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依打著哈哈,將話題繞開:“這都不重要。”
“我只是想緩和一下咱們兩個地方的氣氛。”
“再說了,師姐上次還有一句話忘記教你呢。”
秦依依攬過云梔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之前不是怕那些人后面又為難咱們嘛,畢竟咱們幾個能保護好自己,那咱們宗門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你想想,若是這些人欺負了問劍宗別的弟子,那又該如何。”
云梔小聲道:“可是一千萬靈石,真的很多了。”
“師姐,咱們有錢不能這么用,大師姐說了,錢要花在刀刃上。”
“而且,我總覺得您像是被那位北域師兄迷惑了。”
秦依依皺眉:“你覺得你師姐我像這種人嗎?”
云梔十分認真的回答:“以前不覺得,現在覺得。”
“就說白日,你壓根懶得分半個眼神給那些男修士,不說趙師兄,今日那個還算好看的越氏弟子在你面前口出狂言,你也都是理都不理。”
“您不是說,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嗎?”
云梔細細剖析一遍,還是覺得秦依依有些反常。
“好了,打住,打住,咱們不說了。”
秦依依深吸一口氣,然后揚起一抹笑,給云梔施了個小小的禁言術。
云梔被迫閉嘴,她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秦依依單手扛起,一溜煙地逃走。
半個時辰后。
跌跌撞撞的秦依依和沈懷州一行人順利會合。
她將云梔一把放下,然后解開禁言術,腳底抹油,再次開溜。
蕭策看著秦依依倉惶的背影,忍不住出聲:“秦師姐,你去何處?”
秦依依頭也沒回:“寅時未到,我去搶點積分!”
蕭策一頭霧水,他轉頭看向自己師妹,好奇道:“梔梔,你秦師姐犯事了嗎?她怎么溜得這么快?”
云梔長嘆一聲氣,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掏出弟子令,遞給蕭策。
“這里面有我們今日得來的積分,四師兄你拿去分吧。”
上官遙對這些沒太多興趣,比起積分,她還是更關注云梔。
“梔梔,怎么了,你小聲告訴我。”
云梔坐到樹下,她支著下巴,悵然道:“也沒什么。”
“我就是覺得,秦師姐日后可能要歷劫了。”
秦依依結丹之后,便修煉了無情道。
無情道大忌,便是動情。
云梔向來機靈,她瞧著秦依依那驚慌的動作,心中便有所明了。
一般來說,最開始的小反常都只是在為以后做鋪墊。
在她的夢里,阿娘也是從小反常開始,然后慢慢淪陷的。
上官遙看著云梔糾結的小表情,一時竟樂了:“什么劫難能讓你這么擔憂?”
云梔嘆氣:“情劫啊。”
上官遙笑了:“你擔心她,還不如擔心日后的自己。”
云梔放下手,不解道:“這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上官遙笑而不答。
她抬手點了點云梔的鼻尖,道:“你先別問。”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云梔小臉皺成一團,表示不解。
“有何不解?”上官遙輕笑,“情意本難料,你看這世間,又有幾個人是能逃得過的?”
“有些東西,就是宿命。”
“而宿命,是無法避免的。”
其實除去宿命,還有許多是一眼便能看出來的。
譬如一些微妙的陰差陽錯,譬如一些難以言喻且無法自控的吸引力。
上官遙無法將這些解釋得太過清楚。
但是,她總覺得,云梔將來的情路是不同尋常的。
秋風漸起,夜里也多了幾分涼意。
云梔仰頭看著被烏云遮去了一大半的月亮,心中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夜晚。
秦師姐奇怪,遙遙師姐也奇怪。
云梔苦惱的支著下巴,卻未瞧見落座在側的少年。
“在想什么?”
少年兀然開口,嚇了云梔一大跳。
她發覺少年的身份,心又落了下來。
周圍蟲鳴陣陣,偶爾有一兩只螢火蟲飛過。
云梔望著少年眼眸中的光彩,心跳不覺漏了半拍。
她壓下心頭的異樣,輕聲道:
“我在想,什么是情。”
“我聽遙遙師姐說,情意難料。”
“三師兄,你說這世間的人難道都逃不開這兩個字嗎?”
沈懷州望了她一眼,一雙瀲滟的眸中掠過幾許幽深。
他收回眼神,抬眼望天上半遮的明月,低聲道:
“難說。”
“我只期盼,你在蒼穹樓的兩三年里,不要忘了我。”
少年聲音壓得極低,風一吹便散了。
云梔沒聽清,她湊近幾分,眼眸中升一絲濃濃的求知欲:
“師兄,你方才說了什么?能再說一遍嗎?”
沈懷州喉結一滾,他別開眼,輕聲道:“無礙。”
他胡亂的揉了揉云梔的頭發。
云梔哎呦一聲,抱怨道:“別揉啦,頭發要亂了。”
“師兄又不給我挽頭發。”
沈懷州笑了:“誰說的?”
“再揉一下,等會我給你挽。”
云梔眨了眨眼:“真的假的?”
她小心翼翼的湊過去,一雙茶色的眼眸認真地盯著沈懷州:
“三師兄,你莫要哄騙我。”
沈懷州斂下眼眸,唇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嗯。”
“騙誰都不騙你。”
云梔抬眼,竟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
她從沒見過沈懷州笑得這么開心。
這是頭一次。
也只有這一刻,他那些清冷穩重,亦或是慵懶輕慢都悉數隱去。
他像個真正的少年。
輕松,明朗,又帶著幾分不染塵俗的稚氣。
他好像……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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