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剛到門口就聽得‘嘭’一聲巨響,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砸起厚重的灰塵,驚得賓客下人們紛紛看去。
是牌匾!
‘謝府’二字的百年樟木牌匾摔落在地,砸出了一道大裂縫,一分為二。
府外,一匹棕紅色的駿馬囂張揚蹄,馬背上,坐著的那個高大肩粗腰圓的男人手握黑鞭,張揚大笑:
“謝將軍低調了,哈哈哈!如今都位居正二品了,怎么還用著昔日的舊牌匾?”
“來人,將本將軍親手題字的牌匾抬來,贈與謝將軍!”
兩個士兵扛著一塊巨大的楠木牌匾走來。
只見那牌匾上只題了一個字——鳩。
鳩占鵲巢的鳩。
謝二爺的面色一下就變得難看了,明顯讀懂了威武大將軍的意思,暗指他弄垮了寧嶸華,占了寧嶸華的位置,暗指他如今的官職地位,都是搶來的。
下人與賓客也嗅到了硝煙的味道。
威武大將軍是寧嶸華的好友,今日,恐怕就是來踢館的!
“威武大將軍此舉何意?”謝二爺冷聲,“寧嶸華奸淫良家女子,殘殺無辜,肆意凌虐,此乃事實,毫無半點冤枉他,如今栽了跟頭,也是自己活該。”
將這口火氣撒到他頭上,實在好笑。
是攝政王處置了寧嶸華,又不是他。
“什么寧嶸華?我今日就是來道賀的啊,謝將軍難道不喜歡這份禮物嗎?”馬背上的男人哈哈大笑。
粗糙的手掌揚了起來:
“你們兩個還不快將新牌匾換上?”
“是!”
兩個士兵扛著牌匾,飛速的取來梯子,架在大門兩側,爬上去換牌匾。
謝寧怒了,欺負人都欺負到臉上來了,未免也太囂張了!
挽起衣袖就沖了上去,一腳踹中梯子角,“我讓你換!”
梯子角晃動,兩個士兵沒扛穩牌匾,從上面摔了下來:
“啊!”
“嗷!”
牌匾砸在地上,裂成兩半,激起厚重的灰塵,嚇了眾人一跳,威武大將軍的臉色亦是沉了:
“你這刁女,竟敢毀壞我的禮物!”
謝寧冷笑:“你這牌匾一摔就壞,看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出手這么小氣,你這威武大將軍當的,未免也太窮困了?”
“你!”
他堂堂正一品大將軍,豈容這般挑釁。
“我看你就是找死!”
威武大將軍捏緊手里的黑鞭,席卷怒意,揚鞭掃去。
啪——
那柔軟如蛇的黑鞭噌的一聲挺直如劍,像極了吐信的毒蛇,卷著濃郁的肅殺之意,直逼謝寧面門。
“寧兒當心!”謝二爺一把抱住謝寧。
眾人心驚得到了嗓子眼。
就在眾人以為今日非得見血才可時,一抹纖細的身影站了出來,纖纖素指揚掌一握,捏住了鞭子。
眾人瞪眼,不敢置信。
內力逼面的勁風掀起了女子的頭發,瘦弱的身體好像一碰就會倒,可她的下盤穩如磐石,雙腳定定的站牢,將那鞭子捏住了。
威武大將軍亦是愕然:
“你……”
他征戰多年,武功高強,練就了一身的蠻力,一手長鞭更是甩得行云流水。
用盡全力時,鞭子的力度足以將人的腦袋生生削掉。
可竟然被抓住了!
還是一個女子!
南宮洛攥住鞭子,手臂往后一帶。
威武大將軍立即攥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若是被一個女子卸掉武器,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可事情出乎意料……
他剛用力,南宮洛突然松開了手,他反應不及,那長鞭猛力彈了回來,狠狠的抽在自己臉上。
“啊!”
劇痛!
一道深刻的血痕從左額頭,一直劃到右臉下巴,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