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過往,他情不自禁的低笑出聲,懷戀著那一段年少單純、無憂無慮的日子。
后來長大了,懂事了,涉及的功名權力越來越多,這帝都城的天好像都變得昏暗了。
“如果能夠回到當年,我絕不會……”靠近蘇落櫻。
沒有說出口的幾個字噎在喉嚨里,看著南宮洛那漠不關心的模樣,心尖微疼。
“洛洛,我說的都是……”
“說夠了嗎?你沒演累,我都眼累了。”
一盆冷水迎頭潑下來。
鳳言靳薄唇抿起:“我讓廚房備了你最愛吃的菜式。”
對外喚了一聲,廚房的下人們陸續走了進來,一道一道的擺放著精致的菜肴,還有一個模樣乖巧的丫頭跪在地上:
“王妃,奴婢叫秀秀,從今往后會盡心盡力伺候您的!”
南宮洛不需要任何人伺候,但凡她接近過的人,都有可能成為被人拿捏的把柄。
自巧兒死后,她勉強的收了阿冉,除此之外,她不需要任何人。
“出去。”她淡淡的掀起眼皮。
秀秀怔了下,下意識看向王爺。
收到王爺的眼神指示,福了福身子:“奴婢在外面候著,王妃若有需要,輕喚一聲,奴婢隨叫隨到。”
說完,退出廂房。
鳳言靳拉開椅子,剛要坐下,南宮洛寡淡的聲音響起:“你也出去。”
“……”
他半彎著腰,坐到一半,“洛洛我陪你吃飯。”
“看見你,我吃不下。”
“看著看著就習慣了,總不能一直不吃吧,你餓得起,孩子餓不起。”
南宮洛嗤笑一聲,搬著凳子坐到窗戶那邊,背對著他:
“拿孩子要挾我真是大錯特錯,從我離開攝政王府的那一刻起,我已經對鳳君御寒了心。”
“鳳言靳,你抓著我真的沒用,你跟攝政王之間的事,何苦為難我一個女人?”
鳳言靳握著筷子,看著她決然清冷的背影,劍眉擰得很深。
她一直認為,他別有用心?
“我跟鳳君御不一樣,我是真的愛你。”
“什么是愛?”南宮洛側眸看著他。
一個簡短卻深奧的問題,令鳳言靳沉默了。
他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身上的氣息沉了又沉,這些年來發生的一切,提起愛這個字眼,就像一個清脆的巴掌甩到臉上,狼狽難堪。
可他就是想要她。
這份渴望來自胸腔深處,一想到失去她,心中的那份空蕩就像無底洞,發出沉寂的悲鳴,似乎連靈魂都是孤立的。
片刻。
他起了身:“我出去,你總能吃下了,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去祠堂,把你的名字重新劃進族譜。”
南宮洛皺眉,似觸及逆鱗,慍怒的抓起手邊的杯子擲向他。
啪!
他避開了。
茶水濺濕了衣擺,略顯狼狽,他并未生氣,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王爺。”秀秀一直守著門口。
“看好她。”鳳言靳捏著領口扯了扯,眉間發狠,又沉淀著致命的溫柔,喜怒難猜的步了出去。
云微閣外,陸遲待命。
“攝政王那邊什么動靜?”
“方才下面的人來報,攝政王已經收兵,沒有再找王妃了。”
鳳言靳突然駐足,眼底升起一絲興趣盎然:“他那么兇戾乖張的一個人,之前那么狠,那么勢在必得,竟然突然放棄了南宮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