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有氣無力。

    江晚晚心一緊,看了他半響,那副慘兮兮的模樣到底是讓她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端起碗瞪視著他。

    慕西爵這才幽幽起身,江晚晚一勺一勺的把湯遞到他的嘴邊。

    慕西爵緊繃的臉,這才開始慢慢的放松,那雙眼睛里從幽怨可憐又變得盡是深情。

    他靜靜地打量著她,久久的迷失在她絕美的容顏中。

    室內,溫馨的氣息一點點的擴散......

    至此,江晚晚和慕西爵的吵架,以慕西爵離家出走,江晚晚妥協結束。

    兩人一場別扭過后,倒是再也沒有相互針鋒相對,只多了一種曖昧的氣息似有若無在兩人之間蔓延,尤其是兩人對視的時候,江晚晚總是快速的躲開。

    ......

    清晨,天氣黑沉沉的,似乎有下暴雨的征兆。

    江晚晚關上窗戶,在窗邊接收到了沈培南的電話。

    “晚晚,小家伙回來了,如果方便的話,還是上回我帶你來的那幢別墅,我們見見。”

    聞言,江晚晚的手機輕輕一滑,險些掉到地上。

    “是......真的嗎?”

    江晚晚欣喜和激動夾雜在一起。

    可驀地,她想起了“星星”的血型報告。

    沈培南給的血型報告是假的,是刻意還是意外,她現在還不得而知,但她不得不防備這個心思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了。

    于是,她試探的說道:“沈教授,孩子現在在嗎?我現在......”

    沈培南沒等她說完便猜中了她的心思,笑說道:“孩子就在我旁邊,他不愿意開視頻拍照。”

    “那好吧,我馬上到。”

    江晚晚話落干脆的說完掛斷了電話,匆匆下樓。

    她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上回到過的別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一定要看看,這個孩子究竟長什么樣子。

    一路上江晚晚的心臟都在劇烈的狂跳,等她到了門口,按響門鈴的時候,心臟更是抽的緊緊地,像是拉緊的危弦。

    “叮鈴鈴......”

    門開了。

    里面出現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三人同時怔住了,最緊張的莫過于江晚晚,她來不及和幾天未見的沈培南打招呼,焦急、渴盼、期待的目光直接落在小男孩頭上。

    看清楚那張小臉后。

    江晚晚的臉“刷”的一下像是被液氮凍結了似的,頭頂更像是被直接灌了一盆冷水,涼透了心窩。

    不一樣!

    和夢里那張臉完全不一樣。

    夢里的小男孩,有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小身板像鋼鐵小戰士一樣挺的直直的,也像是小英雄一樣,無論是小眼神,還是身上的氣質都透漏凜然的倔強和不屈。

    可眼前的小男孩,面黃肌瘦,無精打采,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和患自閉癥的星星狀態有一些相似。

    但是有點不一樣的是,小星星膽小怯懦,而眼前的小家伙,雖然瘦得跟干草一樣,但眼前卻充滿了倔強和不服氣,還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怨氣和憤怒?

    一個小小的孩童,那似有若無的怨氣和憤怒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

    可不是他,不是她夢中的孩童。

    江晚晚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受這個結果。

    沈培南拉著孩子的手在輕輕的呼喚她,“晚晚......晚晚?”

    “哦......啊!?”

    她回神,從孩子身上挪開視線,她深吸一口氣,但愿孩童的怨氣和怒意是自己的錯覺吧。

    沈培南微微一笑,拽了拽小家伙的手,說道:“胤兒,叫姐姐。”

    江晚晚失魂落魄,僵硬的陪笑,看著小男孩。

    被稱作胤兒的小男孩聞言,卻只是兇巴巴的瞪視著她,橫沖直撞的說道:“哼!我憑什么叫姐姐,阿姨好!”

    兩人一怔,同時臉上面露尷尬,沈培南立馬嚴肅的拉下了臉,“胤兒,怎么對長輩說話呢?”

    胤兒卻只是不屑冷哼一聲,狠狠瞪視了一眼沈培南后,扭頭就跑入了客廳。

    沈培南和江晚晚對視,不好意思的說道:“晚晚,實在是對不起,哎......你先進來說吧。”

    江晚晚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不,不了,我不進去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心里期待渴望和現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此時,心里難過極了。

    只想盡快逃離這里。

    江晚晚說完,再也忍不住快速的轉身。

    “晚晚,你等等,要不我送你......”可沈培南剛追出一步,客廳里面就傳出小男孩聲嘶力竭的哭聲。

    江晚晚扭頭說道:“沈教授,不用送了,你留下照顧孩子吧,我真有事,我走了。”

    她說完,大步的跑開了。

    沈培南望著那個快速跑開的背影,聽著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終究還是扭過頭回到了客廳。

    “你又哭什么?”沈培南蹙著眉頭,板著臉。

    胤兒停住了哭聲,雙手從臉上挪開,大大的朝著沈培南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