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柯復述的是柳金的原話,只是還有一句話他實在是復述不出來。
柳金除去說了水土不服、身體不舒服的不方便見客以外,還加了句尤其是姓謝的家伙。
注意不是客人,而是家伙。
柳金直接把厭惡兩個字表露了出來。
不過冉柯是何等人物,心細如發,自然能看出柳金不是真的厭惡謝周,準確來說應該是那種帶著糾結的抗拒和短期的不耐煩,就像鬧了家庭矛盾、獨自生悶氣的老父親。
具體柳金為何會生謝周的氣,任憑冉柯再心細都猜不出來了。
謝周不明所以,但看冉柯拒絕的堅決,卻也不好多做強求。
于是便寒暄幾句,說了些一路平安的老話,最后取出一個小瓷瓶遞了過去。
“這是?”孟超然微笑問道。
“我派丹長老煉制的兩枚回春丹,麻煩師兄替我轉交給伯父。”謝周說道。
孟超然看了冉柯一眼。
冉柯會意,再次去主屋請示柳金,很快返回朝孟超然點了點頭。
孟超然這才接過瓷瓶,神情略顯詫異。
他知道謝周和柳家關系匪淺,但青山丹長老煉制的回春丹放眼全天下都赫赫有名,屬于珍品中的珍品,倘若放到多寶樓里拍賣,成交價至少得在萬兩銀子朝上。如此貴重的禮物,謝周就這么送了,而柳金就這么收了,看來謝周和柳家的關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親密。
謝周倒也不覺得心疼。
此行黑市,姜御一共給了他十枚摻有靈果的療傷丹,均是丹長老煉制的精品。
那位可憐的丹長老,近期的存貨就這么被姜御不講理的全部搬空。
好在丹長老素來喜歡謝周,作為謝周醫學上的老師,給予幫助也算是順水推舟。
攏共十枚丹藥,謝周在毀滅鄒若海的斷手時用過一枚,在前天多寶樓戰斗后用去一枚,給關千云用過一枚,給瓦舍的白芷和裁縫鋪的胡家婦人加起來用了不到一枚,如今身上還有六枚完整的療傷丹。
今天來拜訪柳金這種大人物,尋常物什對方看不上,果類點心這些又顯得不夠誠意,謝周稍加思索便決定送出兩枚回春丹。畢竟這種市面上很難買到的寶丹,就算對柳金而言都算得上不可多得。
冉柯把瓷瓶送進主屋,得到柳金一句冷冰冰地扔到桌子上就好。
不過在冉柯出門后,“水土不服”的柳金立刻走到桌邊,把瓷瓶拿在手中,拔開瓶塞,看著里面兩枚泛著青紅色的丹藥,聞著淡淡的靈藥香氣,仔細端詳片刻,臉上笑出了花。
倒不是這兩枚丹藥對他有多么重要,只是覺得這么珍貴的寶貝,謝周竟然舍得送給他兩枚,足以證明謝周依然把柳家當成自己人。
小東西,算你還有點良心。
那么這樣一來,他和心月之間,或許也還有那么些機會。
“心月也還沒有起嗎?”院里的謝周自然不會忘了柳心月。
孟超然再次望向冉柯。
冉柯無奈,走向右手邊的那間廂房,敲門后走了進去。
片刻后他再次神情古怪地返回,猶豫半天才用稍顯尷尬的口吻說道:“那什么……師妹說她也有些水土不服……”
謝周愣了下,隨即清醒過來,忽然猜到問題出在了哪里。
從童年相識到現在,他和柳心月之間無比熟悉,很早就知道柳心月一直以來的想法。
不過謝周卻沒辦法接受這件事情。
以前是因為年紀太小,他一直都把柳心月當妹妹來看。
如今有了燕清辭,他更加無法接受。
所以這么些年來,他很少給柳家寫信,也沒有主動聯系過柳心月一次。
他想著時間能抹平一切,況且心月不一定真喜歡他,只是小時候對他的印象比較深刻而已,將來遇到其他優秀男子,或許才知所愛。
然而如今的事實證明,時間好像并沒能改變柳心月的心意。
謝周暗自嘆了口氣。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除去青山,最應該感謝的便是柳家對他的照拂。
但謝周愿意把柳家當成自己家,更愿意在柳心月遇到危險時不惜生命的去救她,卻終究沒辦法放開內心,和柳心月締結姻緣。
想通這一切之后,謝周能回答的只有沉默,認真執了一禮,道別離開。
吱呀----
小院的木門重新關閉。
右手邊的廂房里,柳心月來到窗邊,隔著窗紙和昏暗的霧氣最后看了眼他的背影。
昨晚沒有落下的眼淚,此時終于奪眶而出,少女低下頭,難過地抽泣起來。
“到底怎么回事?”孟超然送走謝周,看著冉柯無奈說道。
冉柯本來不知道情況,此時卻猜了個大概,嘆了口氣,指了指柳心月所在的廂房,說道:“你去看一眼師妹,就全明白了。”
孟超然不明所以,滿眼疑惑地上前叩響門扉:“師妹,該啟程了。”
柳心月應了一聲,抬起頭來,擦去臉上的淚水,推門走了出去。
看到少女的第一眼,孟超然微微一怔,隨即看了眼面帶苦笑的冉柯。
如冉柯所說,他確實明白了。
柳心月今年剛剛十七歲,正值花樣年華,眉眼清麗如畫,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裝飾,就足以稱得上傾國傾城。
他們印象中的柳心月也從沒有畫過妝容。
然而今天,少女卻畫了淡淡的妝,涂上薄薄的一層胭脂,畫上微翹的柳葉眉,青絲仔細挽發,別著娘親送給她的兩支名貴的珠釵。
便是見慣她相貌的孟超然和冉柯一時間都不敢多看,覺得驚艷異常。
這個淡妝應該是昨晚畫的,稍有些老,還沒來得及清洗。
少女的眼睛微微泛著紅,許是哭過。
昨晚柳心月出去了很長時間。
孟超然和冉柯都知道這個事實。
女為悅己者容。
那么昨晚柳心月為何要畫上淡妝,答案大抵是因為謝周。
她應該是找謝周去了,只是卻不知道中途到底發生了怎樣讓少女難過的事情。
孟超然確認柳心月的情緒有很大問題,輕聲問道:“沒事兒吧?”
“沒事。”
柳心月輕輕搖頭,再次看了眼謝周離開的方向,低下頭去。
這一刻少女的眼神,帶著說不出的滋味。
……
……
抓緊把事情做成了----想著姜御通過燕清辭帶給自己的話,再想著昨天徐老交給自己的鑰匙,謝周趁著天時尚早直接去往九獄樓,拿出徐老給他的信令后輕易走了進去,第一次走進了這座象征著黑市權柄的九獄樓。
感受著那撲面而來的帶著極大威壓的陣法氣息,謝周再次想起了玄虛子。
到底得是多么精妙的道法,多么高超的遁術,才能在這種陣法面前來去自如?
謝周無法理解,甚至覺得就算將來自己修至一品巔峰,也做不到這一點。
想到這些,他對那位素未謀面的玄虛子突然就多出許多忌憚。
九獄樓里的墻壁用的多是黑漆,就像黑甲軍所穿的甲胄一樣,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
樓內算不得空曠,不時有黑甲軍中的小頭目來往,應該是來稟告什么事情。
沒有人知道謝周的身份,所以沒有人理會謝周,同樣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謝周一路上到第八層,和徐老簡單說了幾句話,便獨自上了九樓。
九獄樓是類似于塔型的建筑,第一層占地足有十五畝,第九層的面積要小一倍還多,沒有像其他樓層一樣劃分成一個個的房間,沒有任何家具和擺設,也沒有任何裝飾,整體是寬闊干凈的練功房,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腐味。
謝周在登上第九層的瞬間,就在樓梯口的位置站定。
這一刻,謝周終于明白,難怪這么多年來都沒有人能登上第九層。
原來這里有一座陣法,一座劍陣,滲發著凌厲的劍意,即便十數年過去依舊不曾泯滅。
謝周感受著劍意中熟悉的味道,知道這座劍陣是師父所留。
如此森然可怕,充斥著殺伐之意,也只有姜御這個擅長殺伐的劍道強者才能夠做到。
“師父啊師父,您到底在這里留下了什么樣的秘密?”
謝周望向擺放在劍陣中央的木盒子,凌厲的劍意從衣袂間滲出。
旋即向前邁出一步。
僅此一步,便觸動劍陣,無數道劍意襲來,在他的衣衫上割出數道裂口。
即便他是姜御的親傳弟子,劍意卻有所不同,無法得到劍陣認可,只能破陣。
謝周明白這是師父設下的一道考驗,看來只有通過考驗,才有資格知道這個秘密。
謝周深呼吸一口氣,右手并作劍指,渾身劍意暴漲,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令人膽寒的劍意再次襲來,無聲無息,無形無質。
謝周以劍意相抗。
劍意與劍意的對抗帶起風聲,幾縷發絲像是落葉般晃悠悠地墜落。
一步、一步、再一步。
謝周每往前一步,承受的劍意便要強上一分,短短十幾步的距離便來到一品后期的程度。
但或許是同屬青山的緣故,那些殺意始終隱而不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謝周終于來到第九層的中心,站到了那個小木盒面前。
擦去盒子上的灰塵,打開塵封了不知多少年的盒蓋,看到了里面的一封信。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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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