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極品相師 > 第047章 別江口又陷迷霧 往小廟再受驚嚇
  江水寒冷刺骨,周歸一禁不住大聲叫喊,“救命啊”,拼命往岸上爬。

  “小川”見主人落難,蹄子不停地刨著地面,發出陣陣嘶鳴。那中年婦女大聲哭喊道:“出人命羅,出人命羅!”

  那些管理員見事情鬧大了,也害怕周歸一真有個三長兩短,便從三輪車上拿了繩子,丟向周歸一。

  周歸一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死抓住繩索;那些人一發力,就將周歸一拖上岸來;隨后,就迅速跳上三輪車,“轟”的一下跑掉了。

  眾人見周歸一衣服濕透,嘴唇烏紫,渾身不住的顫抖,就迅速將周歸一弄到路邊的小棚子里,又將周歸一脫了個精光,用厚厚的棉被裹住了周歸一。

  那中年婦女見周歸一仍然不停地打戰,就從背后緊緊地抱著周歸一,不停地說:“快快快,弄點姜湯水來。”

  這江邊生活的人,大多與魚蝦、江水打交道,具有豐富的驅寒經驗。

  不一會兒,姜湯端來了,熱毛巾弄好了。

  這個喂湯,那個敷臉,很快將周歸一弄得臉上有了血色。

  周歸一這才知道,中年婦女姓全,大家都叫她“全嬸”。

  全嬸見周歸一緩過勁來,說:“你啊,也不該為了我,吃這么大的虧。”

  周歸一也真的是緩過勁來,說:“這伙人太可惡了,我還要找他們算賬。”

  全嬸倒不贊同,說:“算了吧,各人有各人的難處。我也習慣了。這樣吧,我家里離這不遠,就到我家里去。先將衣物烘干了,再說。”

  周歸一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裹了棉被,騎在馬上,往全嬸家去。

  全嬸家就在江口縣電機廠,離這兒確實不遠;這電機廠已經倒閉,院子坐著幾個曬太陽的老頭大媽。

  這些人見全嬸領著個裹著被子的少年郎,騎在矮馬上,還以為周歸一得了什么重病。

  全嬸解釋道:“娘家的侄兒,來看我們,不小心跌倒江里去了。”

  這些人信以為真,“哦”了一聲,就繼續曬太陽。

  全嬸家在一樓,老舊樓房,共三層。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和幾聲咳嗽。

  全嬸擺了擺手,似乎要驅散著煙味,說:“我老公,你叫田叔吧。他在廠子弟學校當老師,家訪時,不幸摔斷了腰,躺在床上,好幾年了。”

  果然,進門左手房間的床上斜躺著一個中年男人,禿頭,臉色卻不錯,正似睡非睡地抽著煙。

  全嬸三言兩語對田叔說了原委;田叔直點頭,然后遞煙給周歸一。

  周歸一不接,說:“謝謝。田叔,我沒有煙癮。”

  田叔開口了,輕聲說:“田叔我,也真該謝謝你啊。”

  全嬸生了盆炭火,端到房間里,烘烤周歸一的衣物。

  田叔嘴里的煙剛抽完,又要去摸煙。

  全嬸不讓,制止道:“你心煩,也不能不注意身體啊。你看你,天冷了,咳嗽得厲害了。”

  田叔清了清嗓子,說:“我啊,要是能下床走幾步,死了也值得。”

  全嬸嘆了一口氣,說:“又亂說了。有你在,家里就有主心骨。不怕,再過兩年,女兒大學畢業了,有工作了,不就好起來嗎?你想抽煙,就抽吧。以后,有錢了,就抽好些的煙。”

  田叔感激地看了全嬸,又轉過頭,對周歸一說:“小伙子,你挺仗義的。不過,這市場管理員,也是經常被全嬸她們罵的。罵罵吵吵,也不是多大的事。”

  周歸一不承想這么多,只是看不慣姓王的和那些管理員們兇神惡煞的樣子,就說:“他們起碼得尊重人啊!”

  田叔笑了一笑,說:“關鍵是你是否值得人家尊重。我問你,有幾個人從內心里尊重過乞丐?乞丐不照樣得靠乞討生活下去啊?!”

  全嬸摸了摸衣服,又換了個面繼續烘烤,說:“不要聽你田叔的,他是當老師時間長了,就喜歡把別人當學生。”

  周歸一望了望田叔,說:“田叔,您講話有水平,還真有些像我們高中的班主任呢!”

  全嬸笑了,說:“你田叔就是個婆婆嘴,喜歡嘮叨;又是個婦人心,喜歡操心。你看,他的頭發都掉光了。”

  田叔摸了摸禿頭,說:“等我好了,我就戴個假發上講臺,免費給孩子們講課。”

  因為房間里生著炭火,周歸一身上也的確暖和起來,想到老家的爹娘,巴不得衣服快點干,想快點趕路,說:“全嬸,這衣服何時能干啊?”

  田叔望了望窗外陰沉的天,說:“今天,怕是干不了的。”

  全嬸撥了撥炭火,說:“怎么啦?想走啊?!”

  周歸一點了點頭,說:“我想早些回家呢!”

  全嬸想了想,說:“等衣服干好了,明天再走吧。我們家里條件差,你怕是住不慣的……”

  周歸一不等全嬸說完,就接了話頭,說:“見外了,我住得慣。只是,我想早些回家。”

  田叔笑著說:“孝心可嘉。”

  周歸一微微一笑,說:“田叔,您能不能借身衣服給我,我回家后,再給您寄過來?我真的想回家,這一路上耽誤時間太多了。”

  田叔又摸了摸禿頭,說:“只怕你嫌我衣服差呢!”

  全嬸已經起身,從衣柜里找了些衣物,放到床上,然后出了房間。

  周歸一簡單地試了試衣服,總算有一套較為合身的,說:“田叔,謝謝您。”

  田叔就朝門外喊:“你進來吧,我看不錯。”

  全嬸進了房間,看了看周歸一,說:“你的衣服已經半干不干了,我替你裝好。田叔這身衣服,就算是我們送你的。有緣再路過江口,一定來家里做客。”

  周歸一很是感動,說:“田叔、全嬸,周某銘記在心,我一定會來看看你們的。”

  辭別了田叔、全嬸,周歸一騎馬上路,穿過江口縣,直往大宥方向而去。

  此時,已是下午申時,山勢漸趨平緩。

  到達前面的小廟鎮,即進入大宥縣境。

  眼看小廟鎮就在前面。可是,眼前的視線卻變得模糊起來。

  不是幻覺,而是起霧了,好像又不是霧。

  山間起霧,霧從山里升騰而出,是乳白色的。那霧白得清澈,白得透明。微風吹拂,推著霧,一忽移動,一忽停滯,一忽凝聚,一忽散開。

  周歸一覺得奇怪,這冬日時節,怎么會有如此大霾。而且,這昏天暗地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煳焦味。不是霧,是霧霾!

  “小川”奔跑的速度明顯減慢了,不時打著響鼻。周歸一趕緊下馬,牽了“小川”,站在路邊,仔細觀察一番。

  原來,是小廟這一帶的農民在田野里焚燒秸稈。

  怎么辦?

  氣味越來越嗆鼻,能見度越來越低。“小川”幾乎不愿意走了,周歸一只好不住地哄它。

  可是,周歸一越想快點穿過這層層的霧霾,盡快到達小廟鎮,就越發覺得這小廟鎮似乎越來越遙遠。

  腳下的路越來越窄,光線徹底地暗了下來。

  再一瞧,周歸一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片松柏林。

  松樹、柏樹雖矮矮瘦瘦,卻整整齊齊,守護著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土堆,像看家護院的仆人,一個個垂手而立、恭敬有加;有的土堆,翻鏟過的泥土呈暗褐色,像一道道結痂的傷痕。

  松柏林里也彌漫著煙霧,橫七豎八的都是小路。

  周歸一心里確實有些害怕,身上冷汗直冒,就停下來望了望,又才發現有一些新舊的花圈靜靜的斜靠在幾個土堆上……

  完了,這是一片墓地。

  周歸一知道自己走錯了方向,竄入了岔路,就掏出羅盤,看了指針,調整了前行的方向。

  果然,跌跌絆絆,行不多遠,便看到了一處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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