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一紅,“洛洛,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恨他歸恨他。
“方曉的死另有起因,求你相信我,我知道你在意他,在意身邊的每一個人,阿冉,鳳揚,謝寧,程郎……你重情重義,我一直都知道。”
“我怎么可能去踩你的紅線!”
他跪在她身邊,握住她的雙手,“洛洛,你信我,我會揪出真兇,你相信我!”
自幼至今,他從未這般低微的求過人。
第一次,他想留住一個人。
“求你看看我……”
南宮洛垂著黯淡的眸色,始終未言,臉上的情緒很平靜,仿佛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將手一寸一寸的抽了出來。
她的眼里已經沒有了他。
看著掌心的空蕩,他眸色悲愴……
“靳王殿下到——”
靈堂外,忽的一聲通報,賓客們先是瞪眼,不敢相信,當看見那道矜貴的身影入內時,紛紛嚇得趕緊彎腰行禮。
靳王?
這真的是當朝靳王殿下?
方家什么時候結識了這尊大佛?
怎么今日前來吊唁的賓客,一個比一個牛逼?
鳳言靳穿著一襲墨黑色的素衣,腰間墜著一朵白色的喪花,一眼便看見了跪在靈堂內的南宮洛。
他踱步入內。
還未靠近,就被一只手臂擋住去路。
“皇叔?”
“你來作甚?”鳳君御冷眼盯著鳳言靳,二人之間的關系狀態可謂是‘分外眼紅’。
鳳言靳彎唇:
“我與方公子也有幾面之緣,他的葬禮,我怎能不來吊唁?”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瞥向了南宮洛。
鳳君御并未讓步,擋在中間,不許他靠近南宮洛半步。
“禮到便可,出去。”
“皇叔的禮也送到了,怎么還不出去?你能待在這里,為何我不能?”
鳳言靳掃了眼面如死灰的南宮洛,再睨視著鳳君御疲憊的面容,通紅的眼角,一副大受打擊的悲愴模樣,哪里還有昔日的高傲風采?
他唇角笑意漸濃:
“如今的皇叔,倒是跟當初的我很像呢。”
當初,不知情為何物,一步錯,步步錯,失去南宮洛。
幾經周折,挖空心思,終于得到了南宮洛的原諒。
可現在有趣的事情發生了,鳳君御走了他的舊路,跌進了泥潭里,這一跌,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爬出來。
有幸能看見皇叔跟他當初一樣的卑微,實在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鳳言靳笑得幸災樂禍。
鳳君御眸色漸寒,冷冷地盯著越笑越開懷的小侄子,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笑得兩排牙齒蹭蹭反光。
他手心開始發癢。
他牙根更是瘙癢。
攥緊掌心,猛地一拳頭揮到鳳言靳的鼻根上。
鼻血噴了出來。
鳳言靳捂著鼻子,冷了眸色,自是毫不客氣的揚手還擊。
靈堂內,二人登時打了起來。
賓客們、下人們都嚇了大跳:“好端端的,怎么打架了?”
“他可是靳王殿下!這個男人是誰,竟敢對當朝靳王動手,不想活了嗎!”
“聲音輕點!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這個男人是當朝攝政王!”
“媽呀!”
“他應該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吧?對不起,我腐眼看人基……不是,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