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為國。
織田綱的胃口很大。
可以預見,在織田綱沒有將西海徹底捏在掌心之前,這場戰事并不會以某個人的意念而結束。
與此同時。
在會議結束之后,劉缺心事重重。
西海自立,對于西海百姓而言,顯然不是一件好事,夾在大周和海鬼國之間的西海,連最基本的茍且都做不到,這無異于是一條死路!一條讓西海永墮深淵的絕境。
但偏偏,這又是一個讓西海大多數人都能接受的方案。
誰的心中沒有野心?
那些宗門高手,士族文人,巴不得從龍之功!
鬼使神差的,劉缺又走到那塊碎裂的石碑前,不由得低低一嘆。
大周又豈會容忍西海自立?
那位近在西海城的太孫殿下,又豈是輕予之輩?
正想著,突然遠處的民居泛起火光。
伴隨著人群的驚呼聲,席卷而來。
劉缺眉頭一皺,立馬沖了過去,只見被熊熊大火吞噬的房屋之外,尸體橫了一地。這些尸體顯然被人為擺放過,尸首分離,每個人的腦袋前都被貼上一張紙,上面被鮮血澆灌呈現一個“罪”字。
劉缺認識這伙人,是王員外一家,而這王員外正是在會議上提議向海鬼國俯首稱臣的投降派。
“這也太慘了,被人給滅門了!”
“死的好!這些軟骨仔要帶著我們給海鬼國當狗!幾十年的血海深仇啊!肯定是有壯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我說,這些人就該死!”
“但孩子是無辜啊……”
“呸!禍不及家人的前提是福不及家人!他王家上下哪個沒吃過民脂民膏?難道不該死?”
聽著周圍百姓的怒罵,火光將劉缺的連照得深紅。
城里的守衛紛紛趕來滅火,許多江湖中人也湊過來看熱鬧。
一個個長吁短嘆,冷眼旁觀。
“怎么回事?”
徐三這時也匆匆趕到。
看著那一具具陳尸,他眉頭緊皺。
雖說王員外不是個東西,仇人良多,但就這么死了,難免令人感到有些異常。而且看這手法,兇手下手十分果決狠辣,一擊斃命,殺人放火一氣呵成,沒有人任何的停留便逃之夭夭。
“不像仇殺。”
檢查過尸體身上的傷口后,徐三篤定道。
劉缺這時也上前查看,經驗老辣的他很快就看出了門道。
“確實不是仇殺,這些尸體的致命傷只有一處,便是咽喉這一處,一刀封喉順勢斬首,毫不拖泥帶水。若是仇殺,難免有打斗虐待泄憤的痕跡,但這些尸首身上十分干凈,并不像死前受過折磨……”
與其說是仇殺,更像是某種行刑。
徐三半蹲下,將尸體腦袋上那張血染著的“罪”字拿了下來,眉頭緊皺。
一些江湖中人,或是江洋大盜,在做完買賣后為了彰顯自己的名號,往往會留下一些顯眼的標記。
比如大名鼎鼎的“菊道人”,在殺完人之后就會在死者嘴上放一朵凋零的菊花;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剃頭殿”,在動完手之后會剃下死者的頭皮……
儼然,在徐三心中,眼前殺死王員外一家的兇手,估計也是類似這兩者的變態。
只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江湖上有誰,會往死人腦袋上掛一個“罪”字?
難不成是海鬼國那邊的變態?
沒道理呀?這王員外妥妥的軟骨仔,秦懷恩為何要殺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正思索間。
遠處又有火光暴起!
“又著火了!燒起來了,都燒起來了!”
徐三猛地抬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城墻腳下,大片院房被火光吞噬。
他心中升起一抹強烈的不安,連忙帶著人朝那邊跑去。
引入眼簾的,是陳列一地的尸首。
其中有千里迢迢來到望礁城參加會議的武林高手,還有許多當地的豪紳貴族,這些人里不乏海鬼國安插、買通的二鬼子,以及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員。
此刻都靜靜的躺在火光前,尸首分離。
依舊是一道斬斷脖頸,腦袋上掛著的鮮紅“罪”字,在火光下異常顯眼,觸目驚心!
那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這是一場針對望礁城的襲擊!
劉缺姍姍來遲,腿力不如徐三迅猛的他略有些氣喘,看著倒在火光下的十幾具尸首,他的面色也變得尤為難看了起來。
“這是誰干的?”他沉聲問道。
“不知道。”徐三陰沉著臉,他雖然實力不俗,可并不擅長偵探之法,并不知道這些人是何人所殺。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對方的實力不俗。
僅憑尸首斷裂處光滑的刀口便可以斷定,下手的人必然是一位用刀的高手。
事發詭異,徐三立馬朝城主府的方向掠去。
他必須即刻和秦懷恩商討一下對策,最好動用守城將士對整個望礁城進行篩查。
與此同時。
城主府。
“姜羨姑娘,生的可真是美若天仙吶!”秦懷恩強硬的擋在姜羨的房間前,覬覦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后者纖細的嬌軀上游走:“不知姜羨姑娘可愿意與我同床共枕否?”
權利的膨脹極大的催生了秦懷恩的欲望。
他本就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色鬼,之前在西海城和白王妃勾勾搭搭,如今到了望礁城又將主意打到了姜羨身上。
織田苓是幕府將軍織田綱的千金,他自然是不敢動的。
但姜羨算什么?
不過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還不是任由他把玩?
“秦公子,請自重!”姜羨眉頭緊皺,透著厭惡。
對于秦懷恩這個人渣,她可謂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若非是王爺的計劃,她甚至都不愿意來望礁城。
“孤男寡女,情投意合嘛!”面對姜羨那仿佛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秦懷恩眼中色欲更顯,他最喜歡馴服烈馬,越是冰冷高傲,他馴起來就更有成就感。
“你不是想殺了秦川嗎?我手中有八十萬大軍,若是你委身于我,八十萬大軍任你調遣,如何?”
他推門而入,像一團邪云將姜羨籠罩,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
“只要你伺候好了我,日后那秦川你想怎么殺,就怎么殺,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