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坐席,一直待在角落里、存在感非常低的蘇落櫻看見靳王為南宮洛停留的一幕,藏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掐緊,一雙眼眶通紅通紅、紅到發顫……
問天臺。
祭祀章程開始。
鳳言靳站在高高的問天臺上,一襲頎長貴氣的英姿逼人高傲,作為皇家的全體代表、亦是北凌的代表,手持三炷香,開始訓話:
“今年國泰民安、來年風調雨順,我是北凌的代表、亦是上天的臣子。”
“一百二十年前,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訓誡之言,從舉國的艱苦開始說起,希望沒有經歷過苦難的年輕一輩、能牢記先人用血肉拼殺出來的江山,珍惜尊重。
訓話內容雖龐然大氣,但略有枯燥。
座下。
鳳揚這個二世祖、無疑是最頑皮的,他小聲說:“年年都是這個說辭,我都會背了。”
謝寧手里捏著香,坐得端正,她嘴皮子沒有動、卻發出了很低的聲音:
“天天吃飯有什么用,你去年沒吃飯?”
“……”鳳揚緘默,“你杠我干什么?”
謝寧:“這兩天肩膀有點疼,不然這杠我能抬得更好。”
“……”
淦!
鳳揚這下是明白了,她正在學習從南宮洛那里學來的臟話呢,他還沒學會,謝寧這小蹄子倒是舉一反三,還拿他當作‘試驗對象’。
找打!
吃我一拳!
夾在中間的南宮洛哭笑不得。
這兩人怎么那么可愛?
兩刻鐘后,訓話結束,上香,緊隨之,國師做法、和尚念經,尼姑打坐,眾人跪坐于席,安靜聽訓。
說是聽訓,實際上,又有鬼火冒了出來……
不知是哪響起的一道聲音:“嘖,靳王今年的祭祀做的真不錯,比去年好多了。”
一句話,引爆炸彈。
今年是靳王,去年是太子,暗指太子不如靳王。
瞬間,挑起了太子與靳王、兩個派陣之間的火。
另一道從容的聲音:“太子年年主持祭祀,都已經做累了,今年讓給靳王做,靳王當然要全力以赴、好好表現,畢竟這種機會不是年年都有。”
又有一道嬌笑:“本來只有嫡系儲君者、才有資格主持祭祀,攝政王今年親自擇選靳王,也不知這太子這位置還能坐多久?”
頓時,空氣凝肅,溫度驟降,無形之間展開了一座戰場。
老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矛盾紛爭。
南宮洛微微側頭、斜著目光掃去。
那邊,貴小姐、貴婦人,除了南宮雅南宮晴姐妹,其他的、幾乎都是不認識的陌生面孔。
她們在吵。
“這尾巴上插了毛的雞,再怎么偽裝,都變不成鳳凰,瞧你那得意的模樣,你都不知道我年年輔佐太子、置辦祭祀有多累。”一名身著銀色華裳、貴氣漂亮的女子淺笑悠然。
“攝政王的心思變幻莫測,誰是雞、誰是鳳凰,還說不定。”另一名女子戾氣十足的回道。
銀色華裳的女子溫笑:“那也總比一直都是雞好。”
剎那,火意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