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沈瑞文從會議室里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接了個重要電話。
他這邊電話剛接通,那一邊,申浩軒直接推門而入。
沈瑞文抬頭看了他一眼,以嘴型示意他坐下稍等,自己則繼續通話。
申浩軒竟真的沒有開口,一直等著他打完了電話。
“軒少有事問我?”沈瑞文問。
“我問你,我哥到底為什么要把產業轉到國外來?”申浩軒冷冷開口道。
沈瑞文略一沉吟,道:“申先生之所以這么布局,自然是產業發展上的考量和布局——”
“放屁!”申浩軒說,“別以為我沒看過倫敦這邊的財報,簡直是一塌糊涂!當初在濱城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任何事情都有個發展適應的過程。”沈瑞文說,“畢竟初到倫敦,始終要慢慢適應。”
“慢慢適應?怎么個慢法?”申浩軒說,“像剛才會議室里那樣?”
“軒少。”沈瑞文喊了他一聲,道,“每個地區都有不同的辦公風格和氛圍,這些東西是沒辦法強求的。”
申浩軒冷笑了一聲,說道:“沈瑞文,是你認識我哥久還是我認識我哥久?我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我見過他的行事手段,我見過他管理公司的風格——絕對不是現在這樣子的!”
沈瑞文頓了頓,才終于開口道:“那軒少的意思是?”
申浩軒卻又一次重復了先前的問題:“我哥到底為什么要把產業都轉來國外?”
沈瑞文忍不住皺了皺眉。
下一刻,卻又聽他道:“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不愿意留在濱城,所以我哥為了她,費盡心力將所有產業移到了這邊來,還來這邊定居?”
沈瑞文聽了,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才又開口道:“軒少,申先生的性子你也了解,他做每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有可能僅僅為了莊小姐,就做出這么大的決定嗎?”
“我不知道。”申浩軒冷笑了一聲,道,“畢竟我哥因為她,可改變太多太多了——”
沈瑞文聞言又是一頓,沉思片刻之后才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申先生這種變化,可能是為了自己?”
申浩軒再度冷笑了一聲,只是道:“你放屁!我哥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軒少,你之前也說過,申先生終于可以過正常人的日子,是好事——”
申浩軒驀地一頓,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一般,生生頓在那里,再沒有多說一個字。
沈瑞文嘆息了一聲,才又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的是,目前這樣的狀態下,申先生生活得很好,也很快樂......跟在他身邊這些年,這是我見過申先生最好的時候。所以,軒少應該對申先生報以祝福才對。”
申浩軒仍舊僵坐在那里,許久之后,忽然起身就走了出去。
待到申望津開完會,申浩軒早已經不在公司。
沈瑞文到底還是忍不住跟申望津說了一聲:“軒少的情緒好像不太對。”
“我知道。”申望津說,“我會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