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眼瞪大。
小爺爺跟謝寧藏在桌角下,干見不得光的事……
鳳君御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會害怕這點小尷尬?面不改色的理了下微皺的袖袍,仿佛什么都沒看見似的,背著手、旁若無人的走了。
走了……
了……
南宮洛有些僵的坐在那里,尷尬的一時得了失語癥,找不到措辭。
謝寧縱是膽子大,也被這事嚇得不輕,她跟攝政王鉆了同一個桌子,她剛才還不小心踩到攝政王一腳……
鳳揚僵硬的站在原地,仍瞪大的一雙眸子、似晴天霹靂,如臨大敵。
過了很久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跟我小爺爺,是不是有什么不正當的關系?”
南宮洛眸色微沉,唇瓣也抿緊了三分:“我……”
剛開口,只見鳳揚怒而跳腳:
“謝寧,你太過分了!”氣得用兩個手的食指、一起指向謝寧。
南宮洛:“?”
謝寧:“?”
“你跟我交朋友,與我走近,原來是看上了我小爺爺,想要空手套孫子!”鳳揚親眼看著謝寧與攝政王鉆在一張桌底下,認定二人關系匪淺,怒火噌的一下涌上來。
還欺騙他,說自己喜歡刑部尚書赫連夜。
太過分了!
“你個挨千刀的,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當我奶奶!”
南宮洛:“……”
鳳揚不能接受一個比自己小的人、當他的奶奶,叫攝政王為爺爺、叫八歲的公主為姑姑,已經很過分了,如果還要叫一個小女孩作奶奶,那他真是沒臉見人。
他的輩分實在是太低了。
這件事,是他這輩子都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謝寧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南宮洛……開始同情鳳揚。
南宮洛:……你看我做什么?

第二場誦經祈福開始,第三場、第四場……傍晚已至。
南宮洛跪了整整一天,還未結束,兩條腿麻木得發抖、跟糟糠似的簌簌的晃,嘴皮子都紫了,卻還有最后一場經談。
約晚上十一點,跪了整整一天,祭祀圓滿完成!
南宮洛又累又困,聽到散會的口號,如得恩賜,第一個拔腿沖下山,恨不得回去睡個三天兩夜。
跑下長長的臺階,拎著裙擺,身子猛地一沉,一具堅硬的胸膛頂撞般的用力抱住了她。
她輕掙,微啞的聲音略帶嬌氣:
“有人在,不要鬧了,叫人看見了不好……”
抱著她的人明顯一僵。
同時,她嗅到了一抹陌生的味道,滿臉的疲憊瞬間消失,整個人繃緊的回頭。
鳳言靳!
南宮洛錯愕了一下,急忙反手推開他,拉開距離。
怎么會是他?
“看見我很失望嗎?”鳳言靳的眸子有些紅,里面布著血絲,第一次操辦祭祀,已經有六七天沒有好好地合過眼了。
終于祭祀結束,得空找她,可她的疏離又讓他的眸子紅了幾分。
有疲憊、也有痛意。
南宮洛下意識左右掃了一眼,許是她走得太快,附近山腳暫未有人。
“你在怕我?”他走向她,猩紅的眸有些像即將脫韁的兇獸,有著不受控制的危險,嗓音嘶啞的喃喃著:
“暫時不會有人下來,洛洛,你別推開我,我好想你,可是這幾天太忙了,我想抱抱你……”
她不動聲色的后退小半步。
他看見了,笑得苦澀:“人心怎么說變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