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棺材鋪家的小娘子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等褚義刷了夜壺,又打了熱水回房,沈鹿竹已經給自己和正正都穿好了衣裳,正在收拾炕上的被褥。

  褚義剛放下手里的水盆,懷里就被妻子塞了個布包進來,輕輕挑了眉問道:“生辰禮物?”

  沈鹿竹美滋滋地點點頭:“嗯,快打開看看。”

  布包里是一身男款月白色緞面長衫,里側還加了層內襯,摸起來又軟又暖和,此外還有一雙男款的鞋襪,針腳細密平整,褚義一看就知道是妻子親手做的。

  “阿竹什么時候做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從我生辰之后,每次你出門,或者不在房里的時候,我就縫幾針,總算趕在九月末的時候做好了,快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八月初沈鹿竹生辰的時候,褚義送了妻子一個他親手打造的首飾匣子,用的是上好的花梨木,帶著淡淡的木質香,匣子內分了四層,全部打開后,像樓梯一般層層錯落分明,匣子底部足有半個梳妝臺那般大,內外都被褚義刻上了許多花紋,精致又好看。

  褚義把妻子原來的那些收拾都擺在了第一層,又搜羅了不少新鮮收拾擺滿了第二層,送給沈鹿竹那日還說,今后要幫她把整個匣子都擺滿,等到擺滿那天,便再做一個更大更新的首飾匣子給她。

  沈鹿竹很喜歡這個生辰禮物,最主要的原因是這是褚義親手給她做的,就像他們相識最初,褚義送給她的那個桃木簪子一般,無論她后來有了多少更加貴重新奇的首飾,那個木簪子都是她最喜歡的一個。

  也是從那時起,沈鹿竹便暗暗琢磨上了,該送褚義什么生辰禮物好,想到似乎自打懷了正正后,好像就沒再給褚義做過衣裳了,于是便每每趁著褚義不在的時候,悄悄做起了衣裳和鞋襪。

  妻子親手做的衣裳,褚義自然是喜歡得緊,忙褪下身上的衣物,逐一上身試過:“很合身,我很喜歡,謝謝我家阿竹。”

  沈鹿竹上前幫褚義整理著身上的長衫:“真帥,要不今兒就穿著吧,別換了。”

  “等下還有干活,該弄臟了。”

  “又沒關系,臟了再洗就是,再說今兒我家阿義可是壽星,哪有讓壽星干活兒的道理。”

  褚義好笑地輕點妻子的額頭,不再拒絕。

  早飯還是過生辰的慣例,一碗沈鹿竹親手做的,香噴噴的長壽面,外加兩顆紅彤彤的喜蛋。

  半上午的時候,三五親朋好友便陸續登了門,男人們在院子正中靠近堂屋的地方,架起了篝火,預備著晚些時候烤肉吃。

  女人們則湊在灶房里準備起了,等下吃火鍋和炙肉的食材,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兒便準備了個齊全,眼看著里吃飯的時辰還早,便湊在西廂和堂屋兩處,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

  褚三叔每每看見家里這般熱鬧的景象,總會下意識地暗暗和分家前做著對比,每一次看著孩子們笑得前仰后合,都覺得當初分家是個再正確不過的事兒了。

  玩玩鬧鬧一天,大伙兒吃了炙肉和火鍋,又和褚義碰過杯說了些祝壽的吉祥話,待到日暮西垂這才陸續散去。

  過完了褚義的生辰,第二日褚家門前的紙錢鋪子就再次忙碌了起來,寒衣節的熱度一直到了十月中旬左右才算平淡了下來,也正是這時,縣城里的魯家托人傳來了消息,說是他們打算十月下旬,二十五那日去找于家說理。

  小兩口聞言相視一笑,十月二十便是褚禮的生辰,原本他們還有些擔心,怕魯家要向于家發難的日子和褚禮的生辰撞上,如今倒是剛好錯過,可以安心準備褚禮的生辰了。

  自打沈鹿竹嫁進褚家開始,褚家便興起了過生辰的習慣,原來褚阿爺老兩口很是看不慣,沈鹿竹便略過他們,悄悄給褚義兄弟倆,還有三叔和秀秀過,就算不能大張旗鼓地,一碗長壽面,幾顆喜蛋,外加一頓豐盛的生辰大餐總是要有的。

  分了家后,沒了討人厭的嘮叨和阻撓,褚家幾人的生辰眼下是過得越發的隆重熱鬧了,不僅如此連帶著隔壁堂爺爺家,還有崔家和蔣家也開始有樣學樣了起來。

  二十五這日一大早,小兩口外加一個非要跟去湊熱鬧的褚平,便坐著牛車出發了,魯家前來報信兒的那人,并沒提起魯家打算什么時辰發難,小兩口怕魯家在中間耍心眼,本著趕早不趕晚的宗旨,想著到早了大不了就找那伢行再看處鋪面也是成的,牛車一路駛進縣城,進了城門便直沖長青街上的魯家而去。

  可就算是是這般,三人到達魯家門前的時候,仍舊是來得有些晚了,此時魯家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瞧熱鬧的,不僅如此居然還有衙門的官差在,這和沈鹿竹當初給的法子有些出入,三人不動聲色地湊到了最前面,和身旁的人打聽起了今兒這事兒的來龍去脈。

  “大娘,這是咋了,怎么還有官差在啊?可是出了案子?”

  被問到的大娘扭頭打量了下三人,見沈鹿竹一副婦人打扮的生面孔,開口問道:“你們瞧著面生些,小媳婦兒不是縣里的吧?”

  見沈鹿竹點了點頭,這才解釋道:“那難怪你們不知道這兩家的事兒了,這兩處宅院都是那老兩口的,他們和租鋪子的于家有矛盾都已經好長時間了,鬧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還有兩次進了官府,可一直也沒鬧出個什么名堂來,這不今兒一早又開始了。魯家一早就跑去了衙門口,等著人家官差一上值,就嚷著說要報案,結果人跟著來了,他們又只說是想提前解了鋪子的租約,叫于家搬出去。”

  小兩口聞言都有些不解,不明白魯家這般操作是為何,褚平直接吐槽道:“這是哪門子的案子啊?”

  “可不嘛,也不知道這魯家的咋想的,這種事兒也要跑去衙門口報個案!”

  此時被圍觀的魯家老太太猛地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三人,忙拽了拽還在和官差說話的魯阿伯,心道這三人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魯阿伯心下也是一驚,想著自家的計劃怕不是要成不了了?

  他和老伴兒原本盤算著,今兒早些把這事兒給辦了,意思意思走個過場就行,至于于家什么反應不重要,只要他們按照褚家的法子試過了,最后沒成,便能按照他們最開始想的那樣,既將自家東院賣了出去,又不影響以后西院的鋪子賣個好價錢。

  可又怕褚家到時以沒看見為由,拒絕履行契約,就想了個把衙門的官差叫來作證的法子,想著有官差作證,褚家就沒辦法說自家沒有好好按計劃操辦。

  如今看來,早知道他們就不去找官差過來了,聲音嚷嚷得大些,多謝街坊鄰居的作證不是一樣,現在為了等官差上值,時間往后拖了拖,沒想到竟然把褚家的也拖來了,眼下不賣力氣些,真的和于家掰扯掰扯,怕是不成了。

  和老婆子使了個眼色,魯阿伯繼續同官差說道:“幾位官差老爺,真不是我家誆騙你們,只是你們也知道的,這于家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我這般年紀了,實在是遭受不住,就怕這萬一真出了點什么事兒,這才把幾位官爺叫來的,您莫怪,莫怪!”

  那官差也是被磨得沒招,好在兩人今兒沒什么其他公務,看在魯阿伯方才塞過來的荷包的面子上,勉為其難地留了下來:“成吧,你們有啥事兒趕緊說,我們也不能在你這待太久了!”

  魯阿伯點頭應道:“是是是!于家的,咱們之間的租契眼看著就快到期了,我家不打算再租與你,你家趁早找鋪子搬家吧。”

  于家今兒一早起來,正準備收拾一下開鋪子,就聽見門外一陣砸門的聲音,急急忙忙開了門,只見魯家的帶著官差站在自家門外,頓時便有些懵,都去衙門跑了兩趟了,這魯家怎么還不死心。

  劉氏正準備挽起袖子,和魯家好好掰扯掰扯,可架勢都擺出來了,魯家的卻又一副很好商量的語氣,問提前解約成不成。

  那態度好的,就好像但凡他們說出來個“不”字,魯家的就會立馬打道回府一樣。

  是以原本以為魯家今兒鬧不出什么風浪的于家三口,一直抱著肩,倚在自家鋪子前瞧熱鬧,甚至還有閑心湊在一處研究著,要是魯家非要自家搬走,還有那么多年的租期呢,該訛他多少銀子才合適。

  結果猛地一聽魯阿伯說什么“租契快到期了,叫他們找鋪子搬走”,劉氏差點以為自己聽差了,隨口問了句:“你說啥?”

  許是劉氏平日里刁蠻跋扈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些,一句普通的問話,聽在眾人耳里卻成了質問,在魯阿伯那也似乎成了要吵架的前奏。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重復道:“我說你家趕緊找鋪子搬走吧,租契眼看著就要到期了,我們家不租與你了!”

  劉氏這次可下是聽清楚了,瞬間嗓門拔高了好幾個調門,擼起袖子指著魯阿伯便開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活糊涂了不成!腦子不清楚咋不禍害你自個兒家去,跑我家來占便宜來了!那租契簽的十年,還早著呢,哪來的快到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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