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櫻花樹到小院,黎月一路上都沒說話。
很快,車子到了小院。
她先是下了車去了柳如煙的房間內,握著柳如煙的手說了一會兒的心里話,又去前廳吃了早餐。
最后,她才在傭人的催促下,回房睡覺。
凌御瑾怕她出事,全程都陪著她。
直到黎月回到床上安然地躺下了,凌御瑾才長舒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哥。”
他剛準備開門,身后便響起了女人沙啞微弱的聲音:
“你說......他們會原諒我嗎?”
凌御瑾握住門把手的手微微地一頓。
他轉過頭,“他們是誰?”
“媽媽,和厲景川,還有我死去的孩子。”
黎月靠在床頭看著對面的墻壁,眼神卻像是穿透了墻壁,去到了更遠的地方:
“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地要為了照顧媽媽回到凌家,一切都不會這樣。”
“媽媽就不會被厲景川算計。”
“我也不會因為媽媽被逼著發毒誓。”
“我和厲景川的孩子也不會死。”
她蒼白著臉色說這番話的樣子,讓凌御瑾的心忍不住地發酸發疼。
可他知道,即使再心疼黎月,也不能告訴她孩子真正的下落。
她怕黎月會找凌青荷和秦牧然拼命。
更怕黎月將孩子帶回來之后,孩子會成為她受制于人的把柄。
男人深呼了一口氣,轉頭認真地看向黎月:
“關于媽媽受傷的事情,我還是堅持,不是厲景川做的。”
黎月歪著腦袋,苦笑著看他:
“我也不相信是他。”
“可是不是他......還能是誰?”
提到這個,她的眼淚就又止不住,“我們沒有證據,沒有任何的證據......”
“如果有證據,我也不想懷疑他的,可是......”
知道她又陷入了自我懷疑和否定中,凌御瑾深呼了一口氣打斷她的話:
“到底是誰,這只能等媽媽醒過來才能知道了。”
“但絕對不會是厲景川。”
“還有,黎月。”
“發毒誓的詛咒,不一定應驗。”
“而且你不是主動發毒誓的,你也是小心翼翼地呵護了這個孩子九個多月。”
“孩子出事了,誰都不開心,但這不是你的錯。”
“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不原諒你。”
男人的話,讓黎月微微地怔了怔。
她有些恍惚,“真......真的嗎?”
“真的。”
凌御瑾嘆了口氣,走過去幫她將被角掖好,“好好休息,好好養病。”
“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調查媽媽受傷的真相,好不好?”
黎月閉上眼睛,默默地點了點頭。
安頓好黎月之后,凌御瑾關上房門,長舒了一口氣。
他也累了一夜了。
因為怕黎月再次亂跑,男人直接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下,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睡得正香的凌御瑾擰眉將電話撈過來接了:
“哪位?”
“哪位?”
電話那頭響起女人暴怒的聲音:
“凌御瑾,你他媽還好意思問我哪位?”
“你跟我說清楚,這孩子是怎么回事!?”
“容清說這孩子是你的?”
“你她媽什么時候搞出來的孩子?還送給我,讓我替你養?你還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