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郎為何會入獄,想必靳王心知肚明。”南宮洛目光極冷的看著他。
譏諷一笑:“你攛掇三夫人,三夫人慫恿自己的遠房外甥動的手,嫁禍程郎,怎么?靳王殿下演了一出深情戲,沉浸在戲里,醒不過來了?”
那夜,他出現在南城門,不是偶遇,而是早就預謀。
他幫她,也并非偶然,早已一手操控。
他一直都掛著溫柔、和善的面具,無比虛偽的靠近她,以愛之名算計她。
嘴上掛著溫善,實際上,比任何人都要偽善,還想把她當傻子一樣戲耍?
鳳言靳唇角的弧度緩緩凝起,逐漸消逝,褪去溫柔的模樣,所剩下的陰沉像一頭蟄伏于暗中的兇獸,狩獵般銳利的目光盯緊她的雙眼,深沉的挑唇詭笑:
“洛洛,你這么聰明,倒是叫我更喜歡你了。”
不錯。
程郎的事,他確實插手了,只用了簡單的三言兩句,就激起了三夫人的憎恨之心。
本想借此機會,拉近與南宮洛的距離,豈知她看得如此通透,這般聰慧有趣的她,清冷孑孓,像一只謎團,引人靠近,叫他怎么舍得放手?
“多謝你的喜歡,我受不起。”
南宮洛冷聲說完,提步離開。
他立在原地,眸子沉沉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唇角的弧度緩緩揚起。
洛洛,余生還長,這份愛受不受得起,我說了算,你不要也得要。
若真到謝幕那一刻,我寧愿把你殺了,也絕不會讓鳳君御得到!
攝政王府。
書房。
鳳君御翻看折子,為即將到來的兩國會晤做準備,可垂著眸子,卻沉不了心,眼前總會浮現某些畫面與聲音:
‘南宮姑娘懷孕六周……’
‘四十多天前?那不正是南宮姑娘與靳王‘私奔’的時候嗎?’
‘洛洛,你越來越放肆了,竟然當著我的面吃避孕藥……’
“殿下。”忽然響起的聲音。
阿冉站在門口,請示道,“小姐買了甜糕,讓奴婢給您趁熱送來,可以端進來嗎?”
鳳君御思緒微收,抬了抬頭,“進。”
阿冉把小盤子擺放在男人的右手臂一側,放好小叉子,福身退下。
甜糕被切成了勻稱的小一塊小一塊,像晶瑩的小豆腐堆疊起來,一顆顆香甜軟糯,里面裹著煮爛了的紅棗,甜而不膩,是江南一帶的特色美食。
鳳君御叉了一小塊,看著它,想起那張清冷含笑的面容。
只因他上次吃甜糕時,多吃了兩口,她便篤定他喜歡,每次出門都會給他帶一些。
睡覺時,她知曉他腳寒的小毛病,總會緊緊地抱著他,雙腿也夾著他,給他取暖。
她知道他的不少小習慣,并照顧他,為他設想。
即便她那段時間吃了避孕藥,也有……避孕失敗的可能吧?或許這個孩子就是避孕失敗而意外懷上的。
除了那三天,他們幾乎每天都待在一起,日日夜夜,密不可分,他怎么能懷疑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
鳳君御如此一想,眉頭稍微舒展開來,心事也輕了不少,就在此時,一名暗衛閃身而入:
“啟稟主子,一刻鐘前,南宮姑娘與靳王在德雅學堂外碰面。”
啪嗒!
指尖的叉子掉在地上,清脆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