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宮洛眼里,程郎的性格無疑是極好的,忠臣、直善,有一說一。
他主動承認,便代表這件事真的發生過,可武文強一屆武狀元,想必武功不弱,身體素質也是極好的,怎么被推了一下,就死了?
況且,程郎是文弱書生,力氣不大,他一巴掌能把武狀元推死?
南宮洛持懷疑態度:
“先別急著定案,死者尸首何在?仵作可有驗過?”
“順天府辦案,你一個外人,沒有資格見死者尸首。”郝正義說。
“你讓我看看,我就讓你定案,如果你不讓我看,我回一趟攝政王府,也不是不行。”
輕飄飄的一句話,令郝正義臉色微變。
南宮洛有攝政王撐腰,他還真不敢得罪。
想了想,還是讓人把尸首抬了上來,一名仵作將自己的驗尸報告說與南宮洛聽:
“南宮姑娘,我已經檢查過了,死者的致命傷在后腦勺,尖銳石頭刺進去六公分……”
他正說著,南宮洛已經蹲在擔架旁,素手掀開蓋著的白布。
一張慘白至極的臉映入眼底。
她戴上透明的醫用手套,捏著死者的下顎,將他的頭移到一側,后腦勺斑駁淋漓的血跡登時染臟了手指。
眾人見之驚訝,南宮姑娘還懂得驗尸不成?
郝正義冷冷的笑了一聲,查,讓你查,你就算查出花來,也改變不了程郎殺人的事實,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罪名了。
這次,攝政王都幫不了你。
南宮洛認真的檢查了一遍,結果與仵作大致相同,死者身上只有后腦勺一處致命傷,而這道傷是程郎親手推的……
這下,她有些無法了。
“南宮洛,你檢查的如何啊?”郝正義明知故問。
南宮洛擰緊眉頭,垂眸盯著尸體,一時不言。
程郎面色愧疚:“小姐,讓您為我操心了,對不起……”
南宮洛還是不太相信程郎殺人的事實,但他親口承認,外加證據確鑿,她就算是想幫也無處下手,可程郎若是就此死了,她倍感惋惜。
堂堂武狀元,怎么就被一個文弱書生推死了?
“來人,將兇手捉起來,關進大牢,明日午時三刻砍頭示眾!”
郝正義一聲令下,兩個官兵押住程郎,將他扭送牢房。
被押下去時,程郎不怕死,也不怕疼,唯一愧對小姐,不停地道歉:
“小姐,對不起,我愧對于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小姐……”
南宮洛立在原地,神色較為凝重,掃了眼程郎離去的方向,再望向擔架上的尸體,雙眸死死地盯著看。

回到攝政王府,已是下午時分。
四個婢女端著托盤,盛放茶水,陸續有秩的往書房走去。
“今日府上有客人么?”南宮洛見了,好奇的問了一句。
婢女點頭:“是的,南宮姑娘,有幾位大人前來拜見殿下,還說了什么狀元……死了什么的。”
婢女說到這里,猛地覺察失言,忙閉上了嘴,匆匆去書房奉茶。
南宮洛眸色微深,若有所思的掃了眼書房方向。
待奉茶的婢女離開后,她腳下方向一轉,悄然無聲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