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她心情很壓抑。
別墅不讓計程車進去,慕初夏在別墅區入口下車,保安認識她,跟她打招呼后,就開了門讓她進去。
越是靠近別墅,慕初夏越是緊張。
她抓緊了包包的鏈條,雙手不自覺就絞緊。
但隨即她就嘲笑自己,慕初夏,你在怕什么?霍霆煜已經死了,他不在了!
可是這念頭剛一出現,慕初夏就感覺心口處又在隱隱的疼。
“慕小姐?”有人認出慕初夏,叫了她一聲。
慕初夏抬頭去看,然而她眼睛被霧氣蒙住,一時沒能認出那人是誰。
“我是秦依,你還記得我嗎?幾個月前,我們見過!”女人看起來四十左右,一頭利落短發,氣質優雅干練。
慕初夏在腦海里搜尋了一下,想起來秦依是誰了。
寧城首屈一指的女企業家,主要做服裝,名下有國內很著名的服裝設計工作室。
至于她說幾個月前他們見過,慕初夏則有些想不起來了。
最近她每天都過的渾渾噩噩,記性很差,經常昨天的事,今天就忘了。
“幾個月前有天晚上,你和霍總散步,我們遇到的。”秦依注意著看慕初夏,她故意提起霍霆煜,但慕初夏表情沒有變化。
“哦!”慕初夏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看秦依,“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
“慕小姐,節哀啊!”秦依又嘆了口氣。
慕初夏笑了笑,沒說什么,轉身離開。
和秦依一起的人這時走過來,一臉好奇,“她就是慕初夏?怎么感覺她對霍霆煜的死,一點都不難過?”
秦依目視著慕初夏的背影,搖搖頭,眼底露出憐憫,“有時候,流露在外的,反而不是真的悲傷。”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真正的悲痛往往都是壓抑在心底的,并不會大哭大鬧。
有的人,越難過,表面反而越平靜。
慕初夏已經走遠,她依稀有聽到秦依兩人說的話,但她并不贊同。
什么叫流露在外的不是真的悲傷?
這一定不是在說她,因為她一點都不悲傷!
還有秦依要她節哀,真是可笑了,她節的什么哀?
霍霆煜那么壞,他死了,她才不會難過!
慕初夏一路心里都亂糟糟的,等她站在別墅前,忽然就心跳加速。
別墅已經人去樓空,除了管家,所有的傭人都已經遣散了。
見到慕初夏回來,老管家老淚縱橫,“慕小姐......”
慕初夏不知道要怎么安撫兩鬢花白的老管家,他對霍霆煜是真的忠心,如果他知道她開槍將霍霆煜打成重傷,不知道還會不會對她這么恭敬。
別墅的擺設還是那一日她離開前的模樣,她臥室的床整理過了,沒有了那一夜瘋狂的痕跡。
床頭柜上,她喂霍霆煜喝水的杯子還在,他換下的衣服也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卻又透著陌生。
是因為那個人不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