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得謝婉兒原地轉了兩圈半,趔趄的一頭撞到柱子上,磕出了一個大口子。
“啊!”
“婉兒!”
“南宮洛,你不是說不計較嗎!”
南宮洛甩著發紅的掌心,冷靜地說:“我確實不想計較,可這是攝政王的命令,命令難違,難道你們要違背攝政王的旨意嗎?”
謝太傅滿臉的怒色,在聽了這話后,又不得不強行壓制住。
這丫頭,好利的一張嘴!
謝婉兒拿刀子劃她臉時,怎么不說是女兒家的小打小鬧?
她還個手,就是她的錯了?
“你們不服氣的話,打回來便是!”南宮洛兩手一甩,大喇喇的站在那里,一副‘你來打我撒’的表情。
謝太傅:“……”
攝政王都說了,她的醫術于他有恩,等同于攝政王撐腰,他能打嗎?敢打嗎?
太傅夫人心中憋火,實在想不到這個南宮洛離開靳王后、又高攀上了攝政王,真是跟她娘一樣,天生媚骨,勾引男人好手段。
謝婉兒捂著額頭的傷,嗚嗚的痛哭著。
她恨死南宮洛了!
大街之辱,今日之仇,來日必報!
整個謝家上下,沒人動,也沒人敢動,直至江雪開口打破詭異的死寂氣氛:
“南宮姑娘,請!”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鳳言靳有些急的想上前,“洛洛,其實我能保護你的,我……”
南宮洛看都沒看他一眼,擦過他的身側走了過去,撩起耳邊的碎發,邁上臺階,扶住鳳君御,“攝政王,我們先回去。”
按理來說,他能醒來,便是脫離生命危險。
可他卻下了床!
受了那么重的傷,還坐馬車來謝府,恐怕傷口都崩裂了,人體不是銅墻鐵壁,再強悍的人都有血有肉,哪里經得起這樣折騰?
上了馬車。
趕緊拉開他的衣服。
果然不出所料,鮮血浸紅紗布,縫合的蛋白線全部崩開,大片大片的血涌了出去。
她用手按住。
溫熱的鮮血、就像他的體溫,像極了他抵在她身后時的滾燙,他凝視她時的灼灼。
確實,他每次看向她時,目光都是滾燙的,哪怕他躺在厚厚的毯子上,渾身的血、奄奄一息,哪怕他的臉色已經白到了極點,目光也分毫未移開。
“南宮姑娘,主子會有危險嗎!”江雪打開醫藥箱,焦急地問。
“可能會……血又止不住了。”
“求你救救主子!”
哪里是她救他?分明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救她。
“慌什么!”男人的聲音很虛弱,在謝家的肅冷都是強撐得,到了馬車上,血流的越多,他的臉色越發的白,“死……不了……”
南宮洛急忙從藥箱里翻找藥物紗布,一邊按住他的傷,讓江雪幫忙。
當看向他越來越喘息、即將昏迷的模樣,心慌如麻,眼睛不受控制的變紅,大罵道:
“為什么不好好在床上躺著!”
“為什么要過來?難道今天沒有你,我就出不了謝家嗎!鳳君御,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他虛弱的喘著粗氣,心臟跳動得越厲害,血液流的也越厲害。
他不能不來!
他知道她的脾氣,她寧愿死、寧愿魚死網破,也絕不會向謝家低頭,向鳳言靳求助。
“你……你過……來……”他艱難地喘。
南宮洛以為他要交代什么,趕緊低下頭去,可他卻突然勾住了她的脖子,借力撐起虛弱的身體,一個頂撞的吻用力地落在她的唇上!
她渾身一震。
旁邊的江雪:“?”
才半秒,似蜻蜓點水,他已堅持不住的重重仰頭倒回毯子上,手落于地,陷入昏迷,未完全合上的眼睛朦朧地望著她。
南宮洛,你是老子死也要護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