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三國:從軍閥到一統天下 > 第7章 望家
  翌日清晨,王弋等人辭別甄家向洛陽進發。

  其實這么快前往洛陽是王弋也沒想到的,他原本的設想是在涿縣待上一年將張飛拉攏過來。

  那時黃巾之亂已經爆發,盧植會來河北。王弋會帶隊平亂并想辦法拜盧植為師。

  平定黃巾之后王弋打算去并州任職,最好是雁門郡。

  在那里天高皇帝遠,既可以操練騎兵,又可以結識張遼。

  等到丁原進京的時候王弋一定會跟隨一同入京,那時何家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他再憑借自己的身份謀求一個官職,外放成為一方郡守。

  然而現在因為張飛和張遼加入的太快,將王弋的計劃全盤推翻。

  就連計劃中成為郡守之后才進行交易的甄家王弋也不得不提前接觸,并且冒險說出了很多未來才發生的事。

  王弋在賭,賭甄家會因為貪婪不去追究王弋的信息來源,因為震撼而倒向自己,他就是在空手套白狼。

  同樣的甄家也在賭,賭王弋說的話一旦成真,那甄家就真的賺大發了。

  出了甄家之后王弋真的長舒了一口氣,如果甄家不夠貪婪,不想成為呂不韋那樣的人物,那他只能靠著三位張姓猛人帶著他從甄家殺出來并且亡命天涯了。

  沒有哪個君王會允許王弋這種不穩定的存在,到時舉國之力平滅的就不是黃巾而是他王弋了。

  這回張遼也不著急了,他很清楚王弋坐著的馬車里到底裝了什么,那可是能武裝一整支軍隊的!

  一路前行,王弋等人看到了越來越多的人往巨鹿趕,幾人很清楚這代表著什么,心情也越來越壓抑。

  當然肯定有不長眼的打上了他們四個的主意,王弋的處理方法很簡單,他一箭干掉喊話的,再一箭干掉領頭的。

  張飛沖進去一頓沖殺,張郃負責支援,張遼則保護車子和王弋。

  這一招簡單有效,都是些毛賊,頭領一死幾乎沒什么戰斗力。

  這一日,眼看就要走出巨鹿郡,王弋卻在一個路口陷入了躊躇。

  張飛和張遼有些奇怪,但張郃是冀州人,他知道那條王弋看著的那條路一直走下去會前往趙國,最后到達邯鄲。

  “去看看吧。”張郃來到王弋身邊低聲勸說。

  猶豫良久,王弋終究頂不住心中那份孤獨,駕車調頭走了過去。

  知道緣由后幾人都有些感慨,張飛和張遼已經沒有家人了。

  王弋做事滴水不漏,出發去涿縣之前便讓甄姜秘密將張郃的家人接到了無極。

  只有王弋自己的家人他沒有管,不知為何王弋平時幾乎從不提及,就算聊到家人王弋也會岔開話題。

  這里離邯鄲并不遠,不到一日幾人就已經在邯鄲郊外了。

  王弋沉默著駕著車,帶著三人來到一塊田間地頭,看到一個比王弋大一些的青年正在彎腰勞作。

  青年顯然也發現了他們,當他看到王弋的時候一怔,猶豫片刻大驚失色,想要驚呼出來。

  王弋將食指放在唇邊輕輕搖頭,并且比出了幾個手勢。

  青年一看手勢,左右看了兩眼,若無其事的彎下腰繼續自己的工作,仿佛王弋幾人不存在一般。

  王弋帶著三人來到一處破廟里,就這么靜靜的等著。

  張飛最先沉不住氣問道:“先生,剛剛那人是誰?”

  王弋似乎在回想什么,忽然被張飛的聲音打斷,有些茫然的看向他。

  片刻之后反應過來,王弋笑著說:“那人是我兄長,姓王名端。”

  張飛有些好奇:“那先生為何不去相認?”

  “我的身份比較特殊,我家門口都是探子。”

  王弋有些無奈的解釋:“我的姑姑是已故的王美人,何氏的野心很大,何家在我家門周圍安置了很多探子。陛下的幾個皇子都早早夭折,很難說這里沒有她的手腳。她擔心如果她沒生下皇子,何家一旦衰落,事發之后我們會成為她的催命符。所以一旦事情不對,我們家就必須要消失,同樣后宮其他幾位貴人家周圍也是一樣的。”

  張飛頓時大怒:“妖后何敢如此?”

  “這很正常,都說政爭殘酷,抄家滅族時有發生。然而后宮爭斗的激烈程度是政爭的十倍,抄家滅族抄的也不是一家一族。”王弋的聲音很平淡。

  他很小的時候就發現周圍街坊不對勁了,所以編了一套手語和王端用于秘密的通話。

  王弋早早離家的原因也是如此,一共就兩個孩子,總要有一個活下來以防萬一吧。

  黃昏時分,王端悄悄來到破廟,看到王弋之后有些欲言又止。

  王弋示意無事,都是可信之人。

  王端這才問道:“你怎么回來了?出了什么事嗎?他們是誰?”

  王弋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說:“我準備去洛陽。”

  “不行!”

  王端一口否決:“你瘋了嗎?想去做什么?告狀?別想了,我們不可能贏的。”

  “我會拿回來我們應該得到的,你也別想太多,照顧好爹娘,如果我死了,你就帶著爹娘逃到山里去,五年之后再出來,明白嗎?”王弋語氣平靜,囑托著自己的后事。

  王端十分焦急的說:“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嗎?這兩年我也存了點錢,我想辦法拿給你。”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缺錢的嗎?別想太多,你見過我做沒把握的事嗎?”

  王弋好笑的拍了拍王端:“不過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記住,記得牢牢的,記死!無論如何都不要招惹黃巾道,沾都不要沾。”

  “這么嚴重?”王端一愣,表情瞬間凝重。

  自己弟弟的本事他還是清楚的,能讓王弋這么嚴肅的說出一件事,那么黃巾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嗯。”

  王弋點點頭吩咐:“你快回去吧,記得帶些柴下山,別讓人看出破綻。”

  王端點頭答應并且叮囑:“你一定要小心,事不可為就走,千萬不要逞強。”

  “這些事我不比你清楚?現在的野果不錯,采些回去吃。”

  “明白。”

  王端拍了拍王弋的肩膀示意保重,轉身離去。他不能離開那些人視線太久,自從聽說姑姑誕下一名皇子之后,自己偶遇街坊的次數越來越多。

  張飛三人根本沒想到王弋家居然是這種情況,張郃想到了個破綻:“你兄長回去會不會有問題,一家公子拾柴回去,會不會太顯眼了?”

  “哈哈……”

  王弋聞言古怪的笑了笑:“你也去過玄德兄的家,你覺得怎么樣?”

  張郃家境殷實,有些傳承。他想了想說:“有些……寒酸。”

  “是有些寒酸嗎?那就是窮的叮當響。”

  王弋說話沒留一點情面:“我家能比玄德兄家強點,有幾畝薄田。除此之外,可能也就房子不漏風這點了,我離家之前還漏雨呢。”

  張郃一臉不可置信,驚呼:“怎么可能?你們家好歹也是外戚,現在外戚勢大,怎么能這么……”

  “窮?當然窮了,我祖父窮到連官職都承襲不了。”

  王弋擺了擺手說:“算啦,不說這些了。等以后成了事,什么樣的房子都能住。走吧,這里不是一個好地方,鬧狼。”

  王弋示意幾人快走,天色已經黑了,幾人要是被狼給掏了可劃不來。

  駕著馬車走在大路上,王弋回頭看了一眼邯鄲城。

  那里有他這一世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人。

  雖然日子過的很苦,但氣氛很溫馨,

  可惜,這些他現在都享受不到,未來可能也不會再有。

  家,熟悉而又遙遠的詞匯。

  王弋離開這個家已經四年多了。

  而他離開上一個家已經足足十六年之久。

  四人行走在漆黑的道路上,月光潑灑在大地,遠處傳來的幾聲狼嚎更顯凄涼。

  王弋撇去了心中的雜亂,現在他已經不需要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而費心了,家只能是他休憩的港灣。

  他現在擔心的是國,五胡亂華的慘象他只在史書上見過,但已經足夠震撼,他不想這一次親眼目睹一回。

  一夜小心行進,天明時分幾人來到了梁期,這是一個大縣,王弋打算在這里休息一天并規劃一下接下來的路線。

  找了一間客店休息,經過查閱地圖再三討論,王弋、張飛、張郃認為走水路最合適,快而且安全。

  但是張遼死活也不同意,原因無他,那三位水性都還不錯,可是張遼出身雁門,根本不會水。

  不過三比一,而且張遼年齡最小,所以反對是無效的。

  對此張遼表示了抗議,而王弋聽了他的抗議并選擇了保留。

  最終王弋定下了路線,由滏水到達斥章,經過平恩進入清河,再由清河進入黃河,一路直達洛陽。

  休息一天之后四人再次踏上前往洛陽的路,走水路這個決定無疑是明智的,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一個賊寇,而且只用了十天時間。

  張飛三人見到洛陽城之后不由發出贊嘆,不愧是天下最大的城,巍峨雄渾、高大壯麗。

  但見識過高樓大廈和經歷過十一旅游、春運大潮的王弋對此表示無感。

  王弋現在只想趕緊進城,趕緊找到盧植拜師。

  然而事情往往在最后關頭出現意外,進城時守城的士兵要求查驗車輛。

  這肯定是不行的,王弋馬車里裝了整整一車廂金餅,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當場可能就被咔嚓了。

  就在王弋準備搬出盧植來嚇唬人的時候,一個青年走過來攬住他的肩膀說:“兄臺,讓你等我你跑什么?害得我緊追慢趕的,累死我了。孫石,我朋友的車也要查嗎?”

  為首的士卒一見青年連忙擺手:“呦,這不是北部尉么,過,過!您朋友還查什么。也是下面的人不長眼。”

  “議郎,某現在是議郎。”青年攬著王弋就想往城里走。

  王弋卻摸出一吊錢遞給孫石,低聲說:“大熱的天,你們在這里也不容易,我請大家吃碗酒。只是我和議郎還有事要說,就不作陪了,你們自便就好。”

  “這可不行,議郎的朋友,用不著這些。”孫石連忙抬手拒絕,看得出他很敬重青年。

  王弋卻沒有將錢收回來,悄聲說道:“人情能賣多久?趁著還值錢,來點實惠的吧。你應該是個頭頭,你不吃飯,你手底下的人也要吃飯的。”

  孫石接過錢,示意手下放行。心中暗嘆:不愧是議郎的朋友,真是會做人。

  王弋幾人進城之后將車子駛進一個無人的小巷后,便仔細打量起身邊的青年。

  青年也不年輕,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面色略黑,腮下一縷長髯,長得還算英俊只是身高一般,雖然不矮,但也就正常水平。

  青年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笑著說:“怎么?我幫了你,你卻打算黑了我?”

  “沒有。”

  王弋搖搖頭:“你想要什么?錢嗎?多少。”

  “哼,難道某是貪財之輩?就不能是仗義出手?”青年有些不以為然。

  王弋卻無情拆穿:“你不是貪財之輩,但你現在確實需要錢,多少?”

  青年無奈,只得說:“五貫吧,我現在只缺五貫。”

  王弋轉身從車上拿出一個金餅丟給青年,笑著說:“我這才是江湖救急。”

  青年一愣,繼而哈哈大笑。

  半晌之后說道:“江湖救急!說的好!鄙人姓曹名操,字孟德,沛國焦縣人氏,小兄弟如何稱呼?”

  “王弋,趙國邯鄲人。”王弋如實回答。

  王弋聽到曹操這個名字的時候嘴角勾起,沒想到未來威震天下的曹老板竟然在這個地方遇到了。

  只是王弋有些疑惑,曹操不應該缺錢啊。于是問道:“曹兄因何缺錢?若是急用,我這里還有。”

  “夠了,夠了。”

  曹操擺擺手:“我曾經的一個手下得罪閹宦被下獄了,我準備去打點一番,讓他在里面過得舒服些。對了,你是如何看出來我缺錢的?”

  王弋笑笑,沒有正面回答:“就像你看出來我有錢一樣。”

  曹操聞言覺得眼前這個王弋更有意思了,天下聰明的人不多,而他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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