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申望津一到公司,就開了個長達兩小時的晨會。
晨會結束,他回到辦公室,同樣在外頭奔走了兩個小時的沈瑞文也回到了辦公室。
給申望津簡單匯報完工作后,沈瑞文才又看向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申望津一抬頭,正好看見他的樣子,不由得微微凝眸。
“有話就說。”申望津道。
沈瑞文聽了,不由得又噎了一下。
其實他素日里一向都是有話就說,今天之所以這樣,一來是因為申望津這一年多來性子轉變不少,二來則是因為今天是申望津的生日。
到底是個好日子,有些話,連他都不是很確定是不是應該在今天說。
想了想,沈瑞文終究還是緩緩開了口,道:“陳銘今天一早給我打電話,說昨天晚上軒少情緒很不好,在夜店喝了很多酒,胡鬧了一大通。”
聞言,申望津緩緩擰起了眉來。
昨天申浩軒才來到倫敦,晚上也跟他一起吃了飯,他卻并沒有察覺出他情緒有什么大的不妥。
“原因呢?”
沈瑞文既然將這事稟報給他,那勢必是知道原因的。
沈瑞文又頓了頓,才道:“軒少覺得,申先生你徹底放棄他了。”
申望津本不覺得這是一件什么大事,聽到這個理由,卻是放下了手頭的文件,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沈瑞文。
很顯然,沈瑞文也覺得這個理由很離譜,可是陳銘說得清清楚楚,申浩軒就是這么認為的。
他看著申望津,又沉默了片刻,才道:“想來,是軒少覺得,他在濱城打理那幾家公司,是屬于被申先生你......放棄的?”
申望津聽完,眼眸一點點地暗沉了下來。
“軒少......”沈瑞文頓了頓,才又道,“到底還是沒懂事,對于他而言,可能只有當下的事才算是真實,至于從前發生的那些,可能他都已經不記得了吧。”
申望津又靜坐良久,才終于開口道:“他人在哪兒?叫來見我。”
沈瑞文說:“昨夜軒少醉得厲害,陳銘強行將他送回了公寓,這會兒電話還打不通,想必是還沒睡醒。”
申望津卻已經合上自己面前的文件夾,沒有再說什么。
沈瑞文心領神會,立刻站起身來,“我這就去接軒少過來。”
沈瑞文離開半小時后,電話就打了過來:“申先生,軒少沒有在公寓,電話還打不通......”
“沒人跟著他嗎?”申望津問。
“沒有......”沈瑞文說,“這邊的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申望津緩緩闔了闔眼,伸出手來按住了的眉心。
電光火石之間,他腦海中似乎有什么念頭閃過,隨后,他取出另一部手機,撥打了莊依波的電話。
電話通了,但沒有人接。
今天是周六,學校本沒有課,她和幾個同學約了一起回學校做課題研究,若是調了靜音也無可厚非。
只是去學校時,她歷來是不讓人跟著的,用她的話來說,別的國家的王子公主在學校里都能正常學習生活,她算什么,還要人無時無刻地保護?她最多能接受的,也就是他安排的人接送她上下學。
申望津迅速又撥通了保鏢的電話。
然而這片刻的時間,他并沒有留意沈瑞文那邊的聲音斷掉了片刻,而后,沈瑞文的聲音再度傳來時,已經是完全緊繃的狀態——
“申先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