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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未來的學生們

  “練兄,剛剛得到的消息。朝廷建立明鑒堂,”黃子澄說道:“陛下令何夕掌管,另設分院,從國子監之中選拔弟子,不論是那一堂的監生,都可以報名。”

  “子寧,你有興趣嗎?”

  練子寧說道:“此事當真?”

  黃子澄說道:“真的假不了。告示都貼出來了。”

  練子寧說道:“我自然感興趣了。我決定報名。”

  黃子澄卻沒有練子寧這般干脆利落。有些猶豫地說道:“練兄,你難道沒有聽過傳言嗎?”

  練子寧說道:“自然是聽過的。我雖然沒有你消息靈通,但也不是瞎子聾子,整個國子監都傳遍了。我豈能不知道?”

  黃子澄說道:“他們說何夕不是純儒,心思狡詐,他的學問,也是功利之心太重,偏向永嘉之學你,學問不純。而且仗著有陛下支持,對宋老夫子很是不敬。人品也不好。你好要學?”

  宋訥在國子監學生這里,是一個又敬又怕的形象,宋訥固然嚴酷,但是在學業上抓得緊。這年頭,嚴師出高徒的理念從來就有,也沒有覺得不對。

  練子寧說道:“何夕是不是純儒與我有什么關系?圣人之為學,轉益多師。再者這番話的人,本身就有問題。來國子監,是為官而來,還是為學而來?”

  “為官而來,則何夕所講之道,都是經世濟用之大學問,說一句犯忌諱的話,簡直是帝王南面之術。為國之學。既然是為官,只要想成為朝廷重臣,那不可不學。如果為學而來,那就簡單。儒者以不知為恥。真正的儒者,可不是僅僅談幾句心性之學,而是天下諸般事物,可以不精。不可不知。只管問。此學問我知不知,而不該為此人人品如何?”

  “那前程怎么辦?”黃子澄嘆息一聲,說道:“我說不客氣話,大家來國子監,也都奔前程來的。這明鑒堂是培養史臣。但是朝廷需要多史臣。如果去了明鑒堂,會不會今后就一直修史了。這也是大家所顧慮的事情。”

  修史對國家是大事,對主持修史的人。也是大名聲。但是具體到每一個參與的人來說,就不好辦了。大抵很多人不知道,司馬光寫《資治通鑒》,是有一個資治通鑒書局的,里面有一批人參與的。但是千載之下,世人只知道,司馬光與《資治通鑒》。而其他參與進去的人,不能說沒有人知道。但知道的人委實不多。

  或許有人覺得,不得名聲,得實惠也好。

  但是修史是清貴的官職,有什么實惠?更不要說大明官員的俸祿不高。專司修史,很有可能是坐一輩子的冷板凳。

  練子寧沉吟片刻,說道:“不管了。朝聞道,夕可死矣。其他的事情,到時候再說,我已經有很多問題要問何大人了。”

  黃子澄見狀,嘆息一聲,說道:“罷罷罷。算了。我舍命陪君子了。”

  練子寧,黃子澄這樣的人,是國子監之中的尖子生。對于他們來說,學問本身的吸引力是非常強大的。他們雖然也是儒生,但是位置不同,所想的也很單純。學派之間的爭斗,根本沒有放在他們心上。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是很容易別的學說,吸引提桶跑路的。

  當然有對明鑒堂,心向往之的。就有對明鑒堂不屑一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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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即便一身深衣,身上也掛著好些玉佩。叮叮當當作響,他滿臉無辜地說道:“我干嘛去聽那何夕上課。何夕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身上這些玉佩都給我摘下來了。”另外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見自己兒子這個樣子,忍不住皺眉說道:“你是去上課的,帶著些累贅作甚?”

  這不是別人。正是曹國公李文忠與他的犬子李景隆。

  此刻,李景隆不過二十出頭而已。李景隆與朱棣年紀相仿。據說少年時候玩得挺不錯的。

  李景隆不敢違背父親的話,叮叮當當摘下了四五個各式玉佩。給了身邊的侍從守著。

  李文忠見自己兒子如此,早已不生氣了。該生的氣,早就生完了。李文忠在戰場能獨當一面。李文忠的軍事才華,估計還要勝過沐英。

  只是,對于自己兒子,卻是無能為力。

  李文忠年少的時候,還沒有投奔朱元璋之前,是吃過好幾年苦的。知道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樣子,所以來到朱元璋身邊之后,珍惜所有的機會,那么識字機會。因為他知道,那是很多人想都不能想的東西。

  所以,李文忠在開國諸將之中,是少有幾個文武雙全的將領。

  只是李景隆與李文忠一點也不一樣。

  李景隆出生的時候,大明朝雖然還沒有建立,但是朱元璋已經在金陵安頓下來。從小就是錦衣玉食,聽聞大明從一個勝利到另外一個勝利。

  聽得勝利多了。就以為打勝仗是很容易,且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僅僅勝利是這樣,任何他享受到的東西都是這樣。

  理所當然的東西,就不被珍惜。

  李文忠自然想將孩子培養得文武雙全,但是李文忠很快就發現一件事情,這小子在糊弄我。其實糊弄他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李景隆在糊弄自己。

  如果說李景隆什么都沒有學到,那也罷了。但是在李文忠這個父親的壓力下,甚至很多事情都是李文忠親自教的情況下,李景隆還是學到一些東西的。但僅僅是一些而已。也僅僅是通過李文忠的考驗為念,而不是真正掌握。

  但即便如此,李景隆也自詡曉暢軍事,好談兵。

  這就是李景隆為什么會對李文忠說,何夕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因為李景隆自覺自己在四書五經上或許不行。但是在兵法上,卻是小輩之中第一,何夕是朱元璋的女婿,也被他劃在同一個圈子里面。

  此刻去拜何夕為師,他的面子往什么地方放。

  李文忠嘆息一聲,說道:“你知道我這些年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不等李景隆回答,就說道:“就是讓你學兵法。一瓶不滿,半瓶晃蕩,偏偏自以為是。讓你如傅忠那般從小校做起,你又覺得大材小用。你就是一趙括啊。”

  李景隆說道:“父親,哪有這么說兒子的。照你這個說法,很多國公家子弟還不如孩兒的。”

  李文忠說道:“是,他們不如你。甘心做富貴閑人,你甘心嗎?”

  李景隆嘿嘿一笑,沒有說話。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他自視甚高,又生于這樣的家庭之中,很多事情都是無師自通的。

  李文忠有時候羨慕傅友德,傅忠這孩子,五大三粗,兵法讀得不多,但是從死人堆里殺了兩個來回,也鍛煉出來了。最少知道戰場是怎么回事了。

  兵法與戰場是兩回事。兵法是兵法,戰場是戰場。李文忠見過很多老將,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照樣用兵如神。了解戰場是什么之后,再學兵法,自然是一日千里。但是埋頭苦學兵法。卻不了解戰場是什么?那就是紙上談兵。

  很不想,他兒子大抵就是了。

  “你今后不要想上戰場的事情,牢牢是跟隨何夕好好學習。”李文忠說道:“何夕明為講史,但實際上,他講得都很實用。你只要真跟著何夕將歷史學透了,今后在朝廷上也有一席之地了。曹國公的位子,你也能接著了。”

  “對了,從今天開始,不要學兵法了。今后也不許談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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