何雨柱對婁廠長遣散家里傭人的事兒，倒是沒什么奇怪了，這幾年婁家一直在慢慢的遣散他們。
等何雨柱坐好以后，婁廠長笑著說道，“柱子，那天我們談完以后，第二天下午我就把志愿參與社會主義改造的申請書交了上去，
恰好咱們軋鋼廠現在正在進行的支援官廳水庫建設的行動，上面現在對我和對軋鋼廠的印象可是十分的好，你小子簡直就是我的福星。”
看著眼前雷厲風行的婁廠長，何雨柱驚奇的問道，“婁叔叔，您這么快就決定了嗎？不再觀望一段時間？”
婁廠長大笑著說道，“你給我出主意的時候一臉篤定，現在我申請都交了，你倒是患得患失起來了。
我一開始也是想等一段時間的，大家都在觀望，也不急于一時，可是第二天我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最近幾年軋鋼廠的經營情況，
我發現廠里的生產經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全被納入了國家的監管之中，
不止加工訂單是國家給的，就連原材料也是國家在供應，甚至就是糧食都是由國家供應的，
如果上面愿意，隨時都可以讓軋鋼廠關門停產。
既然局面已經變成這樣了，在結合咱們那天晚上談的內容，我就只有這一個選擇了，
既然遲早要這樣做，我索性趁著座談會還沒召開幾天，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第一個自愿參見，
果然像你小子說的那樣，尤其咱們還是重工業，上面更加的重視，
過幾天這事兒就要開始宣傳了，到時候我可是全國工商業的代表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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