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9月。
這天何雨柱做完小灶，照例在廚房等著下班，結果讓婁廠長給叫進了小餐廳。
何雨柱疑惑的看著一個人喝悶酒的婁廠長，“婁叔叔，這招待都結束了，您怎么還喝上悶酒了呢？這是有什么煩心事兒？”
婁廠長放下酒杯，點點頭，“柱子，時代馬上就不一樣了，我們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
還是你們工人階級好啊，不用想那么多，省事兒省心，不像我們，每天這么多人惦記著。”
何雨柱聽到婁廠長特別提到工人階級，大概就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是了，
“婁叔叔，您說的是第一個五年計劃里提到的，國家通過三大改造把農業，手工業和資本主義工商業分別納入各種形式的國家資本主義軌道，
建立對于私營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基礎這件事兒嗎？
這不是5月份才在報紙上剛剛公布嗎？怎么您現在就開始憂慮上了。”
婁廠長聽何雨柱知道這件事兒，原本是叫他來陪著喝酒的，現在卻有了和何雨柱聊一聊的興致，“你小子還知道這件事兒啊，不錯，報紙沒白看。”
嘆了一口氣，婁廠長接著說道，“剛立國的時候，咱們國家是以農業和少數的輕工業為主的，
我以為即便要進行社會主義改造，也是先針對小作坊，小手工業者，然后是輕工業，最后才是軋鋼廠這樣的重工業，我還有準備的時間。
可我沒想到一場抗美援朝戰爭打下來，北極熊直接投資了我們一整套完整的重工業裝備體系，讓我們國家有了發展重工業的基礎，
這不，9月7號，最上面的兩位領導召集民主黨派和工商界部分代表談話，我婁家作為京城工商界的代表自然也有資格列席。
他們在會上說，首先要集中主要力量發展重工業，后面才是交通運輸業、輕工業、農業和擴大商業，會有步驟地促進農業、手工業的合作化和對私營工商業的改造。
改造順序和我設想的完全相反，這樣我可就沒有時間思考接下來的道路，需要在極短的時間下做決定，時間太倉促了。”
何雨柱點點頭，“報紙上的事兒我還是知道的，可兩位領導都親自參加高端座談會，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倒是很好奇兩位領導在會上具體都說了什么，方便的話，您能不能和我說說？”
婁廠長看何雨柱感興趣，他自己也想一吐為快，恰好何雨柱又是自己人，“那么多人參加的大會，又沒有保密要求，沒什么不能說的。”
然后婁廠長就把那兩天領導在會上講的話告訴了何雨柱，甚至還把他的筆記本拿給何雨柱看了。
何雨柱一邊看著筆記一邊聽著婁廠長說的話，結合著他一直以來琢磨的想法，陷入了沉思中。
婁廠長傾吐完心中的話，喝了點酒，然后就看到何雨柱半天沒有反應，“柱子，你小子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回過神來的何雨柱，不好意思的看著婁廠長，“婁叔叔，對不起，我想事兒呢，走神了。”
婁廠長來了興趣，“你小子自從看完筆記就在那兒想事情，給我說說，你小子剛剛都在想什么。”
雖然何雨柱很早以前就在想怎么能幫婁家擺脫資本家的身份，但有些現在還沒影兒的事兒自然不能實話實說，
“就想您剛剛說的這事兒，不瞞您說，自從五月份在報紙上看到第一個五年計劃的時候，
我就在想私營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會對我，對您家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以前總覺得云里霧里的，現在看到您這筆記可算是明白上面的態度了。”
婁廠長聽到何雨柱這么說，一臉戲謔的看著他，“你小子想的可真都夠多的，叔叔承你的情了，
不過我看你小子也不完全是為了我，也是因為曉娥吧。”
何雨柱打婁曉娥主意卻讓人家父親瞧破了心思，“婁叔叔，我...”
想開口解釋兩句，何雨柱卻說不下去，只能一臉尷尬的看著他。
看到何雨柱的表情，婁廠長樂不可支的看著他，“你小子不會是以為我是現在才知道的吧。”
何雨柱自以為心思還是藏得挺深的，怎么就讓婁廠長看出來了呢，“婁叔叔，您是怎么知道的？”
婁廠長看著何雨柱大笑道，“還問我怎么知道的，你小子表現得太明顯了，
每次你來我家，曉娥總是到廚房來鬧騰，你小子不但沒惱，還樂呵呵的遷就她，現在甚至還教她做小吃，
就你這態度，你說我和你譚姨能不懷疑嗎？現在又看你小子操起了這份閑心，我能不知道嗎？”
何雨柱好奇的看著婁廠長，“那您怎么還經常叫我去你家，不應該把我趕出門去嗎？畢竟曉娥現在才15歲。”
“你小子也知道曉娥才15歲啊，要放在舊社會你小子早讓我打斷手腳丟街上去了，你小子也就是趕上了好時代。”
然后又落寞的嘆了口氣，“我得為曉娥的以后打算啊，她哥哥結婚還算早，娶的是我朋友的女兒，
到了曉娥姐妹倆，我就得為她們早作打算了，我去年把她姐姐嫁給了一個工人，
可曉娥成年還得好幾年呢，到時候又不知道是一個什么樣的形勢，你說你小子主動送上門，我為什么要阻止？”
何雨柱笑呵呵的說道，“不瞞您說婁叔叔，如果不是新社會了，我可不敢打曉娥妹妹的主意，躲都來不及，哪兒敢往上湊啊。”
然后何雨柱小心的問道，“聽您這意思，您是同意我和曉娥妹妹的事兒了？”
婁廠長樂呵呵的點點頭，“我不反對，就以這次社會主義改造為考題，
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還可以讓你們今年就訂婚，我想曉娥也是不會反對的。”
何雨柱知道如果不能讓婁廠長滿意，他怕是有得等了，收起笑容，然后認真的看著婁廠長，“婁叔叔，我想問問您有沒有動過出去的念頭。”
婁廠長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早年在德國留學學機械的時候，我就見過白人對咱們黃種人的欺壓，
那種沒有尊嚴的日子我可不想在重溫一遍，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出去，就算是香江我也不想去，那邊也亂的很，不然我早就走了，哪兒能等到現在。
你問這個干什么？”
何雨柱笑了笑，”就是想知道您的態度，如果您想出去，那就想辦法早點走，
既然您現在不想走，那我覺得這個社會主義改造對您來說就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機會。“
婁廠長笑著問道，“那你小子說說，對我來說怎么就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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