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核能實驗室之所以愿意招聘陳淵并不是因為看重他的能力。

  而是因為當時迫在眉睫,上層迫切希望趕快掌握可控核聚變,于是黃德海開始不惜命似的開展了激烈的核能研究,在這個過程中經常會發生核泄漏事件,可以說當時進入黃德海的實驗室就是等于當炮灰了。

  記得當時陳淵同四十個人一起加入了核能實驗室,黃德海第一天就告訴了他們會遇到的危險,誰要是不能接受立即可以離開。

  那會兒包括陳淵在內只有十個人留下來。

  而陳淵被分配到了負責觀測核反應過程的小組,當時帶領他的前輩正是宋思思。

  至于后來的事就很簡單了,陳淵在核能實驗室里展現了自己的能力,解決了核能反應時會出現的泄露問題,并得到黃德海的看重。

  再之后陳淵跟在黃德海身邊又做出了各種各樣的巨大貢獻,職位也越來越高。

  只不過在他進入核能實驗室的三年后,黃德海因為突發急性白血病逝世了。

  也是那時陳淵才知道黃德海一直瞞著眾人他被核輻射的這件事。

  僅僅是為了不耽誤核聚變實驗他做出了太多的犧牲。

  臨死前黃德海將核能實驗室托付給了陳淵,希望他能繼承自己的衣缽完成接下來的工作。

  陳淵沒有讓黃德海失望,在他離世后只用了兩年,就讓華夏掌握了可控核聚變技術!

  用他的話來說,這是前期無數前輩用鮮血換來的成績,他只不過是一個剛好撿到成功果實的幸運兒罷了。

  再之后的事就是他穿越前所發生的了……

  一切的遺憾都將化為烏有,既然黃德海能再次站在陳淵面前,他就斷然不會讓前世的事重演。

  “你的申請報告我看了,給我的感覺非常不錯,這真的是你一個人完成的嗎?”黃德海激動的問道。

  陳淵不假思索道:“嗯,是我一個人完成的。”

  黃德海目光流露出贊許,“好啊,好啊,沒想到大國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才,簡直是華夏的幸運!”

  潘江拍了拍陳淵肩膀,也是一臉欣慰,“你是個好樣的,你的申請報告不管是從任何方面來說都挑不出毛病,甚至這比我們中科院近些年來研究的結果都要完美。”

  “只不過我好奇的是你的申請報告里所開展的是慣性約束核聚變,這在國際上并不常見。”

  要知道目前國內主流的核聚變還是磁約束,也就是托克馬克裝置。比如東方超環(EAST)和國際熱核聚變實驗堆(ITER)。

  也就說酒花國那邊所開展的仿星器裝置(Wendelstein7—X)雖和托克馬克有所不同,但本質上也是在利用磁約束。

  可以說磁約束是世界主流方式。

  至于熱核聚變兩大分支技術另一個路線——慣性約束核聚變并不被看好。

  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提到核聚變他首先想到的必然托克馬克,再而是磁約束,這已經是老生常談的事了。

  只有剩下的部分人群才會了解到仿星器,再一小部分才了解慣性約束。

  陳淵又何嘗不知道呢。

  前世華夏也是利用磁約束掌握的可控核聚變,那個大型托克馬克裝置還是陳淵親自參與設計的。

  可以說當時托克馬克是率先打破了“50年魔咒”的。

  但這也讓華夏吃了不少血的教訓。

  陳淵不希望這種事再次發生。

  磁約束是陳淵前世掌握的技術,慣性約束是他這一次掌握的技術。

  陳淵想走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為了讓潘江不再多疑,他也是平靜的解釋道:“我知道您的意思,目前國內對托克馬克裝置更加成熟,但托卡馬克主要的問題是第一壁的材料,如何長時間約束高溫等離子體,實現可自持的核反應,是當下一直未能解決的事。”

  “因為我也沒辦法解決,所以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去攻克這個難題,畢竟我不相信自己會比那些研究這塊幾十年的前輩們更熟悉。”

  “這倒也是。”這話聽完,讓潘江微微頷首。

  其實這個難題很直白,托克馬克需要穩定約束1億度的等離子體,還需要解決產生大量中子問題,托卡馬克裝置中約束等離子體的磁場,雖然不怕高溫,卻很不穩定。

  為了維持強大的約束磁場,需要非常強大的電流,時間長了,線圈就要發熱,壽命非常有限,這些都是技術瓶頸。

  陳淵不能解決嗎?

  他當然能解決,甚至他現在就可以寫出一篇論文,闡述解決辦法。

  只不過,依靠當前科技水平來說,那樣太過繁瑣。遠不如開展慣性約束聚變。

  就陳淵的了解,磁約束對比慣性約束,前者看上去簡單,但非常復雜。后者看上去困難,但攻克核心問題后面就能迎刃而解。

  同時也是為了讓國家開辟出一條新的核聚變道路,陳淵暫且想隱瞞。

  等到慣性約束核聚變正式開展時,陳淵會把前世得知的磁約束技術瓶頸解決辦法交給國家。

  到時候其他人研究磁約束,自己研究慣性約束,兩開花,那不是更好?

  他接著說道:“至于我在申請報告里所開展的激光慣性約束聚變中,材料問題不是主要問題,畢竟反應的靶丸非常小,激光核聚變的持續輸出,也比托卡馬克容易多了。”

  他更加詳細道:“激光核聚變持續發電有點類似于我們汽車發動機的汽缸技術,一次爆炸產生一段時間動力發電,技術是成熟的,只要輸出能量大于輸入能量,而且過程可控,就可以像內燃機一樣循環點火對外做功推動發電機發電。”

  “但目前激光核聚變反應能量的輸出和轉移并沒有托卡馬克成熟。”

  “不過在這塊我尚且可以大膽的說一句我能夠做出不小的突破。這也是我開展慣性約束的原因所在。”

  番話下來,讓潘江和黃德海兩位核能領域的大牛贊許不已。

  就從陳淵說的這些,都能夠看出這孩子確實對核聚變了解的非常深刻,并不是臨時做功課撐場面,而是真的有自己的見解。

  “你真的很不錯,”潘江頓了頓,大笑道,“剛好我所擅長的就是光致發光現象技術,如果陳同學愿意的話,我正式邀請你來我們中科院等離子體物理研究所工作。”

  “咳咳咳,”黃德海忽然咳嗽起來。

  “怎么了老黃?”

  “怎么了?”黃德海不悅道,“陳同學現在才大一,正是學習的時候,你現在就讓他去中科院工作,看上去是對他好,但那只會扼殺他未來更大的可能性。當下最重要的還是繼續深造學習。”

  “你說對吧陳同學?”

  陳淵點了點頭,倒也是認可。

  黃德海笑了起來,“所以啊,陳同學要不要來華清大學學習?我會聯系校領導那邊,并給你保研的資格,到時候等你四年學業完成后就直接來我手底下學習,我來帶你。”

  一旁李海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好啊,你們兩個老家伙開始當著我面搶人是吧,

  這可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啊!

  只不過他還沒說出口,潘江就不滿道:“老黃,你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在中科院工作的,你剛才還說是為他好,現在已經把陳同學的路給鋪好了,你這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嗎?”

  “私心?”黃德海一臉不高興,“我這怎么能叫私心呢,現在好苗子就在這,我是想為國家培養人才,那能叫私心嗎?”

  潘江一拍桌子,怒氣沖沖,“我不管,我帶你來可不是讓你和我搶人的,我支持陳同學去華清大學深造學習,但他讀研必須我來帶!”

  “你不管你的研究所了?”

  “有沖突嗎?”

  “陳同學我所擅長的光致發光領域剛好是你日后需要的,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如果你未來真的想在慣性核聚變領域有更大的建樹就來我這里。”潘江有些小家子氣看了身邊的黃德海一眼,得意道,“我旁邊這位不過是一個剛被提名的院士而已,研究的又是磁約束,你兩根本就湊不到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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