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其他舞女，可以說，在場所有的姑娘，都和瑤姬差不多，不說話也不笑，就只是靜靜的陪坐在客人身邊倒酒。
而錢世俊和徐樹明對這個場景并不覺得奇怪，反而好像是一早就知道的模樣，并且對這個場景甚是滿意。
這可太奇怪了。
方文耀既然已經起了疑心，整場宴會，他便也多多留心觀察這些舞姬。
結果越看越覺得這些舞姬有問題。
宴會行至半夜，每位大人帶著一個舞姬逐漸離場。
而顧清明謝絕了舞姬，仍然由方文耀陪伴著離開。
這一日，顧清明還是什么都沒有做。
待方文耀回到妓院，本想急于告訴楚天辰今日宴會的詭異之處。
可是他撲了個空，楚天辰房間空無一人。
方文耀焦急的等待許久，一直過了半夜，馬上要到黎明之際，楚天辰才回來。
方文耀本是坐在椅子上打盹，門窗輕響，一下驚醒了他。
方文耀下意識站起身來，睡眼惺忪之際，待發現進來的人是楚天辰，他緊緊懸著一晚上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你可回來了！”
方文耀又驚又喜，“我今天晚上等了你一晚上，我發現了一些東西，要和你說。”
楚天辰朝著方文耀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到窗邊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這才關起門窗走到方文耀身邊坐下來。
“今天晚上你去會賓樓，我跟著你一起去了。”
方文耀驚喜道，“我正要同你說，那你可看到了什么？”
楚天辰點了點頭，“我看到了所有，宴會散去之后，我又派人跟著每一個人跟了一路，所以耽擱了些時間，天亮我才回來。”
方文耀迫不及待道，“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宴會的怪異之處？”
說到怪異之處，楚天辰看一眼方文耀，“你是不是想說，那些跳舞的舞姬有點奇怪？”
“正是！”
方為要激動道，“那些舞姬不說話也不笑，只是沉默的坐在客人身邊斟酒。”
“而且她們身上總是無端透出一股冰冷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舞姬。”
頓了頓，方文耀又說道，“本來，這也沒什么特別的，興許會賓樓的舞姬就是這樣的特色也說不定。”
“可是我觀察到徐樹明和錢世俊，都對這個場景習以為常，甚至一點波瀾都不起，反而引起了我的懷疑。”
“這些舞姬和正常人是不是有些區別，甚至于說她們有沒有可能不是正常人？”
“會不會是徐樹明和錢世俊他們為了控制這些舞姬，給她們喂了什么樣的藥？”
方文耀搖了搖頭，“王爺，實話實說，我活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多的美麗女子齊聚在一起。”
“這就更反常了。”
方文耀說的不錯。
青樓楚館往常只有幾個姿色艷麗的頭牌，全員都是頭牌的情況，屈指可數，接近于沒有。
可是今晚惠賓樓招待眾位官員的舞姬，卻當真是全員絕色。
這非常不正常。
“你說的不錯，我也想到了這一點，”
楚天辰肯定道，“顧清明平日里在朝中便是一個老成持重的老狐貍，從來不露出馬腳。”
“如此一來，他在巍山縣點了你，反倒是保證了你的安全。”
方文耀道，“這一點王爺倒是說的不錯，”
“今天晚上那位舞姬坐在顧清明的身邊，顧清明全程都沒有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只不過和眾位大人閑聊，由舞姬陪著喝酒。”
“便是對待我，他也是極有分寸，從不越矩。”
楚天辰想了想，道，“可是越是這樣的人，你越是要當心，”
“他現在不動你，只是因為還不到時候。”
“同這樣的人在一起是最危險的，因為他隱藏的太好，你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顧清明如果沒有本事，他是不可能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一做就是十年。”
“顧清明此人城府極深，深得二皇子信任，你千萬不要把它看簡單了。”
“索性這一次他是回鄉，只有十日的假期，約摸著最晚明天，他就應該會離開。”
“在這期間你只要多加小心，應當沒有什么問題。”
“我們都會在你四周接應照料，你不必害怕。”
方文耀感激的點了點頭，“王爺放心，我不害怕！”
“一想起為父報仇之事，我就渾身使不完的勁！！”
果然如楚天辰所料，顧清明很快就要從巍山縣啟程。
臨分別之際最后一晚，他派人接來了方文耀。
方文耀到了顧清明下榻的地方，桌上準備了幾個小菜，都是清淡別致的精美菜肴，很是雅致。
顧清明瞧見方文耀，淡淡一笑，道，“明日我要啟程回鄉，今日便要勞煩你，再陪我最后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