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海看了眼潘江，最后兩人齊齊看向了陳淵。陳淵點了點頭，涉及到這種大事，提前告知還是有必要的。
“可控核聚變的數學模型，一個如果能得到驗證就能讓華夏在未來掌握可控核聚變的重大猜想！”黃德海意氣風發道。搞得這個猜想是他弄出來的一樣。
高健二次傻掉，前所未有的不可理喻。
“我從來就沒聽說過為了證明一個猜想而在重大科研項目中插隊的！”
“科學界是有天才的，突然一個天才提出了結果，現代科學只為了證明這個結果是怎么出來的。”
“而結果早就已經提前出來了，優先度自然不會太高。”
“但想證明就得插隊。”潘江道。
“可問題是很多驗算用的都是窮舉法，插隊一停，前期跑的數據全部作廢，又要重新跑。”高健無奈，所以要有優先級，看項目是否重要。
“但問題是核能有個屁的方程啊，上個世紀就解決的東西，現在全世界的核能發展都在等材料學的突破，你再如何猜想和理論本質就是對前人提出了結果，后人去演算對還是不對，真要搞出來了，那就是服務全世界，對我們本國又沒多大的收益。”
畢竟是超算中心的主任，高健對這些東西還是略懂的。
“但問題是這個猜想和理論是獨一無二的。他只屬于我們華夏。”潘江看向陳淵說道。
黃德海站了出來，拿著申請報告晃了晃，鄭重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這份報告里的內容過于重要，或許我沒辦法給你看，但我可以告訴你，除開獨一無二的猜想和理論外，這里面還包括了大量的可控核聚變材料學公式。”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建立一個完整的數學模型并驗證最后的結果，如果可行，那么這份所謂的猜想便可以真正成為正確的理論，從而開始實踐！”
聞言，高健內心砰然激動，“真的？”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如果按照黃院士的說法，驗證可行，那么開始實踐，便可以讓華夏在不久將來真正掌握屬于自己的可控核聚。
而且其中還涉及到材料學，這種看似不起眼的學科，實際上是最限制人類發展的科學。
在某種程度上左右著人類文明發展的進程。
如果說可控核聚變能讓人類開啟第四次工業革命。
那么材料學的突破可以讓人類接觸到一種全新的文明發展路線。
誘惑太大了，并且優先級也非常高，這足夠說服高健，也足夠說服整個國家。
“我沒有理由大老遠過來騙你，如果你還是擔憂，那么我現在可以向上面申請超算中心的算力，到時候高主任你再開始運算也無妨。但我不想等。”黃德海低聲道。
對方是核聚變領域的大拿，他都這樣說了，那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畢竟真要是有什么意外，等同于黃德海自己在犯錯。
高健似乎下定了決心，既然這么肯定了，與其先等候審批，還不如先提前開始賣對方一個人情。
“行吧，現在我就讓人停掉部分項目。”
“不過黃院士我希望在你們的運算項目結束后，我能看到上頭的審批結果，也好給其他人一個交代。”
黃德海肯定道：“先斬后奏，我不會讓你在學術上犯錯誤的。”
為了篩選這些項目優先級，高健要在項目列表中和黃德海評判要被停掉項目是否重要。
如果是那種推辭一段時間再運算也不會有什么損失的項目就直接停。
并且他自己還有一個準確的篩選目標準則。
那就是除開項目重要與否外，還要看這個項目是誰的。
比如華夏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粒子矩陣元計算項目，就算不重要，那也要先留著。畢竟人家是國家級實驗室。
沒辦法，科研界也有人情世故，高健本身就是在做得罪人的事。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不去得罪那些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最先被停掉的大多是一些小科研機構和高校的項目。
“高主任也是小心謹慎啊。”黃德海看著篩選好的名單，倒也是能體會到高健的無奈。
高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將名單交給助手吩咐按照上面的排序依次停止，接著又轉頭對黃德海說道：“您老站得高，所謂高處不勝寒，估計是體會不到我這種夾在中間人的無奈。”
“欸，我怎么會不懂，”黃德海擺了擺手，“誰還不是一步步爬上來的呢。”
“倒也是，”高健看向不遠處正和潘江交談的陳淵，問道：“從剛開始我就見潘院士對那個年輕人很熱情，這份核聚變申請報告是他提交的吧。”
黃德海點了點頭，“嗯，這孩子天賦很高，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相信一個大一新生能有研究可控核聚變的能力。”
高健面露詫異，“才大一嗎？看來華夏真是誕生了一位人才啊。如果好好培養，說不定用不了十幾年就能走到您老現在的位置。”
黃德海有些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意，“十幾年？如果他真的能帶領華夏突破可控核聚變，就算是明天讓他當院士那也正常！”
高健訕笑著背負雙手道：“總是要熬資歷的嘛，就算十幾年他也才三十多歲，咱們華夏三十歲當院士的，至今也不過才四位，一只手都能數過來。這個年紀就能當院士已經是才華蓋世招一大片妒忌了。”
“你說的這些，我懂。”黃德海微微閉上眼睛，吐出口濁氣，“他是我和潘院士的學生，只要我倆還在，那么他盡管做自己的研究就好了，外界的瑣事我們自然會幫他處理。”
高健沒有多說什么，但內心早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兩位中科院的院士居然收了一個年輕人當學生，再次看向陳淵就覺得這個年輕人再也不普通了。
簡直前途無量啊！
雖然陳淵還沒說要當二位院士的關門弟子，不過這幾乎也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很快，高健停掉了超算中心大部分項目，最后終于算是空出了百分之二十三左右的算力。
運算等待結果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一二天是不會有結果的。
所以在等待的過程中陳淵的日常生活除了會在學校里圖書館度過外，還會和潘院士探討光致發光現象。
說實話這也是趕得巧了，能跟在一位院士身邊學習光致發光這比陳淵自己去什么國家圖書館看資料還要來的迅捷。
光團中光致發光文明因子進度在短短四天的時間里，就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四十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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