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櫻的臉色登時難看。
鳳言靳擰緊眉頭,“櫻兒是因為深愛本王,才會這樣做。”
南宮洛:“?”
“況且,你性子歹毒、刁鉆,櫻兒不得不用這種辦法保護自己,不然,早就被你這毒婦不擇手段的弄死了!”他冷聲道。
“?”
被不擇手段弄死的人到底是誰?
該想辦法保護自己的人,又到底是誰?
當蘇落櫻的丑陋面目暴露時,他還堅信不疑,至此,南宮洛也才明白,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她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鳳言靳,我希望你能永遠保持這份信任,堅定不移、堅信不二。”
鳳言靳冷笑,“本王愛櫻兒,你嫉妒了,你心胸狹隘、小肚雞腸,你這樣的人就該去死。”
“簽了這份罪狀書,讓我們之間徹底了結吧!多看你一眼,我都嫌惡心!”
一名官兵大步上前,把罪狀書、和紅色的印泥雙手捧上。
南宮洛指尖輕挑,夾著那張薄薄的紙,看著‘罪人:南宮洛’這幾個字時,笑得從容。
問:“在你心中,我永遠都是那么惡毒,你可知,你最愛喝的茶、是我每日采集晨露泡的;你最喜歡的菜,我學了一遍又一遍;你的軟鞋底也是我熬了無數個夜晚縫的……”
唉。
罷了。
多說無益。
她搖了搖頭,說正事:“我若按了指印,會有怎樣的后果?”
鳳言靳厭惡的看著她,“你害了那么多人,自然唯有一死,此事才能平息!”
“不過,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本王會賜你一條白綾,給你留個全尸。”
他說這話時,昂起下巴,似天大的恩賜。
“哈哈哈!”
白綾?全尸?她還得感謝他的大恩大德了?
南宮洛夾著薄薄的罪狀書,望著上面的黑色字跡,狹長的眼尾悠然的望向蘇落櫻,似笑非笑的問:
“蘇妹妹,投毒是怎樣的懲罰,你可聽到了?”
“!”
蘇落櫻心頭一緊,對上南宮洛那雙笑眸時,好像看不到底,那話里似乎還藏著話,令她莫名的心底發毛。
怎么突然問她?
難道南宮洛已經知道……
不!
不可能!
“姐姐,你……你安心的去吧,做了壞事就得認罰,老話說得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犯的錯買單。”她定著心神,軟著嗓音說。
“好一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南宮洛將罪狀書扔回托盤內,“既然疏而不漏,那按這個手印的人便不該是我!”
“你什么意思?”鳳言靳皺眉。
南宮洛昂頭,厲聲道:“我有證人!”
傅云來了。
在拱辰街時,南宮洛被官兵先抓過來,傅云跟鳳揚隨后趕到。
傅云來時,邁著躊躇的步伐,神色惶恐怪異,對上蘇落櫻的目光時、更是閃躲不安。
蘇落櫻見狀,心底‘咯嘣’一下……
“卑職傅云,拜見主子,拜見郝大人!”他跪在地上,低頭行禮。
郝正直驚訝地問道:“你就是南宮洛的證人?”
他不是靳王的心腹暗衛嗎?
“是的。”
“你能證明什么?”
“我能證明……”傅云抬起頭來,目光筆直的看向靳王身側的蘇落櫻,那猶疑的話音、以及目光姿態,令蘇落櫻臉色乍變。
南宮洛冷冷的勾著嘴角,好笑的看著這一幕。
鳳言靳,我要你好好看看,你深信不疑的蘇落櫻、是怎樣背叛你的!
我要讓你看清,你所謂的白月光、心頭好、枕邊人,是怎樣的蛇蝎心腸。
我要讓你知道,你是怎樣的愚蠢!眼瞎!
我等著打你的臉!
傅云抿緊薄唇,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握緊,喉結隱晦的吞咽著,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他身上。
他緊垂目光,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才艱澀的開口:“我能證明,城西投毒一案……是南宮洛親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