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橫處置完,本想到夏音面前賠罪。
陸銘逸眼疾手快把人抓回來,“走,我們繼續喝酒去。”
田橫回頭看了眼,跟著走了。
“田……”呂震狄往前幾步,對上厲上南絞殺過來的視線,雙腳倏然定在原地不敢再動。
厲上南收回目光,大跨步離開。
“夏小姐,”半晌后,呂震狄回神走到兩人面前,一臉愧疚,“我替我那個不成氣的侄子向你道歉。”
夏音緊握著拳頭,沒出聲。
沒關系這三個字,她無法出口。
“呂總,今晚就到此,”裴藺辰將人攏在臂彎里,“我先送她回去。”
呂叔這一稱呼已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客套的呂總兩字。
呂震狄心底一緊,慌忙說道,“好!兩家的合作,我們改天再聊。”
裴藺辰嗯了聲,垂眸看著懷里的人,“能走嗎?”
“能的。”夏音點頭。
裴藺辰看向候在一側的服務員,“請幫我取下琉璃方里的女士挎包,謝謝!”
“稍等!”服務員立馬轉身。
不過兩分鐘,她就跑了回來,遞上夏音的挎包。
“呂總,那我們先走。”裴藺辰虛攬著夏音的肩膀,帶她離開。
目送兩人下樓,呂震狄目光一冷,轉身快步走回包間,取了隨身的手包,他也緊跟著走了。
裴藺辰扶夏音坐進后座,目光從她散開的衣服上滑過,“需要到醫院檢查一下嗎?”
“不用,”夏音搖頭,“我沒事。”
裴藺辰關上車門,坐進駕駛室,“我們先回酒店。”
“好。”夏音扭頭看向會所門口,那里迎來送往,依舊熱鬧。
車子開出不久,裴藺辰便收到一通電話,他按下耳麥接通,“哪里?”
夏音看他一眼,歪著腦袋盯著窗外。
裴藺辰冷呵了聲,“你跟老爺子通個氣,頂真這塊,我打算收入盛天。”
夏音眸光一震,轉回視線定在他隱在暗影里的側臉。
“中特領導層變動,存在太多不確定性。”裴藺辰打個左轉的信號燈,擺著方向盤匯入左側車道,“那我就先掛了。”
按掉耳麥,車廂再次陷入沉寂。
夏音盯著后視鏡里的男人,“裴總,你怎么忽然改變主意了?”
“盛天重回南方,”裴藺辰輕描淡寫地說道,“頂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他這么一說,夏音恨不得拍自己嘴巴兩下。
這種企業布局的事,她不想知道。
裴藺辰抬眉,見她一臉懊惱,掀著薄唇繼續說道,“當然今晚的事,也是我做出這個決定的重要因素之一。”
夏音眨著長睫,“裴總……”
“這不是決定性的因素,”裴藺辰截斷她的話,“你無須有任何負擔。”
夏音低頭,看著交叉的十指輕聲開口,“謝謝!”
“今晚好好睡一覺,”裴藺辰把車駛入華城國際停車場,“明早,我們回海城。”
夏音點頭,隨他下車進入酒店。
“看你今晚并沒吃多少,需要點份宵夜嗎?”裴藺辰停在她臥室前,視線在她身后掃過,重新落在她依舊略顯蒼白的臉上。
夏音搖頭,“不用,謝謝!”
“那你休息吧!”裴藺辰轉身離開。
夏音看著他的背影一時沒動,門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攥著她的手腕就人扯進去,房門緊跟著被關上。
裴藺辰回身看了眼,腳跟一轉走進另一條廊道。
瞪著面前的人,夏音心驚肉跳,若不是嘴巴被他捂住,她剛才真會尖叫出聲。
厲上南松了手,兩指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端詳片刻,臉上倒是未見傷痕,隨即嘖了聲,盡是嫌棄之意,“這臉真是不能見人。”
一次次的,盡是是非。
夏音拍掉他的手,繞過他往里走,“你都不怕跟裴總撞上?”
“怕什么?”厲上南雙手環胸靠著墻,挑眉看她。
夏音橫他一眼,脫了外套擱在手里翻看,除了少幾粒扣子,其他倒是沒破。
見她不理人,厲上南倒了杯溫水,“支秋央送你的禮物呢?”
夏音看他一眼,從挎包里取出盒子遞過去,“你有她的聯系地址?”
摩挲著指間的項鏈,厲上南漆黑的瞳孔異常的幽暗。
手腕高舉,他迎著光看著手中的墜子,夏字在其間清晰可見。
夏音仰著眼簾,好奇地看過去,“你在看什么?”
“這條項鏈出自七彩之家,”厲上南把項鏈放回盒子,隨即蓋上蓋子,“估價在120萬上下。”
它家是高端定制,像這么一件項鏈從設計到完工交貨,工期至少要一年以上的時間。
施燁堂……他什么時候開始定制的?
夏音咋舌,“這么貴!”
“七彩之家的玉品都是天價,”厲上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還回去?”
夏音嗯了聲,“太貴重,要不起。”
“你怎么還回去?”厲上南擺弄著手里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