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
都是低下頭。
顧劍棠已經一副正派的氣勢,只是站在那里,但始終是沒有說一句話。
坐在繡墩上的張巨鹿,此刻卻是十分平靜,宛如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趙惇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顧劍棠的身上,問道:
“顧將軍,你以為呢?”
被問及,顧劍棠心中也是一驚。
實話說,他對徐平安不是憤恨,也不是抵觸,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就是此人是個人才。
畢竟。
徐平安此人,在流州之地的發展,已經說明一件事,徐平安不是庸才。
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打地洞。
北涼的幾個兒子,都不是善茬。
徐鳳年,現在早已經是指玄境。
徐龍象,天生蠻力,天生金剛境。
而徐平安。
這個看似很平庸的家伙,已經漸漸地嶄露頭角。
不管是流州的軍政,還是江湖之事,都是讓人贊嘆。
流州現在已經是擁有十萬兵馬的軍事重地,流州兵已經著名于離陽、北莽。
流州將領,更是有找蒙恬,霍去病等人。
文人有張良和荀彧。
再說,武力值方面,徐平安從陸地神仙對戰中救出軒轅敬城。
之后一路又在春神湖上擊敗龍虎山新一代的天才,趙凝神!
趙凝神是什么樣的人,顧劍棠雖然不理會江湖,但也有耳聞,此人是龍虎山初代天師轉世,背負著龍虎山的大氣運。
可與徐平安一戰之后,據說已經褪.去了龍虎山初代天師的光環。
現在是修的本心。
真的不好回答,顧劍棠仔細斟酌,跪在地上:
“陛下!臣只是個帶兵打仗的,陛下手指的方向,就是臣的目標。“
趙惇并不滿意顧劍棠的答案,繼續追問道:
“顧大將軍,你知道朕問的是什么。“
顧劍棠跪在地上,頭伏在地上,不看趙惇。
作為皇帝,他豈能不知道顧劍棠此舉。他說的也沒有錯。
趙惇聲調轉緩和:
“顧大將軍。朕知道你是個嚴于律己之人,朕已經說的很清楚,在這朝堂上的一切,都是可以說的。”
“流州事宜,是離陽的國策,之前一直都在北涼的掣肘下,現在到了徐平安手中,又出了這些事情,難道顧將軍就沒有什么可說的嗎?”
顧劍棠:“陛下!“
趙惇:“行啦!起來吧!”
說完,這位趙家天子,目光落在坐在繡墩上的張巨鹿。
后者注意到趙惇的目光,這時也站了起來,朝著趙惇深深一揖:
“陛下!微臣以為,流州事宜,并不是最急切的,流州之地,本是荒蕪之地,與北涼不同,就算徐平安真的拿下了西域,甚至是于闐國,以及三十六佛國,但,都不足以成為憂患。“
“再說,以流州對北莽的態度,北莽不會作壁上觀!”
“所以,現在的流州,咱們可以用北涼去施壓。“
張巨鹿其實心中非常清楚。
不管是北莽,還是北涼,這個時候都不希望流州被拿下。
流州之地,在徐平安的手里就是一道屏障。
不管是對離陽,還是北涼。
趙惇怔了怔,旋即,目光掃視一圈。
在這里的眾人,都是低下頭,不敢直視趙惇。
“韓生宣。”趙惇兀自望向站在不遠處的找韓生宣。
“在。”韓生宣快步走到趙惇的御座旁。
趙惇目光看向案幾上奏疏,說道:
“將這些奏疏都給諸位大人看看。”
韓生宣很快讓人拿了托盤,放在了托盤中,然后端著盤子,徐徐走向大殿的內的諸位臣工。
幾乎是每個人都拿到了奏疏。
趙惇在眾人看奏疏的時候,聲調轉為嚴肅:“仔細看,認真看,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文臣以張巨鹿為首,都繼續在看手中的奏疏。
武臣以顧劍棠為主,也是手中拿著奏疏看的份認真。
其實,奏疏上的文字只有幾十個字。
以這些人在朝堂上多年的經驗,早就已經看完。
看了奏疏中的內容,每個人心里都明白,皇帝陛下要的答案是什么。
只是,不管是文臣,還是武臣,都心照不宣,誰也不提。
整座大殿內,站立做帝國的文武百官,能站在金鑾殿的,更是帝國的高層和核心人物。
趙惇聲調提高幾分:“怎么?都要朕一個個問?”
他的聲音在整座大殿內回蕩著。
真正是余音繞梁。
趙惇的話落下,大殿內死一般寂靜。
良久之后。
其中一個大臣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若要保證我離陽安全,就得在蜀地形成一道屏障。”
此話一出,大殿內更加安靜。
張巨鹿面色不動。
顧劍棠眸子里閃過一抹亮光。
只是這兩人,一人是文臣魁首,一人是武臣魁首。
兩人自然不敢輕易表露心跡,即便是心中有所想,都只能讓別人去說,從來都不是主動提出。
除非是皇帝陛下已經蓋棺定論之事。
很明顯。
現在絕不是蓋棺定論的時候,所以絕對不能去說。
只是其中總有人要說。
這其中御史是最先說話之人,他們的職責在身,不得不說。
之前就是御史。
或許正是陛下所需的,這些人出場,就是毒舌。
然后,起到一個拋磚引玉,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而不是皇帝陛下一個人唱戲。
剛剛說話之人,就是一個翰林院的官員。
雖然可以走進這座大殿,但是是最末的人,而且,翰林院是什么樣的地方,清冷,凄苦。
什么叫讀書人?
為何讀書?
有橫渠四句: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都是懷著激動的心情,懷著極大的抱負,錐刺股,頭懸梁。
然而,真正他們踏入了翰林院,才發現,前面等的人是在是太多,能從讀書熬出來的太少。
都是被束之高閣。
他們最大的用處,就是在王朝重大的活動中,被拉出來給活動增加些氣氛。
有的時候陛下受到了天下人的詬病,朝廷的風評跌落,就需要這些人粉飾太平。
很多人本是一腔熱血,但是在這里待久了,抱負早就已經被磨滅。
從而都是在找一個躺平的理由!
有的人則是削尖腦袋,要出人頭地。
比如罵人根本就無關什么仇怨,而是純粹為了向上爬。
離陽王朝,就有一個人,專門罵北涼,罵北涼王,專注于20年。
而這個人,就是剛剛說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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