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我老爹是叫門皇帝 > 第288章 安南之議
  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

  對于一些稍微正常的將軍來說,他們年輕體壯,身子骨硬朗,能夠恩養在京師之中,隨時隨地就可以帶兵出征,這對于國家是個好事,但石亨明顯有些不正常。

  驕縱自大,若是長時間留在京師,必有禍患。

  這不僅是朱見深的想法,也是李賢,于謙二人對其的看法。

  對于朱見深來說,石亨不能安安生生的,若是精力旺盛的話,難免滿世界找門,找著找著就找到了南宮的門。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個道理朱見深很是清楚,即便他將南宮修成銅墻鐵壁,石亨也能破了。

  而對于,李賢,于謙二人看來,石亨留在京師,遲早是保不住性命的,而于謙對石亨有舉薦的恩情,石亨若是真的犯了大事,于謙與石亨的這層關系就會被有心人利用,繼而攻擊于謙。

  別人不知道,但徐有貞可是天天盼著呢。

  舐犢情深的書信被于謙親自送往了乾清宮。

  從小沒有父親關愛的皇帝陛下,雙手都在顫抖的打開書信。

  前面都是勉勵之言,可當祁鎮之子,大明皇帝朱見深看到了最后面一段蒙古文字后,傻眼了。

  這老爹帶兵打仗不六,對文字外語的鉆研深度可是真六。

  朱見深仔細看了一番他看不懂的蒙古文字,寫的要比漢字還要好,這要是給老爹時間,他是不是也能拍著胸脯說了一句:“朕博覽群書,知曉八國之語言文字,千年帝王,誰可匹敵。”

  朱見深不動神色的將書信放下,而后看著坐在下面的于謙開口說道:“朕的弟弟妹妹馬上就能回來了,朕一定要對弟弟妹妹們好,才能對的起在蒙古受苦受難的父親。”

  “是,陛下,待到陛下大婚之后,就能看到血肉至親了。”于謙不是個愛說謊的人,也不會說什么謊。

  當朱見深提起蒙古的父親,弟弟妹妹的時候,他都不會正面回答,自從朱祁鎮回到大明之后,于謙也從未在說過一次朱祁鎮在蒙古之類的話。

  朱見深淡淡的笑著,而后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看了一眼張保,張保授意,將殿內的所有侍女太監全部帶了下去。

  等到這乾清宮中只剩下于謙,朱見深二人后。

  “于太保,朕的父皇在哪里啊?”朱見深緩緩說道。

  于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拱手說道:“陛下之所以這樣問,應該全部都知道了,太上皇在云南。”

  對此,于謙心中早有猜測,現在朱見深直接開口問詢,他倒也不意外。

  “朕知道于太保此舉是為國,可太上皇終歸是朕的父皇,于太保可曾想過他回來之后,朕如何自處。”

  “陛下,臣愿一死,來阻太上皇之怒火。”于謙大義凜然的說著,仿佛別人畏懼如虎的死亡,在于謙看來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朱見深嘆了口氣,若是換作其他的君王,他這樣做事,即便是為了君主,即便是有了太皇太后的首肯同意,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但朱見深不是一般的君王,他現在將父皇回京的事情隱瞞起來,一方面是為了自己,另外一方面就是為了保全于謙李賢,徐有貞等一干大臣。

  “朕早就知道了,雖然朕心中有些惱怒,但朕也知道,這都是于太保為社稷著想,才做出的權宜之策,朕相信,父皇經過這么多年的磨練,性子也會好上許多,也不會對于太保有太大的恨意,即便,父皇還是對于太保耿耿于懷,朕也斷然不會聽從他的話,以前朕小,現在朕大了,能自己做主了,朕讓張保監工,為父皇在南宮的基礎上整修一番,他一回京,就直接安排到南宮居住,朕也能時時看望一番。”

  “既然父皇在云南,那朕今日就想跟于太保聊聊云南,繼而聊聊安南。”

  朱見深只是提了一嘴朱祁鎮,便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他今日說,一方面是明確告知于謙自己已經知道了父親的事情,讓他安心,并且告訴于謙,父皇的事情,不算啥大事,以后就不要再過多的耽誤朝廷的精力,財力了,朕給他修房子,是最后一筆大的開銷。

  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引出后面的黔國公府,云南土司,甚至安南的偽朝廷,繼而給于謙通個信,他還要讓大明再征安南,滅亡了那個偽小朝廷,一雪前恥。

  “于太保,請坐。”

  于謙眉頭緊皺拱手說道:“謝陛下。”

  他慢慢坐下身去,心中五味雜陳。

  他跟李賢二人對著朱見深的雄心壯志都是清楚,被迫撤軍安南,是很多將領的心中之痛,去世的英國公張輔,朱壽等人都曾在安南浴血奮戰過,也曾有數萬的大明將士死在了那塊土地上。

  于謙忽然想起石亨來了,看來,陛下對于石亨的去處,已經有了新的打算。

  云南靠近安南的地方就是土司的天下,時而就有土司的叛亂,不過沐家在那里也發揮了重大的作用,每次的土司叛亂都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平復。

  于謙坐下后,朱見深開口說道:“朕對黔國公府還是有所了解的,朕說,于太保聽,若是有錯的,于太保可以給朕點明。”

  “是,陛下。”

  “太祖高皇帝開國之始,沐家還是西平侯府,沐英是大明的西平侯,開國功勛,洪武二十五年病逝在云南,應天朝司記,“訃聞,上哭之慟,輟朝,遣祭。”當年十月,太祖高皇帝下旨追封西平侯為黔寧王,謚昭靖,他也是大明至今為止唯一一位在死后,以侯爵追封王爵的大功臣,而且他與太祖高皇帝是父子關系,亦是君臣關系。”

  “西平侯也以“親戚之家”位居皇明祖訓之中,沐侯爺去世之后,由他的長子沐春繼承侯爵,沐春也為我大明立下了汗馬功勞,云南剛剛歸屬大明,起始,土司叛亂延綿西南,層出不窮,沐家三代人征戰沙場,才讓土司天下,變成了我大明之屬省,沐春去世之后,因無子嗣承爵,由沐英次子沐晟繼承爵位。”

  “這沐晟也是我大明朝第一任黔國公,是由太宗文皇帝敕封擢升,一來是因為有沐英沐春二人為大明鎮守云南之功,二來就是有與英國公張輔平定安南叛亂之功。”

  “可惜天妒英才,黔國公死在了征戰的路上,由其子沐斌繼爵,為第二任大明的黔國公,當時是由沐英第三子沐昂代理鎮守云南屬事,哎,沐斌在成化元年的時候,不幸去世,由其子沐琮繼承黔國公爵,可他比朕還要小兩歲,就由其從兄,沐昂之孫沐璘都督代理鎮守云南屬事,可沐璘在今年年初去世了,沐琮還是太過年幼,黔國公府上表,由其從兄沐瓚代理屬事。”

  “現在黔國公府對云南的管理,以無前三代之鐵腕,朕想著是不是要先奪權,等到黔國公沐琮在長大一些,在還鎮守之權。”朱見深說完之后,端起了茶盞,喝了一口水,靜靜的等待著于謙對自己的想法做出回復。

  于謙一直都在認真聽著,越聽越是驚訝,陛下了解了那么多,就是想拿這個鎮守之權。

  實際上就算是英武的太宗文皇帝也曾動過這個心思,他將漢王分封到云南去,有一部分是想斷了朱高煦對皇帝尊位的想法嗎,還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他是想讓漢王到了那里,能夠在當時的沐晟手中奪下些權力,或是以藩王之尊,盯著沐家,即便沐家一直忠心耿耿,可哪個帝王不多疑。

  但因為漢王對皇帝尊位賊心不死,也沒有就藩云南,讓朱棣也毫無辦法。

  可現在就是個好機會,黔國公府最虛弱的時刻,他們對于云南的控制力度已經不比前三代要好,也幸虧是大明統治的時間久了,才沒有發生太大的叛亂

  朝廷完全可以借這個理由,將鎮守之權奪去,還不還,何時還,就是皇帝陛下的一念之間了。

  “陛下,此兵事可詢問泰寧候等人,臣不敢妄言。”于謙頓了一會后,緩緩開口說道。

  聽完于謙的話后,朱見深笑了笑:“于太保在朝為官多年,也學會了明哲保身這一套啊,朕并不是想要奪了黔國公府的鎮守之權,而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做打算,現在黔國公府沒有大將之才,不足以震懾云南延邊各司,也無法對安南的偽朝廷宣揚大明的國威。”

  “朕可記著皇爺爺無奈放棄安南,做出撤兵之舉,那時候傷了英國公的心,也傷了百戰將士的心,可那個時候,蒙古對我大明的威脅,太宗文皇帝多年征戰的虧空,讓我大明不得不做這個選擇,可現在我大明亦有再戰之實力,新稅制推行成功之后,我大明國力充沛,一年不行就打兩年,兩年不行,就打十年,將反抗我們的人全部殺光。”

  “那些反復無常的小人,認為大明的將士被他們打怕了,哼,現在改土為流在遼平府頗顯成效,朕準備對其依法炮制,不管安南生民之存亡,只為大明的威儀,那些霍亂大明國土之人,朕要毀其宗廟,殺其族人,血前恥,揚國威。”

  朱見深越說,越是嚴肅,越說,殺氣越重。

  于謙聽完之后,默默的嘆口氣。

  “陛下大婚之時,妄動刀兵,是不是有些不吉啊。”

  “哈哈哈,于太保啊,于太保,你怎么也學徐有貞那一套了,朕說的是之后的事情,又沒有說今年打安南,你作為朕的老師,朕的這個想法,誰也不能說,但能給老師說。”

  “老師,學生有錯嗎?”

  于謙站起身來:“陛下無錯,但陛下應知太上皇土木之敗,大戰之前,應多做籌劃。”

  “籌劃等到石亨回來之后,由御前奏對而定,只要老師覺得學生無措,那我們就可以準備兩年,五年,一鼓作氣,全占安南。”

  “老師,朕的這些弟弟們,朕要選幾人,將他們就藩與安南,與太祖高皇帝的邊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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