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苑。
細細飄雪、涼涼寒風,霧蒙蒙的天氣,映入眼底的是一片白,冷意從軒窗掀入,南宮洛披著一張薄毯子,站在窗戶后,看著外面的白色,臉頰被風刮得緋紅緋紅。
不知站了多久,鳳君御回來了。
“怎么站在風口上?”他進屋,忙快步過來,扳正她的雙肩,看見紅紅的小鼻尖,劍眉擰了起來。
“不冷?”
冷,可……心上好像壓著塊石頭,沉甸甸的,導致她的情緒被壓住一般,懨懨的。
她搖頭,“碳火燒的太旺了,有些熱,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抱她去溫暖的內室坐,“想你了。”
大過年的,朝中放假,舉國同慶,家家戶戶都待在家里,親人團聚、吃團圓飯,嬉戲歡樂,他也急著往家里趕。
在定國公府時,一想起家里有個人在等著他,他焦灼急躁,坐不住板凳,急忙處理完手頭的事,飛也般的跑回來,怕她久等。
坐下時,這才看見屏風上掛著的新衣服一動未動。
“怎么沒試?不喜歡嗎?”
明晚要去母妃那里吃年夜飯,他特地讓人定做了一套新衣裳。
紅色的料子上繡著糖葫蘆圖案,做工精致,但顯得很活潑很俏皮,還有配套的鞋子、手捂,扎頭發的細繩上也吊著兩個小小的糖葫蘆。
南宮洛掃了一眼,“喜歡,但有些幼稚。”
“哪里幼稚了?”他捏著她的鼻尖,寵笑道,“在我眼里,你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他比她大了九歲,他的心性比同齡人更要成熟,故而看南宮洛時,就像看小朋友。
當然,是一個不貪財、但很好色的小朋友。
“我幫你穿,明晚我們吃個飯就回來了,鳳揚和南陽老王妃也在,都是熟人,別擔心。”
鳳君御走向屏風,把厚厚的幾件衣裳搭在臂彎里,折回來后,給她解扣子:
“伸手。”
“抬抬屁股,壓到裙擺了。”
他幫她脫,又幫她穿。
屋子里暖烘烘的,即便脫光了也不會冷,當衣物一件一件的剝下去,細膩的肌膚像雪一樣干凈,又白又軟,格外晃眼刺目。
他認真試衣服,心無旁騖。
南宮洛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又耐心、又出類拔萃的俊美,她眸色淡淡的,興致并不高。
她緩緩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腿伸過去……
“別動,”他輕按著她的大雞腿子,“把裙子穿好,試試看合不合身。”
她都脫光了,他面不改色。
“你太正經了,我不習慣。”
他聞言失笑,這個小傻子。
明晚就要見家長了,他很重視,哪怕有欲望也得先忍著,打足精神,才能好好發揮。
他拿著她的手,給她套衣服,任由她怎么折騰都坐懷不亂,她玩了幾下,沒有水花,便失了興趣。
想要她時,無論在哪,何時何地,一定要。
不要她時,她就算是把身體扭成了麻花,他都無動于衷。
他說的確實不錯,他是個克制、禁欲的人,特別理智,理智到令人驚駭的地步,往往這樣的人心思沉得可怕。
南宮洛由他擺布,臉色淡淡的,忽然開口:
“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卻又不知該怎么開口,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正經了你不習慣,你突然這么見外,難道我習慣了?”他反問。
她淡淡一笑,望著他,說:
“我懷孕了。”
四個字落下時,鳳君御臉上的神情陡然凝固,有一瞬的驚愕,也正是這一瞬的反應、映入南宮洛眼底,令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