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宸看一眼棠凝意身后的孟玄清，直白道，“小公爺不知男女有別么？”
棠凝意一愣，孟玄清似乎早有準備，不緊不慢道，“你靖王府連個下人都不舍得給王妃用，我身為王妃摯友，護她安全送她進宮，理所當然！”
楚天宸本來冷漠的表情開始有了細微的裂痕，“王妃摯友？小公爺這理由用的極好，可惜我的王妃自然有我來保護，小公爺請先入內，稍后我會親自送內人進宮。”
孟玄清臉色也不好看，跟剛才和棠凝意發火時候的樣子幾乎沒什么兩樣。
孟玄清倒是也沒說什么，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棠凝意眼看著孟玄清走了，抱怨道，“你這是干什么，人家也沒……”
話沒說完，楚天宸忽然一把拉了棠凝意的手，將她拽到了宮墻暗處。
楚天宸到底是武將，手勁兒大，棠凝意一面扶著朝冠，一面還得留心腳下，差一點兒就撞在了楚天宸的胸膛上。
楚天宸扶她站好，罵道，“棠凝意，你在外面不能注意一下體統嗎！你現在是靖王妃，不是棠家小姐！”
“在宮門口公然和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
棠凝意就喊冤，“我哪有啊，你少冤枉人！”
風又大了些。
風不僅吹亂了棠凝意的朝服袍子，還吹亂了她的發絲。
棠凝意又要整理朝冠，又要整理發絲，手上忙的不可開交，哪有功夫回楚天宸的話。
楚天宸看著氣不打一出來，忍耐了許久，一把打下棠凝意的手，動手給她整理頭發。
夜色中，棠凝意的發絲冰涼柔滑，像是上等的玉。
楚天宸給她整理好了頭發，又整理好了朝冠。
棠凝意仰起頭來看他，夜色中，她的眼睛亮的像是天邊的星辰，她的臉龐美的像是御花園里最美的那朵花。
楚天宸忽然不想放開抓著她肩膀的手。
“今夜我不能參加宮宴，萬事小心。”
棠凝意撇了撇嘴，道，“你放心，只要你不在我身邊，我安全的很。”
四目相對，楚天宸手上忽然微微用力，棠凝意肩膀一痛，哀叫一聲，下意識撲進楚天宸的懷抱。
“王爺，剛才有大人找……”
有侍衛過來尋楚天宸，一轉彎就看見人小兩口抱在一起。
侍衛當場石化。
楚天宸把棠凝意的頭往自己懷里壓了壓，拿飛刀眼射侍衛。
侍衛嚇的都快哭了，可還是得硬著頭皮道，“明德殿的王公公尋您，還請王爺過去一趟。”
楚天宸不耐煩道一句‘知道了’，侍衛馬上逃之夭夭。
楚天宸一直按著棠凝意的頭，棠凝意一頭扎在楚天宸胸膛上，悶的她快透不過氣來。
棠凝意手腳并用，總算是推開楚天宸，扶著朝冠大吼道，“你有病啊楚天宸！”
楚天宸看一眼外頭，警告道，“等下進了宮，你給我離孟玄清遠一點！”
“你別以為我不在，你就能為所欲為！”
“我再說一遍，你現在不是……”
“棠家大小姐，我現在是靖王妃，我代表的是靖王府的體面！”
棠凝意不耐煩道，“這些車轱轆話你翻來復去的講，煩不煩啦！”
“走啦！”
棠凝意白他一眼，憤憤朝外頭走去。
楚天宸瞪了棠凝意一眼，也朝外去。
除夕宮宴，比那日的普通宴會還要排場大。
各種各樣的貴夫人，全都穿了朝服，衣香鬢影，珠翠滿頭，站在大殿門口看，總覺得這里奢華的不似人間。
棠景也來了。
看見女兒的座次，棠景嘴角揚了揚。
皇帝來了，安貴妃宣布開席。
如此熱鬧的場景，自然少不了歌舞助興。
南府的樂姬們，身段苗條，身姿婀娜，在場中跳著歡快的舞蹈。
眾人有像皇帝敬酒的，有欣賞歌舞的，還有和同僚聊天的。
棠凝意去向皇帝敬了酒，就老老實實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吃東西。
今天晚上她可有正事，不吃飽怎么行。
棠凝意正努力干飯，忽然就聽得身邊有個女人道，“樂姬們跳的再好，兒臣總覺得不如靖王妃跳的好。”
“這樣歡喜的日子，靖王妃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再舞一曲，為皇上助興？”
棠凝意抬起頭來看過去，所有人也都看過去。
原來是二皇子妃，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