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問她:“雄性爭斗時,雌性也會挑選出最強大的一位雄性,與自己交配,共同繁育后代,那么,你會挑選我么?”
毋庸置疑,他是成千上萬里,最優異的唯一選擇。
“強大的雄性戰勝了其他雄性后,身旁往往會圍繞著無數個雌性,那么,你覺得我會是其一,還是其中之一?”
他沒有絲毫猶豫就回答了:“唯一。”
說到這里,問題又回到了當初:
曾經,她問:你會娶我么?他說:懷上就娶。
再結合他現在的話來看,不免前后矛盾,他總給她一種飄忽不定感,覺得很近時,他忽然又遠了;覺得很遠時,他又觸手可及。
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也沒有結果。
飯后,鳳君御去書房處理公務,南宮洛抽空睡午覺。
剛躺下,就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火急火燎的跑來,匯報消息:
“不好了,小姐,出大事了!”

順天府,帝都城中刑事重地,森嚴肅穆。
大堂之上,一聲驚堂木重重拍起,兩名官兵押著程郎、摁跪在地上,郝正義正襟危坐,厲聲訓斥指責:
“程郎,你可認罪!”
程郎低著頭,面色白如死灰:“我……認……”
“且慢!”
空氣中,一道清脆的嗓音穿插而入,伴隨著倉促的腳步聲,快速趕來。
郝正義抬頭看去,瞇起了眼:
“南宮洛,你可別說我故意欺你的人,程郎親手殺死了今年科舉的武狀元,人證物證皆在,他也愿意認罪。”
科舉狀元有兩位,程郎是文狀元,另一位武狀元名叫武文強,但已經死了。
南宮洛大步而入,第一眼看向程郎,見他精神狀態特別差,但身上完好,沒有被用刑。
來的路上,她已經了解了大概:
“程郎,你與我細說詳情。”
程郎面色慘淡,一直低著頭,無顏面對南宮洛,“小姐,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他慚愧到無地自容。
“今日一早,武文強與我爭執之下,我不小心推倒了他,他后腦勺撞在石頭上,死了……”
雖是失手,無心之過,但改變不了一條人命的事實。
他殺人了。
南宮洛皺眉:“你們為何會起爭執?”
程郎說:“武文強的表弟中了榜眼,他便認為我從您手里走了后門,搶走了他表弟的文狀元之位,認為我的成績有假,靠您上位,便起了爭執……”
爭執之下,武文強性格暴躁的就要動手,卻被他失手推了一把。
“我并非有意,當時,我急忙去找大夫,等大夫來時,武文強已經倒在地上,斷了氣。”
他慚愧極了。
小姐扶持他,為程家平冤昭雪,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地報答小姐,就一手葬送了自己。
他愧對小姐的栽培與厚望。
郝正義手心拍著手背,“南宮洛,你可聽到了,本官審都不用審,他全都招認了,按照律法,我現在就能畫押結案,把他關進大牢,明日午時三刻處斬了。”
一命還一命。
程郎痛苦的閉上雙眼,攥緊雙拳,轉過身對著南宮洛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對不起,小姐,我性格不穩、行事魯莽,有愧您的一手扶持,這份情義我銘記于心,唯有來世再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