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的身邊確實缺人,若能有個人幫襯一二,日后行事也方便得多。
“巧兒丫頭不嫌我不受寵的話,便留下吧,只是我這院子寒磣,跟著我、只怕沒有出頭之日。”她嘆道。
府中的奴才都去巴結蘇側妃了,也就只有廖管家向著她。
巧兒抬起頭來,那干凈樸素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巧兒跟的是王妃您的人,我喜歡你伸張正義的品性,又不是認銀子,我若貪財,找個人嫁了不是更自在嗎?”
廖管家一聽這話,駭了一跳,忙敲巧兒的腦袋:
“來時我是怎么教的你?你怎么能這樣跟王妃頂嘴?主子說什么,你就答什么,其他的、半個字都不準多言!”
南宮洛忙制止,“廖管家,我南宮洛就是一介粗人,不講規矩,只講隨心自在,巧兒說話耿直,甚是有趣,深得我心,我很喜歡她。”
她就喜歡這種直來直往的。
巧兒俏皮一笑,掃了眼院閣,發現有很多活兒可以干。
“王妃,奴婢先去給您收拾屋子了!”
廖管家無奈極了。
巧兒辦事確實麻利,擦桌子、折被子、掃院子,一個人干的又快又干凈。
碎云閣有四間屋子,南宮洛睡主屋,留一個雜物間,還有兩間屋子分給呂嬤嬤和巧兒住。
呂嬤嬤身份高,南宮洛輩分低,將其奉為座上之賓。
面對呂嬤嬤時,她甚至有些緊張的束手束腳,畢竟呂嬤嬤是跟過先皇的人,又隨南陽老王妃歷經世事,幾十年來,波濤起伏,大方大浪,連寧貴妃和靳王都禮讓她。
她就擱那一坐,什么話都不說,散發出的威儀、使人不由自主的緊張。
呂嬤嬤看出了她的拘謹,和善的笑道:
“靳王妃不必拘謹,你救了老王妃,也算是我的恩人,您就跟平日一樣,怎么待下人,就怎么待老奴。”
南宮洛哪里敢指揮她?
但她知道,自己當下處境不好,想要不被欺負,就得好好抱住南陽老王妃的大腿子。
“呂嬤嬤,昨夜蘇府、剛才邢堂,您都幫了我兩回了。”
呂嬤嬤說:“靳王眼盲心瞎,老王妃實在看不下去,老王妃說,諸多皇子中,靳王是最蠢的。”
“噗!”
南宮洛沒忍住,噴笑出聲。
這一笑,瞬間拉近了她與呂嬤嬤的距離,同時發現呂嬤嬤說話風趣,不擺架子,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交談了幾番,南宮洛放下緊張,跟呂嬤嬤處成了朋友。
確實。
鳳言靳真的蠢。
他一門心思撲在蘇落櫻身上,被那個女人玩弄鼓掌還不自知,兩天之內,蘇落櫻都陷害她三四回了,他還查不出來。
或許,他根本就不想查。
或許,他哪怕知情,也不會深究,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厭惡的棄妃,去責備自己深愛的女人。
人,都是偏心的。
“呂嬤嬤,您能否幫我一個忙?”
“靳王妃不必如此客氣,請說。”
“蘇落櫻害我不成,必會再次下手,我不想坐以待斃,但我手中無權,還請呂嬤嬤幫我查一查今年科舉的事,我懷疑蘇落櫻動了手腳,讓她那不成器的弟弟蘇軒中舉。”
呂嬤嬤變了臉色:“什么?!嚴肅莊重的國考,國家選拔人才的重要途徑,事關家國社稷,那蘇落櫻也敢插手!”
簡直大膽!
簡直放肆!
這個小小的蘇家之女,仗著靳王寵愛,還想翻天不成!
“靳王妃放心,我這就去禮部走一趟!老奴雖然是個奴才,但是去刷刷臉,想必那禮部尚書會賣我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