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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避避風頭

  當然了,孔家而今不是那么重要了,但并不代表不重要。畢竟孔家是儒學的代表。是儒學的象征。朱元璋也不敢輕動,所以又將南孔給抬出來,所謂之南孔,就是金兵南下時候,跟隨南宋朝廷到南方的那一支孔家。

  朱元璋已經準備讓南北孔家對立了。

  象征這東西,有一個,那是很值錢的。有兩個,就貶值了。而且朱元璋覺得,他未必不能弄出來更多。比如朱熹的后代,不來朱子之后,孟子之后,等等。

  將來真要動手的時候,這些墻頭草誰敢不表態,就收拾誰。

  朱元璋說道:“宋訥走了。國子監祭酒,你想不想要?”

  何夕心中的小火苗燒了起來,但是一會工夫就熄滅了。

  想不想升官?當然想了。但是其中利弊還是要想清楚的。

  首先國子監祭酒對何夕有用嗎?有一點,在官職上,但是何夕很知道,自己不靠官職,他靠的是圣眷,有朱元璋的支持,他即便什么官職都沒有,也沒有人敢輕視他。

  所以這不重要。

  其他方面還有好處嗎?

  不多了。

  首先國子監祭酒已經算是國家大臣了。事情不多,但是地位不低。何夕入仕才一年,就得到如此重要的職位,是會引人嫉妒的。更不要說宋訥剛剛死了。翰林院這么多人外放。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同情者。

  如果何夕再將宋訥留下的位置給占據了。實在太惹人恨了。甚至有些小人得志。

  而且國子監祭酒給何夕,何夕能玩得轉嗎?未必。而且何夕覺得,他要的不是國子監祭酒這個官職,而是國子監這個陣地。這兩者是有區別的。

  何夕說道:“兒臣覺得,臣年紀尚小。國子監祭酒不應該由我擔任。”

  朱元璋問道:“你想做什么?”

  何夕沉吟片刻,他對朱元璋每一句話都很看重,他心中暗道:“我沒有想做什么。我手中有不知道有多少事情。這些朱元璋不是不知道,為什么要問我想做什么?”

  “發生了什么事情,需要我想做什么?”

  何夕心中一亮,暗道:“是了。宋訥這一件事情,必然有反噬的,他們不敢找皇帝的麻煩。那怒火要沖著誰來?我倒是不怕。但是不應該無畏地迎戰。是時候躲一躲了。”

  何夕說道;“陛下,可記得臣的工理學院?”

  朱元璋說道:“太子之前說過。怎么你又有什么想法嗎?”

  何夕說道:“臣覺得,這個學院放在南京不大合適。因為工匠們的學習,最后有工廠實習。而南京城中寸土寸金。雖然有些作坊。但達不到我的要求。需要擴建又沒有地方,我想要的有些東西,南京城中也沒有。”

  “所以,我想將工理學院放在南京附近。”

  朱元璋心中暗道:“孺子可教也。”

  沒錯,朱元璋就是想讓何夕避避風頭。讓一些人發泄一些怨氣。是的,作為駙馬爺,這些人的怨氣毫無意義。但是何夕想在朝廷上有大作為。就必須聚攏人心,名聲有時候就比較重要了。

  有時候退一步,是為了更好地前進。

  朱元璋說道;“那你想將工理學院放在什么地方?”

  何夕說道:“太平府。”

  朱元璋說道:“為何在太平府?”

  何夕說道:“因為太平府有鐵。而且是大鐵礦。”

  朱元璋說道:“我記得,你說過南方少有鐵礦。”

  何夕說道:“是的。但是太平這里是少有大鐵礦。而且距離南京近。而且還有一件事情,陛下也知道,臣與工部一直有聯系,因為新式煉鋼法,庫存的鐵礦早就開采完了。今年已經下令各地重新開礦了。臣以為這種開礦政策不對。時斷時續,是消耗大量朝廷物資。還不如長久經營大礦,減少小礦。如此更節省朝廷的經費。”

  朱元璋沉思片刻,他也明白太平府距離南京這么近,幾乎就是南京附屬了。南京先天稟賦。已經朝廷中樞所在,不太適合大興工礦。但是大明未來的工業中心距離南京太遠,也不合適。

  太平府就是朱元璋看來,很合適的存在。

  說道:“那你去吧。不過,我已經下著詔書,招諸王回京。大抵在八月之前,你一定要回來。”

  何夕一聽時間,頓時明白了。

  朱元璋擔心,馬皇后真過不了這個坎。在馬皇后臨走之前,讓她見見孩子們。

  只是何夕并沒有想到。其中還有另外一個用意,朱元璋想要改變而今封藩政策。畢竟知道燕王靖難之事后,朱元璋進行了深刻反省。知道而今大明的封藩政策絕對是有問題的。必須改變。

  只是他能沉得住氣,一年時間都沒有動。而今才算是進入實施階段。

  在實施之前,總是要與孩子們商量一二。

  畢竟,在朱元璋看來,縱然出了靖難之戰,這樣的事情,孩子們已經是他最信任的團體。他調整封藩政策,與增加大明宗室的力量,這兩者之間,并沒有矛盾。

  “是。”何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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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寶門外,宋麟一身白衣,抱著一個壇子,乃是宋訥的骨灰。

  宋訥一切官職被剝奪。朝廷的照顧就沒有了。而宋訥本身就是一個清官。一直住在國子監值房之中,連私宅都沒有。身上沒有多錢,而今死了也沒有多少遺產。

  在這個時代,將靈柩轉運千里,路費是非常高的。別的不說,就是長江上找船家,你不多給些錢,人家是不拉死人的。

  而且圣旨催促得急。

  宋麟能怎么辦?只能燒成骨灰,帶在身上。回滑縣老家。

  “宋公子留步。我家大人在祭奠宋老先生。”何夕的管家楊震在攔住宋麟。

  宋麟神情有些呆滯,木木的。一方面是因為宋訥的去世。另外一方面就是人情冷暖了。之前宋訥是人人敬仰的宋夫子,而今的宋訥,卻是被朝廷欽定的欺世盜名之輩。

  一進一出,宋麟所遇見的境遇也就知道了。

  宋麟傳承宋訥家學,雖然不及宋訥,但也是儒家子弟,對父親喪事是有規定,儒生不是和尚,是不講究火葬的。儒家講究侍死如侍生,宋麟有多想將宋訥的尸體帶回家鄉安葬。在最后不得不將父親的尸體給燒了,宋麟就有多痛苦,多難受。

  他幾乎是跪遍了所有舊識,就是籌集不到一筆能將父親送回家的路費。

  在如此打擊之下,宋麟就好像抽了魂一般。如行尸走肉。

  宋麟木木的跟著楊震走到一邊,卻見遠遠搭了靈棚。放上宋訥之牌位。何夕與安慶公主早就等在這里,等宋麟走過,在搭好了靈棚之中,規規矩矩的行禮叩拜。

  這就是路祭。一般是親朋好友在出-殯的時候做的。

  只是宋麟此刻從南京回京,帶著骨灰,雖然不是出-殯,但與出-殯差不多了。一個來送的人都沒有,此刻唯有何夕過來。一是熱淚涌出。三十歲的漢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其實,宋訥的冷遇也不是能全怪別人薄情寡義。因為真正與宋訥交情深厚的人,幾乎被掃地出了南京城中。留下來的人與宋訥的關系本來就不大好。

  宋訥秉承儒家之道,講究君子之交淡如水。本身就沒有多少親密的朋友。

  只是宋麟卻受不了。宋訥為了維護正道,不惜如此。卻落得如此下場。皇帝的雷霆之怒,宋麟是有預料的。有準備的。甚至已經準備好闔家赴死。但是周圍的冷遇,卻是他想不到的。

  他甚至在想,父親如此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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