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
“傅行,你什么時候是這種人了?”
弟子甲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托著下巴努力回想,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
傅行抱著長劍,正色道:
“一千萬靈石,夠咱們宗門花兩三年了。”
弟子甲恍然大悟。
好像也是哦。
他們驚鴻劍宗已經窮了好多年了。
“好吧,這么一說,確實很合理。”
弟子甲倒也沒糾結,他沉默了片刻,又轉過頭去看混戰的地方。
月影沉沉,不遠處的動靜忽然停了。
弟子甲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傅行,你看前面。”
一切塵埃落定,弟子甲看了看站在中間淡定擦劍的少女,又低下頭看著云梔腳下那位奄奄一息的男子。
“哇趣。”
“那個小師妹到底怎么打的?”
弟子甲往前湊了半步,他瞇起眼,隱約瞧見男子那顆腫脹的腦袋。
旁邊的同伴被吸引過去,他看著這一副畫面,不免陷入了自我懷疑。
“所以....咱們剛剛看到的其實不是球,而是他的腦袋。”
傅行托著下巴,微微點頭:“嗯,我發現了。”
他的視線落到一旁閑散的青衫女子,眸光一點一點地亮了起來。
那女子完全察覺不到傅行的視線。
她緊張地將云梔牽到自己身旁,拉著她好好檢查了一番,等確認云梔完好無損時,她才松了口氣,溫聲道:
“還好無事。”
“我當時還怕這人欺負你呢。”
云梔抬頭,沖著秦依依俏皮地眨了眨眼,小聲道:
“師姐,我不會讓人家白白欺負我的。”
“就算是受委屈了,我也會及時討回來的。”
云梔語氣可愛,秦依依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
“對了,上官遙她們呢,去哪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云梔,她將地上的傳送符碎片撿起,然后運起一道靈力,將其化為齏粉。
“為了配合我,他們剛剛趁亂先走了。”
“師姐,方才你在那邊看,能發現三師兄他們的人影嗎?”
為了混淆視線,云梔還悄悄捏碎了一個煙霧石。
秦依依挑眉,她掃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故作不知:
“呸呸呸,你說什么呢,剛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這嗎?”
“呀,這位道友怎么被打成這樣了?”
“師妹,你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呢?這也太狠心了吧!”
“你瞧瞧,剛剛還尖嘴猴腮的,這會都腫成豬頭了。”
秦依依表面哀痛,心中卻在為云梔叫好。
此時此刻,那些站在遠處休息的修士也慢慢圍過來。
云梔看著圍過來的人群,心道不好。
她剛想拉著秦依依的手準備跑路,還未轉身,就被身后的來人喊住。
“小道友請留步!”
“別走別走,我還有事想問你!”
云梔一頭霧水。
她轉過身,眼中升起一絲警惕:“你們想干嘛?”
“他單挑輸了,你們難不成還要攔我?”
走在最前面的藍衣修士討好一笑,道:“沒有,沒有。”
“你別害怕,我們也沒有惡意。”
云梔一聽,秀氣的眉輕輕挑起,她勾唇一笑,朗聲問道:“既然你們沒有惡意,之前為何要攔我們問劍宗的弟子?”
藍衣修士聞言一頓,有些尷尬道:“都是誤會,誤會。”
“我們當時只是被這歹人蒙騙了!”
“這一切,都怪他王義!”
藍衣修士指向腫成豬頭的男子,忿忿不平道。
“小道友,我說真的,我們真的沒有惡意,我們現在過來,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和你交個朋友。”
云梔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
拋開她的身份不說,這個小姑娘才十幾歲就能使出這樣的劍勢,將來必成大器。
再者,那驚鴻劍宗的弟子方才就已經與問劍宗的師姐示好,如若他們再不做出努力,將可能就要錯失這個與未來大能結交的機會了。
藍衣修士一邊賠笑,一邊厚著臉皮拿出自己的通訊玉牌,他將玉牌遞給云梔,道:
“小道友,方便的話,咱們交換個通訊方式。”
“若是你日后遇難,我們肯定會前來相助!”
大抵是太過激動,他一個沒注意,竟然踩中了王義受傷的肩膀。
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再度裂開,黏膩的鮮血滲透出來,將背后的衣衫打濕了一大片。
藍衣修士抱歉收腳,卻不想又扯動了王義的衣角。
“疼!疼!”
王義疼得面部扭曲,他艱難地瞪了一眼藍衣修士,弱弱道:
“你...你救我。”
“你我都是北域修士,你要救我.......”
“方才他們問劍宗的欺負我.....”
“你要幫我報仇。”
王義說著說著,渾濁的眼中竟然閃爍出幾分淚光。
藍衣修士一聽,連忙撇清關系:“什么東西,你說什么呢?”
“你我都來自北域是不假,但咱們非親非故,你為何非要逼我救你?”
“我告訴你,你這樣是不對的,用現在通訊玉牌上流行的詞來說,你這就是道德綁架!”
“而且,你怎么能說人家欺負你呢,是你要去單挑的,我們想攔都攔不住,如今你受了欺負,反而還要我們給你擦屁股,我告訴你,不可能!”
藍衣修士越說越激動,他看著王義的模樣,牙一咬,心一橫,索性道出壓在心中許久的怨氣:
“王義,咱們本來就只是老鄉罷了,之前幫你,也是因為你時常拿你那金丹期的修為欺壓我們宗門的弟子,所以才會答應。”
“若不是為了保護我那些可憐的師弟師妹,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以多欺少的事情!”
藍衣修士振振有詞。
云梔聽著他的話,默默地移開了眼。
不是,她就是打了個架,怎么這些修士的言論風向都變了。
云梔抬眼看向秦依依。
后者像是心虛,云梔的視線一來,她便移開了眼。
不對勁。
真的有些不對勁。
見秦依依目光躲閃,云梔壓下心中的疑惑,她接過藍衣修士的玉牌,注入靈氣,留下自己的印記。
藍衣修士瞧見云梔的動作,頓時有些欣喜:“小道友,你記住,我是北域千刃劍冢的夏回春,將來若是有時間,記得來我們宗門游玩~”
云梔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些前輩如此友好,將來搶他們積分的時候,豈不是不太好下手?
云梔頗為猶豫。
藍衣修士許是瞧出了云梔的拘謹,他走到一半,又轉身返回,補充道:
“你放心,這是試煉賽,到時候若你們勝利,我們也愿賭服輸,絕對不會怪罪問劍宗道友半分。”
“還望你們不要將我們之前的冒犯放在心上,出門在外,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藍衣修士一一交代完,便喜滋滋地打道回府。
身后的那些修士瞧見藍衣修士方才的行為,不免湊了過來,紛紛效仿:
“小道友,我也是北域的,咱們認識一下行嗎?”
云梔被這一場面驚住,她尷尬的點頭,然后手忙腳亂地輸入印記。
得到云梔通訊方式的修士沾沾自喜地轉過身,他們瞧見傅行幾人,心中的喜悅更甚。
“傅行,多虧你提醒了我們。”
“謝謝你啊,若我們將來與問劍宗結交,定要邀請你上門喝一杯!”
傅行三人站在原地尬笑。
雖然但是...他們也沒想到,這些人反應這么快。
夜色漸深。
傅行抬眼,剛好瞧見青衫女子投來的贊許目光。
“行呀,一千萬靈石沒白花,謝謝你啊,傅道友。”
一道秘音傳入耳中,傅行一僵,回道:“無妨,我也沒幫什么忙。”
“真的假的,既然沒幫什么忙,你能不能把那一千萬靈石還我。”
傅行愣住。
人群散去,傅行看向身姿窈窕的青衫女子。
他喉結滾動,正想回復什么,旁邊的小姑娘便抬起頭,不可置信地開口:
“師姐,原來這些人是你花錢買來的?”
“一千萬靈石!咱們拿這錢干什么不好!”
“不是您教我穩重的嗎?!”
秦依依尷尬一笑,弱弱道:“我這不是...一時被沖昏了頭嘛.....”
“而且,這也不是花錢買來的,他們是真心認可你的實力,真心認可問劍宗的。”
云梔危險地瞇起眼:“師姐,您說清楚。”
“您被什么沖昏了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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