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沉默了幾秒。
厲景川抬起頭看著黎月的臉,“我和唐杰沒有任何關系。”
黎月笑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難道還要繼續假裝嗎?
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任何關系,唐杰怎么會從精神病院出來?”
她冷冷地盯著他,唇邊的笑意全都寫滿了嘲諷,“你別告訴我,你厲景川關進去的人,沒有你的允許,能從精神病院里出來!”
厲景川擰眉,“或許,他是自己逃出來的。”
距離那黑暗的一天,已經一個多月了。
這段時間黎月一直昏迷,厲景川在確定黎月沒有危險之后,就開始為了三個孩子奔波。
處理云嶼的后事,幫念念找心理醫生做心理干預治療,去秦牧然那邊見云默,將云默帶回到榕城,又找全世界的所有專家過來會診......
他真的沒有在意過唐杰這樣的小人物,更沒有去調查過,他到底是怎么從精神病院出來的。
的確,黎月出事之后,唐杰出現在了機場里,還靠近過黎月。
但他什么都沒做。
黎月喝的那瓶礦泉水,是莫雨晴準備的。
當天晚上護送黎月的那兩個江冷的手下,也是因為被莫雨晴收買了,以為只是一瓶水不會有問題,才讓她喝下的。
他的人調查了一圈,最后確定,唐杰只是在黎月流產昏迷之后,用她的血在那份唐茹的出院申請中按下了指紋而已。
因此,就算厲景川對唐杰明明看到黎月暈倒了卻沒有找醫生的行為很氣憤,但到底沒有把唐杰怎么樣。
至于黎月所說的,六年前的事情......
他更是一點都不知情,更別說和他有關系了。
“他自己逃走的?”
黎月鄙夷地看著厲景川的臉,唇邊帶著的全都是嘲諷,“厲景川先生,你說的這個理由,你自己相信嗎?”
“你關起來的人,能自己出來?”
“他唐杰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他不過和阿左阿右一樣,是從山村里走出來的一個莽夫而已!”
“你的人森嚴把守,他能逃得出來嗎?騙我有意思嗎?”
她認定了唐杰就是和厲景川有關系,他的解釋在她看來,全都是無力的,蒼白的。
厲景川抿了抿唇,知道對于現在鉆了牛角尖的黎月來說,一切解釋都是多余的。
男人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黎月擰眉,“無話可說,所以選擇逃避嗎?”
“厲景川,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微微一頓。
他苦笑一聲,“既然和你講不了道理。”
“我親自去找唐杰。”
唐杰現在人還在榕城,他與其在這里和黎月這個病人爭論,不如去找唐杰弄清楚。
“找唐杰對口供嗎?”
黎月冷笑出聲,極其失落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應該對這個男人抱有期待的。
厲景川擰眉,轉頭認真地看了她一眼:
“黎月,我知道我的解釋你不會聽。”
“但是我還是想說。”
“我第一次見到唐杰,是在阿左和阿右去找云嶼念念的那天晚上。”
“六年前我不認識他,沒有和顧曉柔在一起,更沒有設計陷害你,我當時在海城談生意,意外接到消息,說你車禍墜海。”
“再然后,接到醫生的電話,說你懷了三胞胎。”
“我冒雨回到榕城,在海上打撈了你三天三夜,最后沒有消息,才選擇放棄。”
“你的那封遺書,是顧曉柔拿給我的,我確認了是你的字跡,才打算遵從你的遺志,代替你照顧好顧曉柔。”
男人嘆了口氣,“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我會派人去國外將顧曉柔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