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忽然失了興致,沒有碰她,只是抱著她安睡。
次日。
鳳君御要上朝,起得早,看著還在睡的南宮洛,在她的眉心落下輕輕一吻,給她掖好被子,動作很輕的下了床。
“主子。”
門外,江雪候著,臉色凝重,欲言又止。
“如何?”鳳君御聲音平靜,沒有情緒波瀾,似乎已經猜到了結果。
“是她繡的,她以前給靳王縫過衣服、鞋子,荷包,那塊手絹的鎖針針腳方式,確實是出自南宮姑娘的手……”
鳳君御聽了,站在那里,好幾秒鐘沒有反應。
眸底,平靜如死水。
江雪覺得此事或許有什么誤會,想要替南宮洛解釋兩句,剛張口,鳳君御一言不發的走了。
“主子……”
皇宮。
大成殿。
文武百官站立得整整齊齊,他們屈膝下跪,行禮的聲音十分洪亮,有秩序的上呈著奏折,并討論著家國大事,一言一語的發表著各自的看法。
高高的龍椅是空置的,并排擺放著一把紫檀木太師椅,尊貴又大氣,鳳君御坐在那里。
他沉著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儼然有些心不在焉。
“千歲殿下?”
“千歲殿下?”
御前太監小聲提醒的喚了兩句,鳳君御思緒微收,見文武百官都在看著他,寡淡揚聲:
“從王大人那里開始,后面說了什么,全部重述一遍。”
百官:“……是。”
攝政王走神,理直氣壯:我沒聽到,全部重述。
他們要是敢走神:藐視皇權,拖下去砍了。
一個半時辰后,早朝結束,伴隨著一聲‘退朝’,百官相繼離去,鳳君御捏了下有些疲憊的眉心。
御前太監抱著奏折,就要往攝政王府送。
他忽然說:“今日,本王去御書房辦公。”
御前太監頓感驚訝。
每天的奏折,攝政王喜歡在自己府上批閱,再在第二天上朝時帶進宮,多年都是這個不變的習慣,怎么今天突然要在御書房辦公了?
恭敬的彎腰答‘是’,不敢多言,馬上抱著奏折去御書房。
另一邊。
宣郁聽說了攝政王在御書房辦公的事,特地讓御膳房燉了一盅上好的養氣提神湯,端到御書房,說是自己親手燉的。
“御表哥,我沒打擾到你吧?”
太監通報后,宣郁邁著優雅地腳步走進來,臉上掛著漂亮的笑容。
“放下,可以出去了。”鳳君御語氣淡淡。
若非看在錦太妃的面子上,他絕不會接見宣郁。
宣郁苦笑一聲,“御表哥,你別急著趕我走,我肚子里的二兩心思,你是知道的,這么多年了,哪怕你次次拒絕我,我也依舊保持初心。”
“你可知女子堅定一項選擇時,哪怕這條路倒滿了尖刀利刺,哪怕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鳳君御翻開奏折的指尖微頓。
不知怎的,聽了這番話,想起的是南宮洛……
“女子的心就只有一顆,愛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飛蛾撲火、萬死不辭,為愛犧牲一切,唯一改變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初心。”
宣郁看著他,無比認真地說:
“我自幼喜歡你,仔細算算,如今也有十個年頭了,我堅持了整整十年的愛,你以為你三言兩句的拒絕,就能否定我十年的堅持?”
鳳君御想起了南宮洛……
南宮洛愛鳳言靳,愛了整整十年。
這十年來,哪怕鳳言靳打她、罵她、虐她、凌辱她,她還是心甘情愿的嫁給了他。
宣郁的話點醒了他。
是啊!
他才出現了短短三個月,憑什么認為三個月的相處,就能磨滅掉南宮洛對鳳言靳整整十年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