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極光之意 > 第二百零八章 功能齊全
  聶廣義不知道應不應該感謝自己的兄弟貼心。

  畢竟,此時此刻,他不僅沒有名分,很可能還要退出競爭。

  搞輛商務車送姑娘回去,算是合情合理。

  弄個房車,且不說人姑娘愿意不愿意,就算愿意了,他一個出師未捷身先痔的人,又有什么話題可以隨意聊?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事實證明,聶廣義多慮了。

  因為聶教授搞定了姑娘的父親,聽話的乖乖女,連推辭都沒有,就直接上了宣適送給聶廣義的房車。

  這是為什么呢?

  他長得也不算很有安全感吧?

  再加上這傲人的身材和體態,還有天才光環的加持。

  怎么看都是妥妥的夢中情郎。

  難不成是因為還有司機?

  還是白日里的太陽給了姑娘不該有的安全感?

  為什么這么順利?

  憑什么這么順利?

  姑娘連拒絕都沒有拒絕一下,本大少要怎么親自開口邀請?

  一直到夢心之人都在車上了,聶廣義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更不真實的是,姑娘都沒有浪費他的腦細胞,讓他想話題,而是一上車就直接開始問:“聶先生,你去過偽滿皇宮博物院嗎?”

  要不怎么說,這是個說話從來不會讓人尷尬的姑娘呢?

  要不堂堂廣義大少,怎么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呢?

  娶妻當娶夢心之,談戀愛亦是如此。

  “去過,因為年代比較近,那里保存得還算比較完整。”聶廣義并沒有一開始,就讓雄孔雀開屏。

  他的羽毛可不是一般的好看。

  別說他原本就很喜歡博物館。

  哪怕不喜歡,現看、現背、現學,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才華橫溢成這樣,偶爾也要低調一點點,選擇性地延時開屏,才能讓驚艷的時間不僅僅只存留在初見時的那一兩句話。

  “聶先生參觀完了溥儀的寢宮,有沒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夢心之眉眼含笑。

  眉目如畫,含笑如花,天生麗質,難自掩藏。

  任誰見了,都想要深入聊一聊。

  【姑娘啊,我的姑娘。】

  聶廣義在心里面默念了10086遍。

  聶天才宣布,從今以后,這句話就是他的清心咒了。

  也只有他這么清心寡欲的人,才能想出這樣的清心咒。

  是時候了,稍微展現一下天才的博聞強識。

  “感同身受?不至于吧。”聶天才慢悠悠地開口,“溥儀因為擔心被監聽,一直都沒有住在自己的寢宮,而是住在了后妃們起居的緝熙樓。我和你爸爸雖然也有左擁右抱的夢想,但畢竟,在當下的社會環境里面,也算是有點不現實。”

  夢心之卡頓了一下,“我爸爸就算了,有家有室的。聶先生倒是可以試著移民中東。”

  “中東好移民嗎?好移民的話,我倒真的是可以試試。”聶廣義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夢心之但笑不語。

  聶廣義難得敏銳了一回:“姑娘方才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

  “聶先生覺得溥儀的住所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夢心之的問題里面,帶著循循善誘的語氣和表情。

  “他怕熱,所以床上只有一條毛巾被,春夏秋冬都是一樣。”

  啊,讓孔雀羽毛來的更猛烈些吧。

  “還有呢?”夢心之有意引導。

  “沒有了吧,就一個也不怎么大的房間。還沒有宣適家的客房大。”

  “但他住的也是套間啊,是不是還有浴室和衛生間什么的?”夢心之繼續引導。

  “一共加起來,也沒有多大啊。又不是真的皇宮。”聶廣義直接蓋棺定論。

  “嗯,是沒錯。”夢心之并沒有否定聶廣義的說法,而是換了一個引導的方向:“聶先生沒有發現廁所那里有一張放著報紙和雜志的小木桌嗎?”

  “廁所里有這些也沒什么不正常吧,我的姑娘。”

  “聶先生有所不知,那也是溥儀批閱奏章的地方。”

  “這樣啊,那還挺多功能的。”聶孔雀捋了捋自己的羽毛,并不把這等小事放在心上。

  “確實,因為溥儀有嚴重的痔瘡,所以他干什么事情,都在馬桶上。”

  “……”

  喂!

  警察局嗎?

  我要報警!

  麻煩幫我查查那個說話從來都不會讓人尷尬的姑娘哪兒去了!

  聶廣義極力想要忘記自己在飛機上的所作所為,他也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被夢心之這么一鬧騰,原本就還挺新鮮的記憶,一股腦兒,直接涌了上來。

  【我就是……有嚴重的痔瘡!夢姑娘一早就知道的!】

  這究竟是哪個才華橫溢的人,想出的如雷貫耳的話?

  講真,這種滿腹經綸的存在,身為天才的他,都很想去膜拜一下。

  房車的隔音極好,外面的聲音根本傳不進來。

  車內安靜到一根針掉下來……

  粗壯一點的話……

  還是能聽到的。

  “聶先生怎么不說話了?”夢心之眨了眨眼睛,俏皮得像是被宗意附了體。

  “說,要說的,那個……馬桶是個好地方。”

  天才是絕對不可能認慫的。

  別的不會,說話難道還不會嗎?

  夢心之聽完就一個勁地在那兒笑。

  并不夾雜嘲笑的意味,整個一個身心愉悅。

  聶廣義一開始是極為尷尬的。

  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倒是被夢心之的笑容,給轉移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聶天才自言自語似的來了一句:“馬桶是個好地方,姑娘笑得真好看。”

  “哈哈。”夢心之這會兒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聶先生知道,為什么我爸一問,我就同意和你一起坐車回去嗎?”

  “啊……為什么啊?”為了避免冷場和尷尬,聶廣義自顧自地感嘆了一下,“姑娘心可真大。”

  “是有點。”

  夢心之并不否認對聶廣義已經有了基本的信任。

  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沒可能一起坐個車就會出什么事情。

  “那究竟是為什么呢?我的姑娘。”聶廣義開始得寸進尺。

  “因為和聶先生一起出行,總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是正常人的正常生活,很難會有的體驗。”

  “誒呀,這么快就被姑娘給看透明了,這可如何是好?”

  “哈哈。”夢心之又沒忍住笑,“還好。聶先生沒說透視。”

  “哦?姑娘有透視的功能嗎?那敢情好,麻煩姑娘幫忙看看我的痔瘡好沒好。”

  聶廣義以前是不相信人至賤則無敵這種說法的。

  身體力行了幾次之后,發現真的很行。

  “哈哈,我第一次見到聶先生的時候,還以為,聶先生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

  “好說,好說,我第一次見到姑娘的時候,還以為姑娘不是人。”

  夢心之的腦門上飄過一萬個問號。

  她詫異地看著聶廣義。

  聶廣義回以一臉的認真:“如姑娘這般不食人間煙火,怎么能和我們這些蕓蕓眾生歸為同一種生物。姑娘知道我當時想到的是什么嗎?”

  “是什么呢?”夢心之笑靨如花,整個人都很放松。

  “不瞞姑娘,我當時就詩興大發了,姑娘有著【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的氣質。”

  “這明明是把《紅樓夢》和《離騷》拼湊在一起,怎么能叫詩興大發?”

  “難不成姑娘還讓鄙人親手為你寫詩?那你不以身相許,這事兒可就過不去了。”聶廣義讓夢心之自己好好想清楚。

  “不用了不用了。”夢心之連連擺手,“《紅樓夢》和《離騷》都太難超越了。”

  “那不能夠啊,寫女人,我只服《洛神賦》。”

  “確實。這是我喜歡遼博圖文并茂的《洛神賦圖》的原因之一。”

  “姑娘啊,我的姑娘,我勸你提高警惕,你現在搭乘的,可是一臺有好幾個房間的車子。”

  “不怕的。我一早就知道你有嚴重的痔瘡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啊,我的姑娘。”

  “聶先生一直都這么貧嗎?你是不是經常這么著出去拈花惹草,才導致上一段婚姻告急?”夢心之開始好奇。

  “拈花惹草?姑娘啊,我的姑娘,我的兄弟都沒有告訴你,我這個人有多么潔身自好嗎?這個世界要是有男德學院,我絕對是院草+教授+博導。”

  “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學院呢。聶先生可以考慮自己建一個。”

  “那姑娘能來做院長嗎?”

  “院長怕是不行,畢竟性別不符,資歷也不夠。”

  “誰說男德學院的院長一定得是男的?有姑娘這樣的人間絕色做院長,才能驗證我的德行是不是足夠當院草。”

  “聶先生的身形看起來和草可是沒有什么關系。”

  “我身形怎么了?姑娘是沒見過,只要見過一次,保證你終生難忘。”聶廣義故作害羞道:“當下這種情況,我都不好意思讓姑娘給我寫800字的觀后感了。”

  “頂多也就八塊腹肌,讓我寫800字,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八塊腹肌?姑娘見過?何時?何地?用的是哪只眼睛?”

  夢心之卡頓了一下。

  好險,差點忘了那是單向玻璃。

  差點暴露了她對聶廣義態度改變的最根本原因。

  身材什么的,太過膚淺。

  聶廣義把她當成是宣適說的那番話,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淀,倒是在姑娘的心里,留下了一些痕跡。

  有些事情,是不能細想的。

  在聶廣義提議她開創一個屬于自己的考古流派之后,以前的很多社死名場面,也都有了不同的解讀。

  當然了,聶先生債多不愁,多一個社死,少一個社死,都沒有什么所謂。

  夢心之可不想被自己也放到這樣的名場面里面。

  “需要看嗎?正常人最多不就八塊腹肌嗎?難不成聶先生有十六塊?”

  夢心之一臉鎮定地回應。

  哪怕心虛,哪怕心跳加劇,臉上也絕對能表現出來一星半點。

  這是舞蹈演員的基本功。

  不管動作有多難,體力消耗有多大,展現給觀眾的,蜻蜓點水般的舉重若輕。

  “事到如今,姑娘還把我當正常人來對待,吾心甚慰。”

  聶廣義忽然就開始感慨。

  “那聶先生是希望我當你是正常人,還是希望我當你是不正常的。”

  “這事兒吧……也看情況。”聶廣義故作深沉。

  “都分哪幾種情況呢?”

  “現在這個情況,我希望姑娘當我是正常的,把我放在和令兄同一起跑線上。未來嘛,假入我成功把姑娘給收歸了,就可以讓姑娘看看我究竟有所不正常了。”

  “哈哈,聶先生不覺得剛剛這番話有點怪怪的嗎?”

  “哪里怪了?也不過是正常的雄性遇到了心儀的雌性。雖然中間也抗拒過,逃避過,最后發現逃不掉,說到底,這也都是姑娘的錯?”

  “我的錯?”

  “對啊?姑娘沒事長那么還看干什么?你知道嗎,姑娘。”

  “嗯?”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這種成語,只應該存在于故紙堆里,你閑著沒事,把這種古漢語照進現實,是不是有點過分?”

  “謝聶先生美言。”

  “美顏?天哪,這種功能在姑娘身上那就是褻瀆,姑娘知道你最過分地方的在哪里嗎?”

  “哪里?”

  “全世界就這么一個,不可復制,克隆技術也還不成熟。如果夢姑娘隨處都是,你看我還會不會把你放心上?”

  聶廣義擺出不可一世的天才之姿。

  “嗯。我錯了。對不起聶先生你。”

  “知道對不起我就好,也不求姑娘補償了,起碼給我個同場競技的機會。”

  “這恐怕是不太可能。”夢心之小小地嘆了一口氣,“我和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我永遠都不可能做傷害哥哥的事情。我已經欠哥哥太多太多了。”

  “你都欠了什么?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你還。”聶廣義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我欠哥哥一個爸爸。”

  “……”

  聶廣義的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唯一清晰的是——姑娘變壞了。

  姑娘說欠錢,即便一敗涂地都還能回去繼承家業的聶天才分分鐘就能幫忙還。

  姑娘說欠感情,難是難了一點,也可以想辦法和姑娘一起慢慢還。

  姑娘說欠個爸爸,難不成讓他拼命努力給大舅哥當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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