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神。
黑暗之神。
在這一刻都被楚巖顛覆了認知。
之前劍神和刀神一直講楚巖如何可怕，楚巖如何戰皇，可他們都只是嗤之以鼻，不屑與不信。
倒也談不上不信，畢竟之前一戰他們也是目睹者。
可關鍵那是借力，借外族之力，借十重天的力，楚巖本身的力量并沒有多強。
可現在，他們真正意識到楚巖的恐怖。
遠處，劍神與刀神都在吶喊，咆哮。
哀求！
是的，在求饒了。
“楚巖，不，仙王，放過外族，放過他們，外族甘愿臣服，外族甘愿臣服啊！”
“仙王，求你！饒恕外族，是我們有眼無珠，是我們錯了，放過金神，放過暗神吧！”
乞求！
哭訴！
外族，不能再死了。
百萬年，最后的一點希望就是金神他們，外族都在等，那是他們撐過這煎熬數十萬年的信仰。
可現在，信仰在崩塌。
“臣服？”
楚巖眼神冷漠。
并非他無情。
而是這世道不允許他有情。
外族，他已經殺了光明神與木神，罷手，這仇恨就會淡化么？
不會的。
將來有一天，金神一旦證道，他定會報仇。
“放屁！”
可這時，金神咆哮：“外族只有戰死，沒有戰敗，沒有認輸，劍，滾，滾啊，還有刀，你們都滾，你們是叛徒，你們不配稱之為外族，你們早就被天界同化了，滾！滾出外族！”
金神瘋了一般，雙眸赤紅：“老夫眼拙，看錯了人，今日戰死，我認命，用不到你們假惺惺的求饒，滾，滾啊！”
金神在怒吼，讓劍神滾。
可劍神眼睛卻一下紅了。
他如何聽不懂。
金神，讓他走了。
金神，知道自己今日必死了。
上方金神看向他，口中謾罵，眼神中卻帶有一絲乞求。
他知道，從楚巖一拳將他和暗神擊退的時候便明白，今日必敗了，贏不了。
楚巖是皇。
還不是初入那種。
戰力上，可能不比幾位后天神皇要弱了，而且他還能夠吞噬外族變強。
這才是最可怕的。
繼續戰下去，他與暗神的力量遲早耗盡，可楚巖卻擁有源源不斷的補充。
他必死無疑。
暗也必死無疑。
可外族不能滅。
外族，是他們一生的信仰與希望。
劍神與楚巖關系不錯，帶人走，楚巖未必會趕盡殺絕，這樣起碼還能為外族留下一顆火種。
“走啊！”
暗神也才咆哮，嘶吼。
楚巖眼神冷漠，他也是聰明人，怎能聽不懂金神和暗神的言外之意。
可是……要讓人走嗎？
原來，他與外族關系是不錯。
合作過幾次。
但今日，他殺了外族，接下來還會繼續殺。
包括金神這一位信仰的存在。
外族會不恨他？
劍神與他之間，會沒有隔閡？
將來，一旦給這些人變強，是否會對天界下手？
“殺光他們！”
這一刻，楚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想。
殺光這里所有的人。
滅外族。
以絕后患。
這一刻，他真的動了滅族之心。
修行到今日。
楚巖早已不是善類。
為了天界，他早成魔。
手中所殺的人，能堆積成山，手上燃戰的鮮血，能流淌成河。
可突然，他精神一陣恍惚。
外族一幕，動搖了他。
外族的一座角落，那里站著幾名少年，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似乎充滿不解，楚巖在那些少年眼中看見了失望。
對這個世界的失望。
仿佛幼年時期的自己。
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突然，楚巖一下咬破嘴唇，鮮血的味道在口中暈開，讓他努力慶幸一些，這才收回目光，重新鎖定金神等人。
那些人，是無辜的。
自己不能真的變成魔。
否則，與九天那些該死的神皇又有和區別？
“他們不用走。我楚巖，不會牽扯無辜，今日是我們的恩怨。”楚巖淡漠道。
金神與暗神聞言，竟有一絲如釋重負。
“楚巖，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話。”
“吾等死后，外族……會與天界結盟。”
金神言罷，抬頭看向蒼穹一眼。
突然，一絲孤寂之感降臨在他的身上。
百萬載。
終于要走了嗎？
他看向暗神，暗神一樣在看著他，眼中沒有太多的恐懼。
“封禁幾十萬載……吾等，早就瘋了，生不如死，今日，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吧。”
“老伙計，一起上路吧。”金神道。
暗神點頭，可低頭看著外族大陸，卻又是充滿了不甘。
可惜……
外族，還沒有真正的崛起。
沒能屠皇報仇。
“楚巖，你一定要屠皇，我們會輕視你，他們一樣會的，他們比我們更加的自以為是！”
“哈哈，楚巖，不要死，活下去，給神皇他們一個驚喜。”
金神突然狂笑，笑的瘋癲。
這一刻，他突然不希望楚巖死了。
他們因為輕視楚巖，所以今日要死了。
可神皇們不會嗎？
一定會的。
他們都是古人，曾與創世九皇為兄弟，他們彼此之間太過了解了，還有后天的那些家伙，當年還都只是一些小輩。
“炎，你害我！”
下一刻，金神爆喝，在最后一刻，他大罵一句。
炎皇。
九天榜單，害人不淺！
“百萬載，夠了！”
“該走了！”
“諸位，來生再會。”
暗神灑脫而笑，旋即，他的身形逐漸淡化，化作一團黑色的濃霧消失在天地之間，消失不見。
暗神死了。
有那么一個剎那間，黑暗都仿佛消失了下。
世界在一點點扭曲。
剩下金神一人，他轉身看向一些人，水神、土神。
楚巖或許可以放過劍和刀他們。
但他很清楚，水和土絕對不會。
“我害了你們……”
水神與土神一起搖頭。
殺楚巖，滅上蒼，他們都有份。
“我，不甘心啊！”
“死，我不怕，可我沒能報仇，沒能屠皇啊！”
“諸位，讓我再自私一次可好？”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力量就這樣潰散，我修了百萬載，等了百萬載，就是在等一次殺皇的機會，一次為外族證名的機會！如今，我做不到了。可我的力量還可以。”
金神沖著兩人道，兩人先是怔下，旋即突然都笑了。
他們聽懂了，身形一點點入空。
面朝楚巖。
“楚巖，吾等輸了，亂世之下，成王敗寇，吾等沒有怨言。可禍不及家人，劍、刀，他們是無辜的。在你來之前，他們還一直勸說吾等與天界聯合，輔佐于你！”
楚巖盯著兩人，沒有開口。
兩人相視，突然自嘲一笑，旋即身軀竟突然開始淡化。
真身潰散。
可是他們的大道沒有散。
而是化作一顆大道之果飛向楚巖。
“楚巖，今日吾等助你五行之道圓滿，將來，屠皇之時，記得用上吾等的力量！”
轟！
兩顆大道之果飛入楚巖體內。
大道再崩。
河流干涸。
大地崩裂。
水神。
土神。
兩位外族至強神，隕！
“楚巖，活下去，屠皇。你說的對，神皇，不給吾等活了，那便滅了這世！”
金神，這一刻也是凄慘一笑。
輸了！
外族……徹底輸了。
從他們判斷出錯的一刻，其實金神就明白，輸了。
與十重天的天宮一樣。
外族，提前退出了這一場亂世的舞臺。
沒人在能去爭鋒了。
劍、刀，實力或許不弱，可卻遠遠不夠。
看向劍、刀，金神眼神黯然。
活下去！
不要爭了！
外族，爭不過。
愿意臣服……
便臣服吧。
或許……你們是對的，求存。
活下去，比一切都強。
楚巖看著一切，眼神冷漠。
心中有一些不爽。
這算什么？
臨死，成全自己，是擔心他屠盡外族嗎？
但他終究沒有說什么。
“轟隆！”
一聲凄慘的爆裂聲響起。
金神的真身崩潰。
化作一顆金色的大道之果。
大道沒有崩塌，但卻依舊引來了天地異象。
血雨瓢潑。
天在慟哭。
“諸位……珍重！”
“老伙計，我來了！”
“穹，界，這創世界，留給你們，自己玩去吧，老夫，不要了！哈哈哈！”
一陣朗爽的大笑，傳遍天地。
轟隆！
下一刻，大道動蕩。
金神的身軀徹底消失，無影無蹤。
仿佛從未來過一般。
咔嚓！
一條金色大道在天地間一閃而逝，瞬間消散。
金神，隕！
開天辟地，真正最頂尖的一位強者。
一位號稱神皇下第一人，界王榜第一的存在。
今日，戰死！
“嗚嗚嗚！”
絕望，哭泣，無助。
整個外族大陸，在這一瞬間都是暗淡下。
劍、刀眼神全部赤紅，外族無數強者發出慟哭之聲。
死了！
他們的信仰，熄滅了！
——轟隆隆！
這一刻，整座創世界誕生巨大的災難。
山洪、海嘯、地震，頃刻間彌漫在九界之地。
無數人一臉茫然，卻只感覺一股濃厚的悲傷之感誕生。
發生了什么？
這是……有人隕落了嗎？
這究竟要什么樣的級別，才能造成這樣的災難？
“快，震災！平亂！”
九界之中，不斷有界王、界主騰空，眼神駭然。
聯手鎮壓。
——天界。
炎皇宮。
一道身影騰空而起。
噗！
下一刻，炎皇吐血。
氣機下降。
臉色蒼白。
盯著那遙遠的外族大陸，遲遲無法回神，充滿悲戚。
死了嗎？
怎么會這樣？
突然，他爆喝一聲，這一刻的他不在有絲毫隱藏，全力釋放，道源直接破億。
“送道友！”
“炎皇在此，為諸道友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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