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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宋訥的辦法

  何夕說道:“還請娘子指點迷津。”

  安慶公主說道:“你只需讓父皇下旨幫你就行了。”

  何夕聽了,忽然一笑,說道:“我就不該問你。”

  何夕很明白朱元璋的意思,皇帝不是不能胡作非為,但是每一次超過規則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還有承擔副作用。朱元璋如果愿意用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來幫何夕,早就這樣做了。

  還用得著給何夕出難題?

  何夕心中暗道:“朱媛兒什么都好。這方面就不該問他。根本就是問道于盲。”

  安慶公主笑道:“你這就不懂了。你要對付你上司,就要從你上司的上司入手。還不是讓父皇幫你嗎?一樣的。”

  何夕說道:“這倒也是。”說到這里,何夕眼睛之中一亮。忽然有了思路。

  當一個問題解決不了的時候,當有升維降維的辦法來解決,從更廣闊的角度來思考,或者壓縮各方面條件,讓問題簡單化來解決。何夕之前的苦惱,就是他發現,在國子監這個范圍之內何夕對宋訥沒有任何辦法的。之前,只想著朱元璋不有超越原則下手幫他。但是,大明朝廷運行自有規律。他可以超出國子監這個范圍,在更廣闊的范圍思考。

  或許,不需要朱元璋偏心,只需要朱元璋做一個皇帝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思路一打開,忽然有了好幾個想法。雖然這些想法還沒有成型。要一個個試錯,但是比之前,悶頭苦思,前進無門,后退無路。要好上太多了。

  何夕頓時坐不住了。他忽然起身,說道:“老婆,你自己睡吧。我有事做。還有,天寧寺這一件事情,你明日去見父皇吧。”

  安慶公主說道:“怎么了?”

  何夕說道:“有一點事。你睡吧。不用管我。”

  說話之間,何夕就已經披衣而起,走了出來。

  何夕到了書房之中,點燃蠟燭。一根覺得不夠,一連點了好幾根。然后搬出一套元史,開始細細的研讀起來。

  一直燃燭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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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之后,何夕與安慶公主用過早餐。

  安慶公主就急急忙忙入宮了。她準備先去看看母后,然后再去見父皇。將天寧寺的事情稟報給朱元璋。

  何夕剛剛送走安慶公主。還沒有想要去國子監上班。畢竟,何夕剛剛到國子監。還沒有具體的職務。甚至何夕不知道,宋訥是不是在故意吊著他。在今日之前,何夕還在為這個局面而煩惱。他不想熱臉貼個冷屁股。但是而今,他渾然不在意。

  也不去國子監。一心放在宋濂用九個月編成的《元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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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宋訥雷打不動地開始巡視國子監。

  這是他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課,會巡視國子監一遍,看看所有國子監生在做什么?他轉過一圈,忽然對身邊的人貝瓊助教說道:“何夕沒有來?”

  貝瓊說道:“下官不知道,只是沒有見到他。”

  宋訥說道:“那劉崧在哪里?”

  貝瓊說道:“劉大人說自己生病了。請幾天假。”

  宋訥說道:“那就讓他好好休假吧。你將他的事情給擔起來。不要讓我失望。”

  貝瓊說道:“下官明白。”

  宋訥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貝瓊,說道:“你覺得,我該怎么安置何夕啊?”

  現在何夕覺得來見宋訥,是熱臉貼冷屁股,定然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而宋訥也很煩惱,他非常非常不滿意何夕,如果可以的話,他早就將何夕給踢出國子監了。

  但是他不能。

  不能也就罷了。

  他本以為讓何夕原形畢露的一堂課,卻無意之間,造就了何夕的大名。

  甚至他已經看過不少監生在傳抄何夕的講稿了。甚至有好幾個不同的版本。由練子寧為主的練版,由國子監年輕助教瞿祐著手的瞿版,乃至于出于眾手的聯版,等等。

  這種情況,讓宋訥很不是舒服。

  非常不舒服。

  但是正如,朱元璋對宋訥的評價一樣。

  宋訥為人方正,在儒學之道上,或許有一些偏激。但是也算是正人君子,甚至不能完全算官僚。甚至即便再討厭何夕,也用不出什么陰私手段。只能用堂堂正正的手段。

  而今何夕這個樣子,宋訥好像吞了一個塊大石頭,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兩人算是相看兩厭,但是再怎么討厭。這個問題總要解決的。

  但是怎么解決,宋訥也不知道。

  “大人,”貝瓊說道:“不管怎么說,何夕是國子監的司業。是您的下屬。讓他來拜見你,是理所應當的。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的。畢竟何夕是駙馬。”

  宋訥冷笑說道:“讓我給他低頭?”

  貝瓊說道:“怎么算是低頭啊?只是正常安排而已。他新官上任,拜見上司,不是應該的嗎?”

  宋訥心中無限郁悶。嘆息一聲,說道:“算了,你派人去給他送一封書信,讓他過來見我。”

  正如貝瓊說的。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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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夕一連忙了好幾日,總算是整理出頭緒了。接到了宋訥送來的書信,何夕心中一動,暗道:“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的。”

  當何夕站在宋訥的值房之中,兩人隔著一張案幾,相對而坐。只有茶水的裊裊水汽,也沖不散兩個人之間,幾乎實質性的尷尬。

  好一陣子,宋訥才緩緩地說道:“何大人,這幾日怎么不見來國子監?”

  何夕說道:“我需要來嗎?我以為我不需要來的。這不,大人一召見,我立即就來了。”

  宋訥又一陣子沉默,不知道是不是私下里在磨牙。他說道:“何夕,你是天子愛婿,但是在我這里,不過是我的下屬。”

  何夕立即起微躬行禮,說道:“是,是,是。屬下對大人恭敬的很。”

  宋訥又沉默了。

  何夕雖然畢恭畢敬,在禮儀上一點錯都挑不出來。但是何夕的態度也是毫無保留的,那就是做樣子,敷衍。如果是別人,他早就用雷霆手段了。但是面對何夕,這些手段都不能用。

  宋訥索性不去看何夕了。說道:“你知道國子監司業是滿的。你這個司業是陛下另外加上來的。一時間國子監也沒有什么事情讓你做。但是我不好一點事情都不給你,說出去,是我宋訥為難你了。你也知道,國子監是新修建的。而今很多房屋都還沒有收尾,而且新修建的房子,還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我索性將整個國子監的庶務交給你了。包括,國子監營造,監生的補貼,管理國子監的吏員。全部歸你管理。”

  “怎么樣?最有油水的都給你了。”

  何夕都能聽出來宋訥言語之中的諷刺了。

  國子監是清水衙門。最有油水,其實也就是給監生發補貼,負責國子監吏員管理。這里是有油水的。每一個國子監生加家屬,一年好幾石糧食,還補貼魚,油,雞蛋等等。

  這里稍稍動動手腳,就能滿手是油。

  但是這一件事情,放在何夕這里,那簡直是諷刺。

  且不說何夕尚公主,根本不缺錢。公主府的財富,恐怕要比國子監要富有得多。更不要說,何夕來國子監從來不是為了錢。是為國子監作為最高學府的話語權。

  而今宋訥將最有油水的庶務交給何夕,而何夕最想得到的權力,一點都不漏。

  這已經是宋訥所能想到最好的應對辦法了。讓何夕這個史學天才去忙于庶務,他在國子監一天,何夕就不能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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