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西周長歌 > 三百四十三 商道以誠
  見猗恭果斷利落絲毫不討價還價,棠氏鹽社的主持執事很是贊賞,破例派出了鹽社運錢的兩輛牛車并一百馬隊,將猗恭與六萬即墨刀護送到了海濱鹽場。猗恭當機立斷,決意出五十金,委托執事代雇二百六十輛牛車,每日向鹽場發去五十輛,鹽車回即墨后由鹽社代為存儲。執事慨然應允,且執意只收了三十金。

  “如此這般,既解決了最大的運貨難題,也與本地最大的鹽社有了交情。”猗恭的敘述不無得意:“海濱鹽場的買鹽生意每一宗都干凈利落分毫不差,順利得大大出乎意料。旬日之后趕回即墨,二百六十輛鹽車已經整齊屯扎在鹽社車場,大牛皮苫蓋得嚴嚴實實,便是兩場大雨下過,都滴水未滲。”

  初入鹽市,便得如此大力襄助,少不得猗恭要請這位棠氏執事到即墨最大的酒樓飲酒。誰知這位執事卻歉疚一笑:“先生莫要請我,我家主東歸來,正要請您赴宴。”

  猗恭道:“在下與貴主東素昧平生,如何當得一個請字?”

  “商家無虛情,有請便有事,有何當得當不得?”

  “如此說法,那在下便叨擾了。”

  回到寓所一說,一同來即墨經營的兄長猗瀾大是緊張,說齊人貪粗好勇,莫不是算計你我兄弟。猗恭一陣大笑,可心下卻也存了幾分疑慮,叮囑兄長:若是自己三更未回,立即知會南林社分堂知曉。安頓妥當正是暮色時分,猗恭登上執事的接客輜車如約而去。

  其實猗恭早就知道,這棠氏鹽社雖掛名棠氏,其實背后卻是在齊國位極人臣的國氏在操控,棠氏祖上本來就是國氏的家臣。在整個即墨鹽市,這家鹽社是齊國本邦最大的私家鹽商,起著襄助官府節制鹽市的巨大作用。

  只不過,棠氏鹽社的生意雖遍布天下,總社也設在臨淄,即墨鹽社事實上只不過是根基之地的一個分店而已,主東極少前來,所有事務都是由執事全權處置。猗恭不知,主東為何要見他?決不會只是為了他這個小商人的一宗小生意。

  輜車直入府邸,一個布衣散發者正站在廊下,黝黑沉穩身板筆直,分明正是三十出頭的英年之期。執事低聲叮囑道:“廊下者乃我家主東也。”

  布衣散發者已迎了上來拱手笑道:“在下棠華,有失遠迎。”

  “棠棣之華,果然好名。”猗恭一面笑吟吟報名見禮,一面也在心下驚訝這掌家主東竟是如此年輕。二人見禮已畢,猗恭被迎進了燈火通明的正廳。

  開宴幾句寒暄,棠華開門見山道:“今日相請,原為兩事,先生幸勿介懷。”

  猗恭初來乍到,難免心下忐忑,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公子既為地主,但說無妨。”話中卻暗含著委婉的警告:你若以地主之勢欺行霸市,我也未必懼之。

  棠華笑道:“正因了棠氏有地主之身,此事才須得一說。先生以餅金換刀,執事一口報價原也不錯,然卻是一年前老行情,按時下餅金之比價,當換得即墨刀六萬六千,今日補回,并向先生致歉。”

  說罷一拍手,執事帶著兩名壯仆抬進來一口大鐵箱,深深一躬道:“先生明鑒,此事原是老朽欺心。主東決斷:補回先生六千刀,并退回傭金三十,以表歉意。老朽這便將錢箱運回先生之寓所。”

  “且慢!”猗恭漲紅著臉霍然站起,向著棠華一拱手一口氣說了下去:“公子之斷,在下愧不敢當。在下初入齊國,慮及舉目生疏,恐誤下陷阱遭人暗算,方才有意到貴社兌錢,以圖讓利結交一二。兌價我本知曉,心下卻只圖兌得五萬八千即可。本意是雖折損八千刀,卻得貴社援手,保我初出不敗,已是大利。及執事報價六萬,在下思謀此乃兩廂得利,遂一口應允,又以五十金請執事代雇車隊,貴執事卻只收三十金。商戰之道,以牟利為本,兩廂得利,皆大歡喜,何有補償退金一說?要說欺心,也是在下算計在先,與貴執事毫無關涉。請公子收回成命,否則在下立即退宴!”

  猗恭南北商戰行走多年,還從未有過如此愧疚難當的時刻,一席話辭色激昂,額頭汗水涔涔。

  “足下以為,我社此舉乃得不償失小題大做,且有違商道?”

  “正是。”

  一陣默然,棠華起身一拱手:“足下請隨我來。”

  在兩盞碩大的風燈引導下,棠華領著猗恭來到正廳之后的大庭院。院中古樹參天,森森然籠罩著一座巍然石亭。棠華一擺手,兩個仆人的風燈舉在了亭口。明亮的燈光之下,只見亭下一柱碩大青石,上頭赫然八個大字——商德唯信,利末義本!

  “這,這出自何典?”一陣愣怔,猗恭有些惶恐了。

  “此乃家祖所立族訓,至今已有五十余年了。”棠華面色沉穆,語氣緩慢而沉重:“棠氏初入鹽市之時,其時齊國商風敗壞,商家皆唯利是圖,多以白石顆粒碾碎,再以海水浸泡后入鹽,牟取暴利。久而久之,天下流傳諺語‘咸不咸,即墨鹽,五石兩水三成鹽。’

  各國官市為避坑害,紛紛禁止本國私商涉足鹽業,只許官商進入即墨自建鹽場采鹽。不到二十年,赫赫大名的即墨海鹽便臭名昭彰,列國一律拒收,國人則唾罵有加。攸忽之間,‘即墨鹽商’在天下成了無信無義之同義語,唯有奄奄待斃。齊國所產海鹽列國一律拒收,官市鹽只有賣給齊國人自己了。對于齊國之國運經濟,那是何等慘痛一擊也!”

  棠華長長嘆息了一聲,看著目光閃爍不定的猗恭慘淡地一笑:“先祖被迫遷居改業,痛切自省,斷指立下了這柱血字刻石,留下族訓——后世子孫但有一人一事欺心牟利,死后不得入族墓族廟-------數十年間,棠氏之誠信商道才漸漸為天下所知。叔父一代這才回遷即墨,重操鹽業,也將這柱血石移回了即墨,以戒后世永不欺心。”

  猗恭聽得驚心動魄,一時間無地自容,不由自主地對著大石深深一躬,回頭對著棠華也是深深一躬,躬罷回身便走。

  “且慢。”棠華扯住了猗恭衣袖笑道:“在下的第二件事尚沒說,能去么?”

  “公子------”猗恭的眼中含淚道:“某以卑微之心,何顏面對高山滄海?”

  “足下差矣!”棠華誠懇地笑著:“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然能自省,愧色便為赤心。走,你我再痛飲一番!”

  重回正廳,感慨唏噓的猗恭一口氣述說了自己從商十數年來的感悟,末了道:“原以為成為巨商,只需對商家牟利之種種機巧揣摩透徹,便可翻云覆雨伸我鴻圖。今日得遇公子,方知商戰有大道,不循大道,終將敗亡也!若蒙公子不棄,愿投師門下,修習商道。”

  “足下差矣!”棠華爽朗大笑:“你乃天賦之才,非學而知之者也。方今天下爭勢日盛,商旅之道更是陵谷交替瓦釜雷鳴。當此之時,師法天地可也。入身我社此等百年老商,種種戒律束縛之下,鯤鵬何能展翅九萬里!”

  猗恭見棠華絕非有意推托,而是真心對他寄予厚望,也不再堅持,只惋惜嘆道:“在下只是心儀公子,盼能多有裨益也。”

  棠華淡淡笑道:“守本同道,自是知音同心,又何在乎名分?”

  猗恭正色道:“某當與公子同道守本,但有違背,天誅地滅!”

  “好!”棠華拍案大笑:“如此我便來說第二件事。”

  正在此時,三更刁斗隨風傳來,猗恭驀然想起臨行前他對長兄的叮囑,匆忙便要告辭,卻又不好對棠華公然說明,臉紅得重棗一般。棠華也不多問,立即親自送猗恭回去。

  寬大的輜車中,棠華說起了今日請猗恭來的第二件事。未及說完,便到了寓所門口,進了寓所直說到四更。棠華離去,猗恭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入睡,竟在寓所小庭院中直看著殘月褪盡東方發白。

  “如此說來,他已知你是南林社的人,也知道是為師派遣你來即墨的了?”聽完猗恭的話,榮夷撫了撫下頷上的短須,凝神思忖著。

  “是的。”猗恭小心翼翼道:“棠氏有國氏為靠山,每一個入即墨鹽市的商賈,無論大小,大約都要弄清來路的。只不知,他們此番主動示好,意圖何在?”

  “意圖何在?這還不明顯么?”榮夷冷哼一聲:“意在鎬京也。自為師專營關中鹵堿市場以來,即墨鹽入關數銳減,棠氏怎甘心失去這一大利市?需知沒有豐鎬兩京的達官顯貴捧場,即墨的印鹽花鹽可就少了一大銷路了。至于國氏,雖然數代立根于齊國,但畢竟是王監出身。先齊侯之事已得罪了周王室,一直想找機會重新修補與王室的關系,你便是那個橋梁。也好,也好,各取所需耳。”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湛兮若存的西周長歌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