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面上仍舊一副怒氣難平的模樣,面如寒霜的說:“別以為這樣我就能消氣了,你肆意妄為,不聽命令,回頭我就讓梅玄機把你換了。”
這樣輕飄飄的威脅并未對陳彥造成任何困擾,他垂眸提醒她:“你這樣玩火,其他人可未必能護得住你。”
“……”
云初念本想反駁,可仔細想想,似他這般厲害的身手,自己也只在蕭云祁身上見過。
一想到蕭云祁,云初念神色黯然。
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希望聞默閑傳出去的信件能快些送到他的手中。
云初念不想和他在這里浪費時間,很快就調整了心神,看了一地的斷臂殘肢一眼,嫌惡的微蹙娥眉:“把這些尸體給梅玄機送過去,告訴他隨便他用什么手段,總之在沒有查出這些刺客的身份之前,我是不會給拓跋聿治病的。”
“為了給拓跋聿治病,我小命都差點沒了,他總要給我一個交代吧?”
其余的她也不再多說。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云初念也逛不下去了,在陳彥的護送下先回了家。
老管家見她回來趕緊迎上來,滿臉喜氣洋洋的說:“姑娘您可算是回來了,方才宮里來人了,皇后娘娘聽說姑娘喜歡花草,特意將自己新培育的這株火流星賜給了您。”
赤紅色的火流星被端正的擺放在桌上,植株中央,有幾朵花骨朵含苞待放。
還未盛開便已滿室流香。
走近看,火流星巴掌大的葉片上布滿了細密的絨毛,葉柄上還藏有尖刺,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刺破皮肉。
云初念意義不明的輕笑一聲:“她倒真是舍得!”
她輕輕撥弄了幾下,很快就失了興致,意興闌珊的說:“讓人把這玩意兒搗成汁再給我送過來。”
老管家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驚駭:“這可使不得!這這這……您怎么能這樣對待這株花呢?”
“賜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東西,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可這是皇后娘娘所賜的東西,您如此對待,若傳到皇后耳中,必定要治您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就算皇后仁慈不取您性命,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您何必呢?”
皇后賜賞是多么榮耀的事情,換做是別人,怕不是要將這火流星給供起來。
她倒好,東西到她手上還沒捂熱乎呢,她就要將其徹底毀了。
“那就別傳出去不就好了?”云初念渾不在意。
就算真被皇后知道了,她也無所謂。
皇后送這東西來的目的她大概也能猜出個七八分,若是自己不做點什么,豈不是浪費了她的一番‘美意’?
……
云初念遇刺的消息很快就傳的滿城皆知。
梅玄機先收到這個消息,還沒來得及理出頭緒,陳彥就讓人把刺客的尸首送進了國師府,順便將云初念的話帶到了。
一聽說她要罷工,不給拓跋聿治病了,梅玄機頓時臉一黑,也顧不上先前答應她的條件了,火急火燎的帶人沖過來,準備和她談談。
結果,連個人影也沒見到。
老管家額頭冷汗涔涔,小心翼翼的對梅玄機說:“姑娘今日在外面受了驚嚇,回來后就一直臥病在床,聽到一丁點風吹草動就驚叫不已,這會兒恐怕不能夠見您。”
他每說一句,梅玄機的臉色就更陰沉一分。
他當然不會相信云初念的膽識會被區區幾個刺客驚嚇住,她這分明是有恃無恐,仗著只有自己能給拓跋聿治病,所以開始待價而沽了。
可他明明知道這是云初念拖延時間要挾自己的手段,卻束手無策。
梅玄機掃了旁邊一直沉默的陳彥一眼,沉聲問:“我說過要你寸步不離的保護她,中間為何離開了半個時辰?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他現在沒辦法對云初念做什么,就只能拿陳彥撒氣。
陳彥知道自己和云初念的行蹤瞞不過他,所以并未隱瞞,很平靜的說:“她去了賢人閣,我去打聽過了,她是想要典當東西,不過她手上的東西價值太高,典當行的掌柜不敢私做決定,回絕了她。”
梅玄機挑眉:“她要典當什么?”
“說是一枚玉佩,更具體的那掌柜就不愿透露了。”
梅玄機沉吟幾秒,也不再為難他,只沉沉警告他:“盯緊她!我身邊不養無用之人,下次若你再讓她脫離你的視線,我就沒必要再留著你了。”
陳彥垂眸,掩下眸中的厲芒:“屬下遵命!”
離開后,梅玄機親自去了一趟賢人閣。
老朝奉仍舊在打盹兒,見到來人竟是國師,他連忙嬉笑著泡了一壺好茶送上。
但面對梅玄機的質詢時,他吹胡子瞪眼,氣惱的說:“那個小丫頭也不知是什么來歷,孤身一人卻拿了個價值連城的玉佩,那玉佩的成色一看就是宮里的東西,我怕惹上事,沒和她說幾句話就把人趕走了”
“除了典當東西,她還有沒有留下別的什么話?”
老朝奉有些遲疑:“這些話本屬于客人的隱私,我們不該對外人說道,但您是國師,小人自然不敢隱瞞,那姑娘確實還說了些奇怪的話。”
梅玄機來了精神:“她說了什么?”
“她說……自己知道了宮中貴人們天大的秘密,恐將命不久矣,所以想用那枚玉佩做抵押,讓我們幫她給家里遞一封家書。我怕她是宮里犯了事逃出來的小宮女,幫了她反倒惹上大麻煩,所以沒敢答應她。把她趕走了。”
說完,看梅玄機表情凝重,老朝奉坐立難安,小心翼翼的問:“國師大人?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梅玄機搖頭:“不!沒有!你做的很好!下次她若是再來找你,你照樣不必理會。”
梅玄機猜到云初念不會安分守己,卻沒想到她會來找一個當鋪幫她傳話。
倒是別出心裁。
不過,這里是北涼,到處都是自己的眼線,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會有人向自己匯報她的訊息。
從賢人閣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招牌,陰惻惻的對身后的侍衛說:“派人暗中盯著這間典當行的所有人,有任何異動,格殺勿論!”
他當然不會這么簡單的相信這個老朝奉的片面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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