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紙上,畫著的是一個渾身上下掛滿花燈的女子,七彩的花燈像滿天的星星,鳶尾花面具下,一雙狡黠的眸子、比湖面花燈的倒影還要璀璨奪目,站在甲板上,無數行人、燭光、楊柳、花船,全成了襯托物。
她脫穎而出。
她一眼就足以令人注目。
這畫的不正是她嗎?!
南宮洛愕然的抬起頭,“你……你早就發現我了。”
而鳳君御一改剛才的‘唯唯諾諾’模樣,唇角勾起一抹深邃的弧度,“要不是套了你的話,我還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墨水這么黑。”
要他堂堂攝政王去當猴爬樹,還要叫江影江雪過來觀看。
她可真狠。
“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才好?”他走近,近一米九的身體、在她身上投下了一片暗影。
他垂眸,望著她,似笑非笑。
南宮洛仰起頭,有點呆:“你耍賴皮。”
早發現她了,卻又不說,還故意捉弄她。
“兵不厭詐,”他笑得狡猾,“倒是你這二兩反骨,經不起敲打,三兩句就藏不住了。”
“……”
他這一肚子壞水,跟他玩心機,她覺得自己還有點嫩。
“跟我回去受死吧。”他牽起她的手,帶回攝政王府。
南宮洛還想再掙扎一下:
“雖然你發現了我,卻沒有到我跟前當眾點明,而且你也超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限,不能作數!”
“原來輸不起的人是洛洛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南宮洛這么驕傲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低人一籌。
“說吧,怎么罰!”她視死如歸。
“把你剛才說的懲罰,自己做一遍。”
等同于她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南宮洛想求求情,但轉念一想,剛才鳳君御求情,她殘忍拒絕,現在自己求情的話,他八成不會松口。
突然就明白,他剛才為什么要說‘適可而止’和‘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了。
他故意激她,讓她先得意洋洋,把話說絕,把路封死,再來一個大反轉,將她一巴掌拍進自己挖的坑里,爬都爬不出去。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壞的人?
回到攝政王府。
楓苑。
一生要強的南宮洛挽起衣袖,就要爬樹,苑外一陣腳步聲,江影江雪、管家、侍衛、下人,就連阿冉也在,全部站列整整齊齊。
眾人圍觀!
南宮洛差點繃不住了:
“鳳君御,你……”
“你不是說要叫大家過來觀猴嗎?光叫江影江雪不夠意思,我這個人向來一碗水端平,要看、大家一起看。”
猴子是十二生肖里,最記仇的一位,這話一點都不假。
她沉聲:“適可而止。”
他搖頭:“風水流輪轉。”
她吸氣:“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理直氣壯:“沒理還要占三分,得理為什么要饒人?”
這樣的他突然好無情!
南宮洛為難的不知所云,站在楓樹下,爬也不是、走也不是,已經屬于騎虎難下了。
這時,鳳君御終于大發慈悲:
“其實,也可以換一個懲罰的。”
“嗯?”
他彎腰,在她的耳邊吐息:“今夜,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