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對他而言,猶如天大的嘲諷。
他拋出的橄欖枝,她不要,卻轉身投入鳳言靳這個泥潭內,與鳳言靳待了徹夜。
等同于拒絕了他。
在他與鳳言靳之間,她選擇鳳言靳。
“南宮洛,在我身邊待了那么久,你究竟有幾副面孔?所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竟看不透你。”他譏嘲的看著她。
這副生來清冷厭世的面孔,自私的以自己為中心,從不為任何人停留,也不為任何人傾心駐足。
好狠。
她只愛自己。
“你誤會我了,”南宮洛仰頭看向馬背上的他,對上他冷諷的眸子,逆光的方向,只覺得這樣的他無比疏離。
“昨夜,我覺察到案件疑點,連夜去了順天府,鳳揚曾與我一同,后來追擊兇手時,跑出了城,靳王幫了緝兇,我們也是剛回帝都城。”
“我們?”鳳君御揚起嗓音,咬重這兩個字。
那薄唇的笑分外冷涼:
“何時起,你跟鳳言靳是‘我們’?何時起,你需要求助于他?”
明明他就在她身邊,觸手可及。
只要她開口,別說是救人,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想方設法的摘下來。
可她的選擇多嘲諷。
當著鳳言靳的面,狠狠打他的臉。
“我只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罷了,竟這么難,為了這個孩子,你不惜求助鳳言靳,對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他逼仄的目光盯緊了她。
慍怒的,質問的,恨不得抓住她,剖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裝著什么。
南宮洛看著陌生的他,忽然,腦中響起鳳言靳的話:
‘你不敢與我獨處,害怕攝政王誤會,你跟攝政王在一起那么久,他根本不信任你。’
當時,她信誓旦旦的說:
‘他很信任我。’
說的有多篤定,現在打臉就有多疼。
她解釋過了,但他根本不信,甚至還沖她發火,這種不被信任感令她感到心累,這種相處的關系也令人壓抑。
“鳳君御,你的掌控欲太強了,強到連一絲隱私空間與信任都不曾給過我,很多時候,你跟鳳言靳沒有兩樣。”
他們是同一種類型的人。
他們喜歡完全的掌控與占有,就像馴服獵物,希望獵物乖乖聽話,為自己全部所有,一旦獵物有任何與他們相悖的行為,就會降怒。
鳳君御眸底染火,徹底被激怒:
“我尋了你整整一夜,回來時,你就是與我說這個的!”
與鳳言靳待了一夜,竟要與他劃清界限了。
“昨晚你們去哪了,做了什么,告訴我!”
“我厭惡你質問的口吻,仿佛我是一個紅杏出墻的妻子,可鳳君御,請你弄清楚,在你質問我之前,你根本沒有給過我任何名分!”
既然沒有名分,他是以什么身份質問?
南宮洛的聲音比他更大,更凌厲:
“無論你怎么看待我,那都是你的問題,我沒有必要解釋什么,既然你要這樣認為,倒不如放過雙方,各自寬心!”
話落,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鳳君御瞳孔猛縮,眼底溢出滔天般的怒火,像一頭掙著鐵鏈子咆哮的兇獸,叫囂著燎原之火:
“南宮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