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極品相師 > 第097章 莫名其妙亂發火 心知肚明不說破
  江醫生又來查房,周歸一莫名其妙地看不慣這姓江的醫生的樣子,特別是那種貌似圣父一般的神情,令周歸一十分反感;不經意間,周歸一內心干燥的引線就又被點燃了。

  周歸一與江醫生吵了起來,吵得江醫生莫名其妙,周歸一自己也莫名其妙。

  自從被貶到蒙鎮后,江醫生變得日益敏感和自尊,像一條狗,被主人踢出家門后,滿懷著憤怒與孤寂。所以說,對于一條正在流浪的野狗,最好不要去招惹它;因為一條失寵的狗,早已失去了理智。

  江醫生不理解周歸一為何如此態度,說:“你可以瞧不起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詆毀我的醫術。”

  周歸一咆哮著說:“我不需要你盡快治好我馬爺的病,但是,你必須盡快地讓我馬爺不再疼痛。我懷疑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啊?”

  這無疑是一記悶棍。

  江醫生就是不喜歡別人“懷疑”他。不管有無其事,沒有鐵的證據,江醫生是不肯認錯的。直到今天,江醫生始終不曾承認過與那個護士有染,即便是遭到別人的追打,也是不停地訴說,不要懷疑啊,不要懷疑啊。這張免死的金牌,雖然如紙糊的燈籠,經不住狂風暴雨,但畢竟照亮了暗夜中一截道路。

  據說,那個女護士的丈夫感慨地說:“老子真后悔沉不住氣,沒有將你們捉在床上。”

  一時間,領導、同事、親友也都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自古捉賊拿贓、捉奸捉雙。即便是懷疑,也得有個證據啊。幸虧,這江醫生讀過書,是個文化人,倘若換了個殺豬的、宰羊的,人家還不與你拼命。

  江醫生雖然調到了蒙鎮,但畢竟挺過那一關,也基本保住了作風端正這一名聲。江醫生的老婆擲地有聲地說:“說我丈夫犯別的錯,我相信;說他與別的女人有那些事,打死我也不相信。為什么?我的丈夫我最了解,至少我們的夫妻生活,有誰比我倆更清楚?”

  是啊,誰能真正知曉別人夫妻的床笫之事。這床弟之事,一百對男女就有一百種情形。再說,時間一長,大家也懶得理睬這些事情了,連江醫生都差點認為那事兒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了。

  眼下,江醫生見周歸一懷疑他的醫術,如寡婦被人懷疑偷人一樣,狂吼著說:“疼痛是否緩解,不是判斷用藥是否得當的標準。你懂不懂啊?”

  周歸一振振有詞地說:“我只知道,一個再優秀的教師,教不出優秀的學生,那就不配做教師;我馬爺住院這么多天了,絲毫不見疼痛減輕,你也同樣不配做醫生。”

  江醫生又一次被擊中了要害,渾身哆嗦不已,像一只中彈的鳥,差點掉在地上。

  這是周歸一最得意的一次吵架,也是周歸一最無知的一次爭強斗狠。當一個人將另一個人逼得走投無路時,這個獲勝者也終將無路可走。

  后來,當周歸一看到有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將對手打倒在地,而且表現得十分快意的時候,周歸一就暗暗替這個人的明天擔心。因為,這個無知的打手,很快就會遭到可怕的報復。在他們蒙鎮中學,有一個姓田的老師,教化學的,將他們班上的班花簡某某騙到了手。玩弄之后,還一直不肯罷手;直到周歸一考到了楚城,這個田老師還造謠生事,說簡某某與學校的這個男生睡過,被那個老師睡過。

  簡某某一怒之下,假意與田老師和好,遂用剪刀將田老師的那玩意剪掉了,還寫了一副對聯貼在田老師的大門上:雙手劈開生死肉,一刀斬斷是非根。這分明是屠夫家的對聯,讓一個女生給老師貼上了。一時間,成了大宥的新聞,盡人皆知。所以,好好珍惜你的語言和行為吧,絕不可將言行涂滿毒汁,以免傷人害己。

  馬大爺擔心事情鬧得不好收場,厚著個老臉,好說歹說,終于將周歸一勸離出去。

  事后周歸一才知道,江醫生深感顏面盡失,比當初被人懷疑、滿地里被追打還要難堪。畢竟,江醫生心中有數,那次自己有錯在先,雖然不承認,也確實享受了那女護士的桃花石榴;而這一次,我江醫生錯在哪里了?

  江醫生既委屈又憤慨,便回到二樓那間掛著“醫生辦公室”小木牌的屋子里,飛快地開具了一張“建議轉院”的意見書。

  一個護士也愣住了,說:“轉院?大過年的,往縣醫院轉?”

  江醫生輕蔑地說:“蒙鎮醫院條件差,我的水平也不夠;如果不轉院,后果自負。這就是我的意見。”

  正準備下班的蘇副院長也說:“轉吧,確診一下也好。”

  馬大爺原以為是江醫生是在賭氣,準備好言好語求求他,現在聽蘇副院長這么一說,一下子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疼痛更加厲害了……

  而此時,正在河邊轉悠的周歸一,百無聊賴,心情糟糕至極。

  隆冬的蒙水,越發的窄小;細細的流水,艱難地分開兩岸,往日的洶涌已退到冬季的深處。只有那裸露的河床,龜裂成神秘莫測的圖案,縱橫交錯。倒扣在河灘上的大小船只,已記不起曾經的乘船人;三兩個孩童,正圍著船兒捉起迷藏。

  周歸一漫無目的地轉到了蒙鎮中學。

  蒙鎮中學還是原先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化。

  門房的矮老頭照樣咳嗽著,空空的咳嗽聲,枯燥而乏味。梨樹還站在冷風中,枝葉干澀;教室的屋頂依舊灰灰蒙蒙,幾棵楝樹枝丫光禿;麻老師還是那樣的清瘦,戴著耳護,輔導著畢業班的學生寒假補課。

  周歸一不想驚動麻老師,像個小偷似的,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學校。

  灰黑的圍墻,已將校園的一切包裹起來。

  只有光禿禿的樹冠,冒出圍墻,與灰白的冬天接壤。

  圍墻上,掛滿了干枯的藤蘿,了無生機。幾朵黃色的花竟然在藤蘿間兀自開放,幾乎陷在磚墻縫里。

  大約是冬季的北風冷洌,鎮上的民居大都關著門。

  周歸一縮著脖子,往醫院去。正好,經過張大群的家,就努力地裝著若無其事地樣子,從張大群的屋后走過。

  不料,周歸一被屋里發出的聲響吸引住了,是收音機的聲音,夾著說話聲。

  周歸一迅速貼近窗欞,想聽一聽里面在說些什么。后窗那木質的玻璃窗戶,年久變形,關得并不嚴實。

  果然,周歸一透過縫隙看見了葉秀兒。室內升著一盤炭火,熱氣從縫隙往外涌。她面向窗戶坐著,烤著炭火,似乎有意讓后窗的窺視者看個清楚。

  她的對面坐著一個人,周歸一從這個人的后腦勺就認定這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后腦勺黑發茁壯,色澤飽滿。周歸一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年紀,也看不到他的臉相,但是他判定這個男人應該是一個和自己、和葉秀兒差不多的年輕人。是誰呢?周歸一想,這個男人,真是一個幸福的小伙子。

  收音機里正在播放《軍港之夜》。周歸一只能在這優美的歌聲中,間或聽到一句半句或者一個詞半個字,像從一片春色中,看到一只、兩只撲扇翅膀的蝴蝶。

  軍港的夜啊,靜悄悄……

  (你……看了周歸一的……

  馬大爺生病了

  ……還好吧)

  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

  (我……好久沒有看到他了……)

  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

  (他變化不大,還是老樣子……)

  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楚城不錯

  還是大宥好……)

  ……、……

  周歸一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邊杰。

  突然,周歸一看見邊杰站起身來,越過炭火盆,似乎要去摟抱葉秀兒,便猛地抓撓了幾下窗戶玻璃,然后學了一聲貓叫,又快速地轉到屋前。

  周歸一輕輕地敲響那扇鐵大門。

  門開了,那盤炭火正旺,卻不見邊杰的身影。

  葉秀兒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周歸一的到來,更不曾有一絲絲的慌亂。她那從從容容的神情,反而讓周歸一感到一陣陣迷惑。

  葉秀兒請周歸一坐下來,又倒了一杯茶。

  周歸一有些失望,說:“好暖和啊。你一個人在家?!”

  葉秀兒笑了笑,也不作肯定的回答,說:“挺無聊的。你又不來看我?!”

  周歸一吞吞吐吐起來,說:“我……”

  葉秀兒也不挽留,說:“馬爺還好吧?”

  周歸一笑了笑,說:“不要緊的。過兩天就好。”

  正聊著,周歸一突然感到一股冷風從背后疾速掠過;邊杰偷偷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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