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極品相師 > 第099章魚腥草亦是良藥 少女心仿佛云朵
  段神醫微微一笑,說:“不懂?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喲。那女人的名字里帶有水啊”

  周歸一有些懂了,心想,秦雨蓮的雨,不僅是水,而且是細細密密的雨水呢,便“哦”了一聲。

  段神醫又說道:“人在雨中,不算真正的沾水,跳到河里才是。”

  周歸一想起與秦雨蓮那晚的事,只是在雨中而已,便馬上肯定地說:“沒有,我與水無關。”

  段神醫來了精神,說:“幸好,你不曾跳河,否則,你家老人的性命難保。為什么?你和你家老人是一個瓜藤上的,你是瓜,老人是根。你失了陽氣,這根就得耗盡力氣來維持……等再過幾年,瓜熟蒂落,就不礙事了。“

  周歸一雖然不太理解段神醫的說法,但不好多說什么,又想起蘇副院長的話,便對段神醫說:“我馬爺的病在醫院治不好,沒辦法了。”

  段神醫沉默了一會,說:“哦。西藥治標,中藥治本。有些病,西醫是沒有辦法的,而中醫可以治好所有的病。”

  周歸一不敢多說,就幫著段神醫提了小木箱子,一起來到馬大爺的家。

  一進屋,段神醫瞧了瞧躺在床上的馬大爺,就退到堂屋,打開箱子,又搓了搓手,眼睛朝著門外望。

  門外什么也沒有,只有冬日空空的時光,像風一樣走過。那小箱子方方正正,里面橫豎擺著幾本發黃的小冊子,還有幾味中草藥和一只長長的竹簽筒。

  段神醫將目光從門外收回來,攏著手,又自言自語道:“夏天,車前子煎水喝,一來降暑,二來消炎。冬天,在豬小腸里加些山藥,可以補氣。獨活,可治頭痛、牙痛、腰痛,氣虛的人不能用。這就是相生相克,和男女一樣,氣味相投才能過日子。”

  周歸一垂手而立,恭敬有加。

  段神醫將手從袖子抽出來,將簽筒握在手中,示意周歸一抽一簽。

  周歸一緩緩趨步向前,伸出右手,那段神醫將簽筒往后一縮,說:“男左女右”,復將簽筒遞向周歸一。

  周歸一連忙伸出左手,摸出一支簽,遞與段神醫。

  段神醫將簽展開,片刻,便朗聲道:“文曲犯水關,逢難遇東風;非是旁門道,卻是姜太公。這簽好啊,諸葛東風,太公出山,病雖去得遲緩一些,但是無礙。”

  周歸一十分感慨,這年紀輕輕的女人,說是話來,倒也文文縐縐的,真有一番道骨仙風。

  段神醫又是微微一笑,說:“行了,擇耳根10斤。”

  擇耳根,就是魚腥草。夏季時節,莖葉茂盛花穗多時采割,除去雜質,曬干。魚腥草味辛,性寒涼,歸肺經。能清熱解毒、消腫療瘡、利尿除濕、清熱止痢、健胃消食,用于治療實熱、熱毒、濕邪、疾熱為患的肺癰、瘡瘍腫毒、痔瘡便血、脾胃積熱等。

  但這折耳根,有一大股魚腥味,一般的人甭說吃,連聞了也作嘔。

  周歸一聽了,連忙將錢塞給段神醫。

  段神醫不肯,說:“文曲星惹禍,理當消之。不過……”又壓低聲音,悄聲地對周歸一說:“你啊,沾水早了一些啊,而且是露水。”

  周歸一臉紅了,只是低頭不語……

  方小魚將江醫生打傷后,被關進了派出所。

  周歸一心里不安,牽掛著這事,送走段神醫后,就去了張大群的家。

  葉秀兒見了周歸一,卻不似以前自然、親切,顯得有些拘謹。因為葉秀兒心里猜測到,周歸一那天大約知道了邊杰追求自己的事。或者說,周歸一甚至懷疑自己與邊杰有了超越同窗友誼的舉動。因此,葉秀兒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虛。這少女的心仿佛天上的云朵,飄忽不定。

  周歸一不想問個究竟,依然裝著什么都不知道一樣,想請張大群和文主任幫忙救救方小魚。

  冬天的張大群越發肥碩,像一個充氣塑料袋,圓圓滾滾的。見周歸提及方小魚,就感嘆道:“當初我還以為這家伙是個混混呢,三番五次地打這個打那個,沒想到這孩子挺義氣的。這大過年的,也該弄出來才好。”

  文主任依然精瘦,臉上的麻子似乎少了一些了,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說:“小病不治,會成大病。給點教訓也好。”

  張大群不樂意了,說:“教訓?也不是在派出所啊?!”

  文主任見老婆生了氣,不敢吱聲了,就連忙帶上周歸一,去了蒙鎮派出所。

  派出所的院子挺闊氣的,一棟方方正正的辦公樓,高四層,威嚴得很。有人說,派出所蓋房,是“妓女墊地,嫖客蓋頂,小偷作窗,司機當門”,意思是派出所建房全靠罰款。

  雖是冬季,院內依然是綠樹青翠,亭閣亮麗。

  有幾個民工模樣的人,正在修建花壇;一個矮個子警察,手持警棍,來回地走動著。

  文主任仿佛是這里的主人,帶著周歸一參觀似地,說:“這是一些犯了事的人,先勞動勞動再說。”

  周歸一朝那邊張望,果然看見方小魚在那邊挑土。

  方小魚也沒有發現周歸一,周歸一也不敢招呼,就跟著文主任走進了所長辦公室。

  所長是個橫頭橫腦的人,嘴里含著煙,大蓋帽丟在茶幾上。

  見了他們,所長連忙將右腿從桌子上卸了下來,示意他們坐,又對站在桌前的一個老頭說:“三爺,不是我說放就可以放的。苕貨怎么這么不成器?再有十天半月就結婚了,想弄,他白天黑夜地弄,弄自己的老婆,誰敢說個不字?偏偏要去弄別人的婆娘!這下,誰能救他?”

  那老頭蒼眉老眼,說:“苕貨沒讀過幾天書,喝了酒就忘五忘六的……你總不能看著這個家散了吧?!”

  所長略略點了點頭,說:“再亂弄,也不能弄別人家的啊。他就是弄了人家的母豬,也要坐幾年大牢。上個月,羅家村羅啞巴的公豬,在配種的路上,跳進了鄧家村嚴老三的豬圈,硬是將圈里的一頭母豬弄了。人家那母豬剛配過種,突然被這么一弄,你說還不扯皮?嚴老三擔心那母豬滑胎,硬叫羅啞巴寫保證,如果滑胎了,除了免費配種,還得賠損失。你說,人家的婆娘弄得弄不得。”

  那老頭說:“這個我當然知道,還不是要你為為難、幫幫忙。”

  所長語氣平緩了一些,說:“我也不是六親不認的人,我再去給上頭說說,過幾天給一個準信。爭取回家過年吧!”

  那老頭千恩萬謝,說:“我就指望了你。”

  那老頭一走,所長立馬倒起苦水來,說:“這親戚里道的,我也沒法子一碗水端平啊。”

  文主任哈哈一笑,說:“你的本事誰不知道?還給我訴苦起來。”

  所長“嘿嘿”地笑,說:“是不是為了方小魚的事?”

  文主任吃了一驚,說:“咦,怎么猜到的?!”

  所長有些得意,說:“這蒙鎮,一畝三分地,轉彎抹角的關系,我怎能不清楚呢!”

  文主任笑了,說:“佩服佩服,難怪人家說你有本事……唉,我本不該來麻煩你,這方小魚與我八桿子也打不著邊。可是,家里的、你嫂子吵得我不得安生。”

  所長也笑了,說:“你大主任的面子,我能不給?只要江醫生諒解,方小魚賠點錢,道個歉,就算過去了。”

  文主任見事情基本妥當了,又將周歸一介紹給了所長,說:“這是方小魚的好朋友,也是你侄女秀兒的同學,我們蒙鎮的,正在楚城那邊大學里深造呢!”

  所長一聽,連忙熱情地與周歸一握手,說:“這樣一來,我更得給足面子了。趕明日,你大學一畢業,回到大宥,混了個一官半職的,可得關照關照我們羅。”

  周歸一連忙說:“謝謝,謝謝。”

  于是,他們便去見方小魚。

  方小魚滿頭是汗,精神狀態倒是不錯。

  周歸一連忙說了情況,說:“小魚兄,道個歉,賠點錢,這事就過去了。”

  方小魚一聽,放下土筐,說:“錢可以賠,但歉不能道。”

  文主任橫了方小魚一眼,說:“道歉不舍本,舌頭打個滾。打了人,道歉也是應該的。”

  那站在一旁的矮警察點燃了文主任遞過煙,揮了揮警棍,說:“你媽的舌頭又不是J巴,動一動,費什么精氣神?”

  方小魚不敢耍橫了,也不作聲了,意味著默認了道歉一事。

  很快,方小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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