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這蘇軒就是個經不起敲打的人,成天吃喝玩樂,與狐朋狗友喝酒、逛青樓、上賭坊,調戲良家婦女,各種齷齪事做盡,怎么可能中科舉?
稍稍一查,就露出了馬腳。
禮部收到消息,內部轟動,第一時間將此事上報攝政王,蘇軒也被順天府擒住,以徇私的罪名關押牢內。
事發,僅僅一天時間。
落霜閣。
蘇落櫻躺在床上,昨夜服毒過多,毒藥的勁兒還沒緩過來,又得知弟弟入獄之事,擔憂的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撐著虛弱的身體,立馬哭著去找靳王。
“阿靳!阿靳,您可要為蘇軒做主,我弟弟是冤枉的!”
蘇軒收買考官,提前得知考卷的題目,這才考出高分,一舉得中。
國考莊嚴,按律例,涉案者,考官與蘇軒,皆應處死。
蘇落櫻就只有這么一個親弟弟,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鳳言靳也是剛剛才收到的消息,同時,也收到了禮部的‘約見’,不難猜出,蘇軒一事與靳王府脫不開干系。
他欲與太子競爭大祭祀人選,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任何紕漏。
“櫻兒先不要著急,本王現在去一趟禮部,查明情況。”他說完,立即動身去禮部。
蘇落櫻擔心得嗓子都要哭壞了。
蒹葭忙寬心道:“小主,您別擔心,有王爺在,少爺一定會平安沒事的!”
蘇落櫻掉著淚珠子:“我擔心蘇軒打小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哪里受得了牢房的臟亂惡苦?科舉已經結束三個多月了,眼看他就要入仕,怎么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
早不揭發,晚不揭發,偏偏這時揭發?
她也不是蠢貨,很快冷靜下來,立馬陰聲道:
“蒹葭,你快查查,究竟是誰在針對蘇軒?連我蘇落櫻的弟弟都敢針對,我倒要看看,此人有幾個膽子!”

禮部。
蘇軒中舉、涉嫌走后門一事既出,攝政王親臨,整個禮部的官員全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國考出了紕漏,禮部上下全都要被問責,禮部尚書、禮部侍郎、具滿、掌事、司務、郎中、典制,所有人都脫不開干系。
高堂,上座,一道玄色的身影正襟危坐,男人發冠高束,眉宇不怒自威,玄色的錦袍垂在地上,那黑金色勾邊的線繡出暗色的紋路,矜貴逼人,冷冷的擱那一坐,眼皮子還沒掀一下,下方跪著的眾人如臨大敵,滿頭大汗,氣兒都不敢喘一口。
左邊抱劍的江影冷聲訓斥道:
“你們禮部是怎么辦事的?連一個吃喝玩樂嫖賭毒的廢物都能中舉,聘錄之前,查清祖上三代的規矩你們是忘了嗎!”
入朝為官,需身份清白,祖上三代干干凈凈。
“還是說,你們連蘇軒一個廢物都查不出來,比蘇軒還要廢物!”
禮部尚書嚇得是面色蒼白,身子控制不住的打抖,顫著聲音:“攝、攝政王息怒……下官、下官一時疏忽……下面辦事不嚴,下官已經派人查了……”
蘇軒的姐姐是靳王寵妃,蘇側妃曾‘交代’過禮部,他豈敢得罪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