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極品相師 > 第122章 欲救人法師相幫 想治病醫生無奈
  微風徐徐,樹影斑駁,樹葉偶爾飄落……夏日的蒙山寺少有香客,顯得格外的安詳肅穆。

  幾個僧人在寶塔下曬衣晾被,晾曬糧食,清冷之余也多了一些煙火平常的意蘊。

  一到蒙山寺,周歸一卻要先見一見方小魚的師父——懷海法師。

  方小魚也不多說,就依言而行。

  懷海法師在外游歷半載有余,氣質越發清朗高邁。

  方小魚一見師父,就行了跪拜之禮,給師父請了大安,然后就說了有關鳳妹的事情。

  周歸一補充道:“這鳳妹的父母十分難纏,蠻橫得很。強攻難以得手,恐怕智取才是上策。”

  懷海法師靜靜地聽著,想了想,說:“阿彌佗佛。不知愛徒何以偏執此事?”

  方小魚臉紅了,低聲說道:“徒弟愚鈍,慧根不深,只想早日成家立業,過上平常生活。”

  懷海法師笑了,說:“誠實可嘉。雖然,貧僧不應理睬俗世兒女情長之事,但撮合姻緣,也是積善行德之舉。”

  方小魚誠懇地說:“謝謝師父!”

  懷海法師微微頓首,說:“此事不必過于擔憂,貧僧自當出手相救。”

  周歸一見此,連忙說道:“不知師父有何良策?”

  懷海法師反問道:“阿彌佗佛,小周施主可是成竹在胸?”

  周歸一也不相瞞,回應道:“我雖有一計,但不知是否可行?”

  懷海法師微微一笑,說:“不必多慮,盡管道來。”

  周歸一穩了穩神,就如此這般地細細說了自己的想法……

  懷海法師一聽,滿意點了點頭,說:“善哉善哉。你們二人盡快去準備,鐘良的事由我來安排。”

  方小魚也覺得此計甚妙,便與周歸一辭別了師父,依計而行。

  周歸一擔心方小魚一時心急,沉不住氣,沖動起來,壞了大事,再三囑咐道:“小魚兄,此事須合力而為,不可單打獨斗。你到復鎮后,好生準備,不可誤事,更不可擅自行動。”

  方小魚雖然心急,但也知道吳家有了上次的教訓,定然防范嚴格,萬不可急于求成,說:“放心,我一切聽師父和你的安排。”

  周歸一還是不放心,說:“方魚,事成之后,你也不要急于回蜀州,直接往蒙鎮來。”

  方小魚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就獨自輕車熟路地往復鎮方向去了。

  周歸一則取道蒙鎮,回馬大爺的家,也相當于回自己的家。

  快到街口時,周歸一就遇到了馬大爺。

  此時,夕陽西下,暑熱猶盛。街上少有行人,一片寂靜。

  馬大爺手里牽著“小川”,腰間掛著一串鑰匙,身形消瘦,神情落寞,站在夕陽下,影子拖得老長老長,已越發不似先前的精明,倒有幾分癡癡呆呆的樣子。

  周歸一一陣心酸,上前挽著馬大爺的胳膊,說:“馬爺,我回來了。您要到哪兒去?”

  馬大爺仿佛遇見了陌生人一般,愣了半天,試圖掙脫周歸一的牽挽,說:“我,等人啊!”

  周歸一更是心疼不已,說:“等誰啊!我是歸一啊,我回來了啊!”

  馬大爺緩緩地打量了周歸一好半天,竟然咧嘴一笑,說:“哦,哦,是歸一。走,回家。”說完,就往鎮子外面走。

  一時間,周歸一心頭涌起一陣巨大的悲傷,喉嚨發緊,說:“馬爺,我……我們轉回去吧!”

  此時,天際邊滾來了團團烏云,天色隨即暗了下來。

  大暴雨要來了。

  頃刻間,一道電光劃破天際,響起一陣轟轟的雷聲。

  不一會兒,天空像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暴雨匯成瀑布,朝大地傾瀉下來,天地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周歸一一手牽著“小川”,一手拉著馬大爺,飛快地向住處跑去。

  馬大爺倒是活躍起來,像個小孩子似的,嘴里不停地說:“好雨,好雨啊!”

  可是,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一會兒,暴雨收住了,陣陣燥熱卷土重來。

  馬大爺又恢復了原樣,也不換下淋濕的衣服,就在門口呆呆地坐了一會,又一聲不吭地回到房間里去了。

  周歸一心里十分失落,倚在門口,發起呆來。

  街上沒有幾個的行人,店鋪也在打烊中。

  一個拖板車的老頭,趿著拖鞋,慢騰騰地晃悠著;有人端了一盆水,潑在門前的街道上……暴雨的痕跡已蕩然無存,青石鋪就的街道锃亮锃亮的。

  恰好,翁大夫下班了,從馬大爺家門口經過;周歸一一見,打起精神,請翁大夫進屋坐坐,問問有沒有辦法,醫治好馬大爺的病。

  翁大夫本是厚德之人,一副菩薩心腸,也沒有落座,就耐心地解釋起來:“幾個月前,你馬爺因為老是犯糊涂,丟三落四的,也曾找我看過。我心里也清楚,這是典型的阿爾滋海默癥,是老年癡呆最常見的一種類型;隨著病程進展,患者思維、記憶和獨立性將受到嚴重的損害。”

  周歸一連忙問道:“為什么會這樣呢?”

  翁大夫無可奈何地說:“目前,這種疾病的發病機理尚不清楚,也沒有特效藥物來進行有效的治療,可以說是一種毀滅性的老年疾病。”

  周歸一不甘心,說:“有沒有辦法緩解緩解呢?”

  翁大夫想了想,說:“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親友們多多陪伴開導。如果讓病人長期獨處,不與外部交流,就可能會導致語言障礙、神經障礙,甚至出現幻知幻覺,從而危及生命。”

  周歸一一聽,越發不安起來,送走翁大夫后,就推開了馬大爺的房門。

  馬大爺站在房間的窗臺前,望著窗外,神志似乎清醒了許多,見了周歸一進來,說:“歸一,我老了,不中用了。”

  周歸一搖了搖頭,說:“馬爺,您可不能胡思亂想。心放寬,一切都會好的。”

  馬大爺也搖了搖頭,眼淚涌了出來,說:“歸一,不管怎么樣,你不要擔心我。好好地過好自己的生活。”

  周歸一再也忍不住了,眼睛濕潤了,說:“我聽你,馬爺。您要有信心,早日恢復起來。”

  如果人生是一段旅途,快樂與悲傷就是那兩條長長的鐵軌,在身后緊緊跟隨。人生如夢不是夢,因為太真實;人生如水不是水,因為有苦有甜也有澀,還有太多的辛酸與無奈。

  周歸一簡單地弄了一點飯菜,馬爺只吃了幾口,就睡去了。收拾好碗筷,周歸一又去給“小川”喂食馬料。

  “小川”一見周歸一,立即用頭摩挲著周歸一的身體,發出低低的叫聲,表達著對主人無比的信任和依戀。

  周歸一輕輕地梳理著“小川”的鬃毛,撫摸著它的背部、頸部和頭部,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喜愛。

  突然,周歸一有了策馬而行的想法,就解開馬韁,騎著“小川”,出了蒙鎮。

  “小川”真是一個極有靈性的家伙,打了個響鼻,仿佛發出了奔跑的信號,就輕快地奔跑起來。

  很快,“小川”越跑越快,將蒙鎮拋在了身后;那“得得”的馬蹄聲清脆地響起,悅耳動聽。

  周歸一心情漸好,勒緊韁繩,夾緊兩腿,兩腳使勁蹬著馬鐙,向前弓身,口中“駕、駕……”地叫聲,向前狂奔而去。

  突然,前面出現一個急轉彎;周歸一緊貼馬背,緊緊勒住韁繩。“小川”一個急停,又突然轉了個90°……差點人仰馬翻。周歸一驚了一身冷汗,有驚無險。

  馬有靈性,千真萬確。這番驚心動魄的“考驗”后,“小川”輕松地踱步向前:周歸一“吁”一聲,“小川”就停下來;周歸一“駕”一聲,“小川”就碎步小跑;周歸一用腳跟輕敲它肚子,“小川”就大步快跑;周歸一手中的韁繩向左或向右牽動,“小川”就會左轉或右轉……

  暮色四合,景物糊涂;只有高遠的天空,越發地清晰起來。夏月在上,繁星在上,似有似無的云朵,一動不動。

  周歸一調轉馬頭,說:“小川,咱們回去羅!”

  那“小川”精神抖擻,昂頭前行,仿佛一尾巨大的鯨魚,穿行在夏夜的海洋中。

  兜風回來,馬大爺已經睡著了,輕微的鼾聲響起;周歸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想到了明天的計劃,心里卻有些七上八下,也沒有心思起卦預測,就點了蟻香,將一個折疊的小床打開,挨在馬爺的床邊,躺了下來。

  蒙鎮的夏夜漸已深沉,不復白晝的炎熱,周歸一渾身疲乏,不覺沉入夢鄉:

  ……一會兒,秦雨蓮身穿睡衣,斜靠在床頭,翻來覆去地讀著周歸一寫的紙條,不時地“呵呵”一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一會兒,九九杏眼怒睜,一把抓過紙條,撕了個粉碎,又淚眼婆娑,雙肩顫動著,似乎承受著天大的委屈。

  一會兒,哀樂響起,人們抬著巨大的靈柩,向墓地走去。馬大爺坐在靈欞中,小聲地哼著歌謠:三歲的伢,會推磨。推的粉子白不過,做的粑粑甜不過。爹爹吃了十三個,留兩個,給婆婆,婆婆吃了心的磨不過,半夜起來摸茶喝,門閂撞了后腦殼……

  一會兒,小玉來了,卻是一副憔悴模樣;不,是葉秀兒來了,伸開雙臂,奔向周歸一;哦,原來是葉如茵,小聲地喊道:歸一,歸一,我來了……

  一聲雞鳴,東方破曉,新的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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