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與她相關的東西,他全都記著。
南宮洛輕撫著手絹上的刺繡,“太丑了……”
以后提起來,絕對是一樁黑料。
“不準說丑,任何人都不得詆毀,包括你,否然統統按十軍棍處置。”他強勢地說完,握著她的手,把她拉到邊上坐著。
“坐好,別妨礙我種雪煙。”
他挽起衣袖,蹲在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里繼續種植,舊傷添新血,雙手浸滿了淋漓的血跡,但他一聲不吭的種著,滿手的血,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南宮洛看著他,眸色深深,忽然之間就心安了,有一種說不出的饜足。
他特別好……
輕撫著平坦的小腹,感受著生命孕育的溫熱,望著那忙碌不停的男人,忽然開始期待一個完整幸福的小家庭。
三百多株雪煙全部種了下去,取代了竹林,潔白的植株將溫泉池包圍住,漂亮的不染塵埃,霧氣繚繞,仿若仙境,美不可言。
他滿手的血,衣擺沾滿了泥土,狼狽又臟亂,卻抱著她高興的直轉圈:
“洛洛,喜歡嗎?”
他長臂一揚,便將她穩穩的扔坐在左肩上,托起了整個她,高處的視角望去,一片雪白色,就像冬日的雪盛開在春日里。
“喜歡。”她笑得唇角彎彎,第一次如此柔軟。
“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給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他這個人不喜言辭,行動力往往比言語更快,許多說不出的愛,唯有做出來。
雙雙墜入溫泉池中,情到深處,迷亂沉淪的時候,南宮洛此時此刻的滿足與安定,有種想要永遠的沖動,就想與他一直下去,一直這么好,好的只有他們二人。
可,最后關頭,他理智的收住了,不敢碰她半分,極力的強忍著,憋得臉色發青。
她的手剛碰到他的胸膛,本想安慰的,但他更加惹火燒身,匆忙的上了岸,穿上衣服,說是去一趟茅房,半個時辰后才回來,回來時,臉色稍微好轉。
結束后,他帶她去書房。
冷色系調的書房里,擺放齊整,干凈利落,沒有絲毫多余的贅物,一如他這個人一般雷厲風行,但他撥動了鹿角燭臺,原本密不透風的墻面,神奇的打開了一扇門。
竟藏著一個暗室!
鳳君御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洛洛,這是攝政王府的隱私之地,除了江影和江雪,再無第三人知曉。”
亦是他的禁地。
走進去,暗室內擺放的有武器,折子,密信,印章……每一樣東西,都是舉足輕重的重要。
南宮洛有些訝然,甚至都不敢亂碰:“這么重要的地方,你帶我進來,就不怕有朝一日泄露秘密?”
“不怕。”他撫著她的眉尾,“你是我的女人,孩子的母親,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我的秘密也是你的秘密。”
他繞行至桌案后,取出一只梨花木錦盒,將她親手所繡的手絹仔細的折疊齊整,裝了進去,并擺放在收藏柜的格子里,珍藏放置。
“等百年之后,我要把它帶進棺材里,所有與你有關的東西,包括你,我們合穴長眠。”
他甚至連死后的事情都考慮好了。
南宮洛此時的心跳特別快,呼吸也緊緊的:“合穴?我不可能和你同一天死吧?”
畢竟他大她八.九歲,很大可能他先死。
鳳君御無比霸道地說:“你要是愛我的話,就應該和我一起死,如果你先死,我保證立馬抹脖子。”
南宮洛:“……”
她突然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