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像鳳君御的性格。
他那種強勢的人,但凡是他看上的東西,別人碰一下,那都是搶,他不可能放南宮洛走。
陸遲低聲:
“主子,攝政王一直認為,王妃所懷的孩子是您的,他們之間產生了很大的分歧。”
分歧之下,王妃對攝政王寒心,這才逃離出城。
“不,不盡然。”鳳言靳眸子微瞇,眼中半是溫和,半是算計。
右手指腹捻磨著左手大拇指的玉扳指,“如果不出所料,他應該是快不行了。”
陸遲驚怔:“這……?”
鳳言靳漫不經心道:
“上次所用的媚藥,他沒有碰南宮洛,也沒有碰別的女人,那么強的藥效,硬生生的挺了過來。”
“他本就患有鳳家特有的遺傳病,想必是媚藥引起發病,應該到了格外嚴重的程度,這才推開南宮洛。”
換言之,鳳君御命不久矣。
陸遲驚了一跳,如此說來,攝政王故意欺負王妃,叫王妃對他寒心,失望甚至絕望之下,離開了他。
可見他擔心自己某日撒手人寰,不想拖累王妃余生。
想不到素來不近女色的男人,對南宮洛這般用情至深。
可深情有什么用?
深情不及久伴。
鳳言靳垂著眼眸,沉沉的輕笑著:
“再過不久,他會跟父皇一樣……”
這北凌的天,被攝政王握在手里整整五年,也該易主了。
“皇叔吶,你這破敗的身子,怎么熬得過我?怎么敢垂涎我的女人?”
短命鬼,不自量力。
陸遲猶疑的問:“那王妃腹中之子……”
“我可沒有給鳳君御養孩子的興趣,他的孩子也不必生下來,萬一遺傳了他的血脈,將來又是個短命鬼。”
陸遲瞬時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低頭領命,即刻離開:
“屬下這就去準備!”
鳳言靳立在原地,昏暗的夜色下,頎長的白色身影籠罩著朦朧的黑暗,瞧不清眼底的光芒。
掃向云微閣方向,薄唇輕揚。
那么愛南宮洛,想必也一定很愛這個孩子吧?
要是知道這個孩子被他打掉了,皇叔,你會不會活活氣死?

攝政王府。
自南宮洛離開后,這兩天一夜的時間里,王府的空氣就像被全部抽走了,待在這里特別壓抑,壓抑的仿佛會窒息。
特別是楓苑。
楓苑沒有點蠟燭,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安靜得像一座荒涼的無人之境,時而響起沉沉的咳嗽聲,映襯得夜更為死寂。
“咳……咳咳……”
男人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楓樹下,他握拳掩唇,弓著背,雙肩咳得不停地顫動。
“咳!”
男人眼眸黯淡,像燃盡的灰,沒有一絲希冀的溫度。
臉色蒼白的像死人。
“主子,喝點藥吧。”江雪紅著眼睛,雙唇嗡動。
昔日高大的身影能夠扛住整個北凌的壓力,面對四國動蕩也坦然從容,此時卻像遲暮的老人,連喘息都需要用力。
她忍不住開口:
“其實就該實話告訴南宮姑娘的!她懂醫術,說不定她有辦法!”
鳳君御重咳一聲,看著掌心黏膩的黑色血液,冷淡道:
“如果這么簡單就能醫好,北凌更朝換代也不會這么快,你要她帶著孩子,給我守一輩子寡么?”
【改動:男主中藥引發遺傳病命不久矣,咬定孩子是靳王的,刻意逼走女主,女主寒心,離開路上被靳王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